第5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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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便盘踞大半个朝廷。
    先帝在位时,为平衡各世家宗族,格外重用赵氏,并将赵氏的女儿立为皇后,宠爱有加。这么些年下来,旁的势力被压制了不少,却将赵氏一族养的肥壮。
    如今,太后虽在旁余势力逼迫下,许他亲政,然而实际的权柄仍有不少在她手中。自己要颁布什么旨意,往往还要问询太后的意思。
    除却赵氏一族的威迫,朝中那些支持自己的派系,也未必绝对忠诚于自己,无过是想当第二个或是第三个赵氏罢了,各有各的心思。
    朝中派系斗争复杂,民生要务亦是繁复,匪乱蝗灾水患,种种事宜皆与百姓疾苦息息相关。先帝虽为君勤勉,但苦于派系争斗,稳固皇权,精力不济,到底还是留了个烂摊子下来。
    陆旻虽本无意于皇位,但既然坐在了这个位子上,便要尽为君之责。
    他并不甘心受制于赵太后,培植心腹势力,分化赵氏一族,减免苛捐杂税,与民休养生息,诸般事宜需得一件件按部就班的办来。
    亲政大半年以来,虽也遇上了许多坎坷,他倒能尽数化解,平日里算得上勤于政务,并未出什么乱子。
    然而,他还是想要个贴心人在身边,独个儿面对这前朝后宫,还当真是寂寞。
    白日尚且罢了,没到夜晚,对灯独坐,形单影只,这滋味儿可当真是不好受。
    陆旻批了一阵折子,便觉喉中略有几分干渴。
    恰在此时,李忠端着茶盘进来,弓腰轻步上前,将一只定窑萱草纹茶碗放在了皇帝手边。
    陆旻头也未抬,端起茶碗抿了一口,面色如常,只是那两道浓黑的剑眉微不可查的轻轻皱了皱。
    李忠仔细瞧着,忙低声道:“哟,皇上,这是去岁江西进贡的云雾茶。前儿奴才见皇上在太后娘娘那儿多饮了两盏,想着皇上喜欢,今儿便让茶房预备了。可是不合皇上的口味?若不然,奴才换了去?”
    陆旻不置可否,片刻说道:“茶而已,就搁着罢。”
    李忠连连称是,又见皇帝忙于政务,侍立在旁,再不敢言语。
    半晌,陆旻将笔搁下,活动了一下筋骨。
    李忠见状,忙见缝插针道:“皇上政务繁忙,想必是累了,外头小茶房备的有小食,替皇上端来?”说罢,见皇帝并无不满神色,便匆匆去了。
    片刻,李忠端了茶点回来,依旧放在陆旻手边。
    陆旻扫了一眼,见是两块山楂锅盔,两块栗子糕,便取了一块锅盔,咬了一口,点头道:“酸甜适口,倒正好这时候吃。”
    李忠陪笑道:“是,不敢误了皇上晚膳的胃口。”
    陆旻眉眼不抬,一面吃着点心,一面淡淡说道:“怎么,是想替你徒弟求情?”
    李忠赶忙跪了,苦着脸道:“奴才不敢,这小畜生忤逆了皇上,皇上要撵他奴才没话可说。只是,奴才也上了年纪的人,无儿无女,家里也无人了,就这么一个小徒弟。皇上若不待见他,他在这皇宫大内可当真就没了活路。奴才舍了老脸,求皇上给个恩典,宽恕他这一遭罢。”
    陆旻并不接话,径自将一块山楂锅盔吃尽。
    李忠赶忙递手巾上去,陆旻擦了擦手,这才说道:“你们师徒两个服侍朕多年,朕本当给你这个面子。但是,朕这儿不留不机灵的人。前日在太后那边,听贵妃抱怨身边那没有合用的人。便让张全福过去,伺候贵妃罢。”
    李忠微微一怔,转瞬便明白过来,略一踟蹰,便低头道:“皇上恩典,奴才回去便告诉他。”
    陆旻再不提此事,言道:“朕记得,年前辽宁将军进贡了几株成型的茯苓,御药房制了二十颗茯苓丸。你取来,过半个时辰,朕去瞧瞧淑妃。”
    李忠在御前服侍了些时候,见皇帝别无吩咐,便走了出来。
    他站在廊下怔了一会儿,微风吹来,遍体生凉,方觉衣衫背后已被冷汗浸透。
    李忠回过神来,抬步回了自己住处。
    小徒弟张全福已去慎刑司领过了罚,正趴在床上哎呦呼痛。
    一见他师父进来,张全福连忙撑起胖大身子,说道:“怎样,师父,皇上饶了我么?”
    李忠先不答话,走上前来,问道:“不必起来了,身上可还好?”
    张全福咧嘴一笑:“慎刑司罚了三十杖,倒也没啥。当奴才的,哪儿有不挨罚的,徒弟没事儿。已问太医讨了药,明儿就能下地了。”
    李忠点了点头,在床畔坐了,心里找了几句话,说道:“你造化,皇上开了恩了。”
    张全福一听,脸上顿时乐的开花,但这嘴还没等咧到耳朵边,就听他师父又道:“皇上说,贵妃那边缺服侍的人,叫你过去伺候。”
    张全福的脸立刻耷拉了下来,哭丧着说道:“师父,您老人家能不能再像皇上求求情。奴才实在舍不得皇上啊。贵妃娘娘那脾气,谁受得了?再说,再说奴才今儿也不是有意的。往常咱不一向这样服侍?也不见皇上着恼。怎么今儿出了这一遭,皇上就要撵了奴才?”
    李忠拍了拍他的头,叹息一声:“你这猴崽子啊,平日里倒是机灵,怎么这时候偏就傻了?我问你,贵妃娘娘是怎么进的宫,怎么当的贵妃?”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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