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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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记忆犹新。这回为了避嫌,特意远远地躲开。他不知道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王妃独自回到住的地方,而秦王迟迟不归,遍寻不见。
    凭着直觉,他知他二人必定又起了不快。
    天色黑了下来,谷地里又刮起大风,夜也越来越深。他在王妃住的附近来回徘徊,焦虑不已,正想再出去寻找,忽然看到他从远处的一片浓重夜色里走了过来。
    骆保松了口气,急忙冲了过去:“殿下你去哪里了?”
    李玄度一言不发,双目望着前方,大步朝着她住的地方走去。
    大风吹散浮云,谷地上空月光皎洁,光辉从小窗射入木屋,投在了地上。
    屋内未点灯,菩珠抱膝,靠坐床头,侧耳倾听外面那呼啸得如同要将山峦连根拔起的夜风。
    门忽然被人推开,李玄度走了进来,停在她的床前。
    身后的月色将他的暗影投了过来,笼罩在她的头顶之上。
    他来找她了!
    她定了定神,朝他露出微笑,轻声道:“殿下可是想好了?”
    他没立刻回答她。背着月光的脸被夜色隐藏了起来,轮廓半隐半现,更是看不清神情。
    菩珠等了片刻,决定从床上下去,站着和他说话。
    如此这般受到压迫似的感觉,令她很是不适。
    “我李玄度必是前世欠你,今生才会落你手里,受你如此摆布。”
    就在她动了一下身子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他冷冷地道了一句。
    菩珠一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他应允了!
    他这是应允,他会为她,争上一争了!
    她终于成功了!
    她的心跳得飞快。
    他的声音继续在她耳边响起。
    “我承认我被你所迷,对你神魂颠倒,向你卑微求爱,但你要明白一件事,我李玄度若是自己不想做的事,任你再如何媚我,我也不可能为你点头。我这趟回来,除了想见你,原本还有另件事想要告诉你,那便是我知我头上有刀,我已决意争取,不止是为日后能够保护我需要保护的人,亦是为我年少之时立下的未竟心志。”
    “我为了我的姑母,她分明与姜毅有情,却因她身为公主的天职,决然出塞。”
    “我为了你的父亲,他志烈秋霜,精贯白日,却至今埋骨敌国,难归故土。”
    “我是为了不负我身上流着的皇室的血和这血所带给我的与生俱来的责任,不负我的姑母,你的父亲,还有和他们一样为了这个帝国曾牺牲过的人。”
    “如果到了将来的最后,上天叫我侥幸能够成事,我能做这天下的皇帝,你,必为皇后。”
    “我如此的回复,你可满意?”
    李玄度说完最后一句话,不待她的回答,他也仿佛无需她的回答,转身便出了屋。
    那种随他而来的压迫之感,随着他的离去,跟着消失。
    菩珠却是愣住了。
    她定定地坐着,渐渐地,连手指都似是失了力气,麻痹得无法动弹半分。
    她早就知道骆保暗派侍卫回去传递她去处的消息了,只是当时她没有阻拦。
    她也在等着李玄度的到来。
    她知道,她那些想要就此长居于此、再也不回的念头,终究只是幻想而已,都是短暂的,虚幻的。她不可能一直这样过下去,头顶上的刀还在。而这回的这件事,便是她的一个绝佳机会。她须得抓住机会。
    李玄度果然如她所愿的那样到来了,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对自己说出如此的一番话。
    原来在她开口之前,他便已经下定决心了。
    她发着呆,良久,忽想起他那冷漠的语调,禁不住打了个寒噤,醒悟了过来,急忙从床上下去,披衣开门。
    骆保还在外头徘徊,看见她出来,跑了过来。
    “殿下呢?”
    菩珠压下心中的慌乱之感,看了眼四周,问道。
    “姜牧监令巡完场方回来,殿下好似去了他那里……”
    菩珠匆匆追了过去。
    姜毅的住处矗立在附近的一处坡地之上,孤零零一座用石头砌的房子,终年默默对抗着谷地里的风,岿然不动。
    此刻那间屋的窗中透出一片昏黄色的灯火,她走到一半,想了下,折回来到厨间取了一壶酒,再次过去。
    外面立着一名侍卫,听她问秦王是否在里,侍卫点头。
    她走到门前,待要叩门,却又没有勇气,停了下来。
    姜毅今日巡场,夜半方归,获悉李玄度到来,十分惊喜,将他迎入屋中,命人温上一壶酒水送来,寒暄过后,二人对着如豆之灯,叙话平生。
    “此处斗室,酒亦浊酒,实是慢待了殿下。”
    姜毅笑着斟酒,说道。
    李玄度望着姜毅,一身布衣,鬓发早白,气度却是依旧豪迈,言辞之间,丝毫不闻半分怨艾,不禁道:“姜叔父,你不怨恨先帝吗?当年遭到无辜之殃,时至今日,依旧困于边地,壮志难酬。”
    姜毅面上笑容渐渐消失,沉默了片刻,复又笑道:“当年先帝在时,知人善任,抚定内外,边功显著,盛世初兴。纵然有所不及,在我眼里,他亦不失是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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