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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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好像也挺不容易的。”
    许文茵回屋,泽兰已经铜花炉中燃好了香,这是许家香料铺子今日送来的熏香,魏氏叫人分了好几盒到许文茵院里。
    “娘子,您快瞧这个……”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娘子这是怎么了?”
    她放下香炉,仓皇上前握住许文茵的手,竟是凉得吓人。再一看她面色苍白,额角带汗,一只手还轻轻压住了小腹。
    便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忙出去唤香茹打热水,一面拉着许文茵坐下,“娘子的月信不该还有些时日么,是不是前几日出门去着了凉?”
    许文茵自幼身子就不好,每回月信来潮都腹痛如绞,稍严重些,前两日都下不来床。
    这几日府里事多,泽兰忙着忙着就没想起这一茬。娘子这个月回长安,一路颠簸,月信早来也实属正常,她怎么就给忘了呢。
    屋外的婢女听见传唤也是一阵惊慌,更衣的,打水的,换水的,一时人仰马翻。待收拾妥当,泽兰才拿来汤婆子捂在许文茵腹上,一边替她揉着,一边问她疼不疼。
    屋外香茹掀帘子进来,“泽兰姐,你瞧瞧这是不是娘子屋里的?”
    她手里捧着一尊玛瑙香炉。的确是之前摆在许文茵房内角落里的。
    “奇怪了,”泽兰上前接过,“我可没把这拿去外头过。”
    香茹便笑:“难不成它还能自己长了脚跑出去?”
    泽兰疑惑地将其搁回案上,许文茵抬头一瞥发现那香炉里没燃香,倒像是被塞了一方笺纸。
    小小的,叠成四角,若不细看瞧不出来。
    她细白的指尖将香炉顶盖一揭,果真放着笺纸,展开一瞧,上面还写了行规整的楷书。
    许文茵目光一凝。
    “娘子?娘子去哪儿?身上不便就别出去了。”
    不理会泽兰的呼唤,许文茵倏地起身系上披风,匆匆丢下一句:“我想起有事要与母亲商讨,一会便回,不用跟来。”而后跨出屋去。
    许文茵的院子地处许宅西北一角,离主屋和许三娘的住处很远,虽偏僻占地却大。除了许文茵院里的下人,一般没人会到这来。
    谢倾就倚靠在院子后面的凉亭里,夜风席席,腰间坠的白玉琉璃被吹得微微摇曳。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身体却往阴影里退了退,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从台阶下一步一步走上来。
    许是夜里天凉又出来得急,她乌亮的缎发只用一支红宝石凤头簪高高挽起,几缕微卷的发丝从鬓角垂下来,微微拂动。抬眼时,颈线细嫩优美,似一支芙蓉盈盈而立。
    “谢小郎君?”
    许文茵没看错,眼前一身白衣的,果真是谢九。方才那张唤自己出来的笺纸,想来是出自他手。
    上回她去道观时没见着谢九的人,本以为近日不会再见,未料他却主动找上了门。还是以这种方式。
    许文茵难免就以为是有什么急事。
    “谢小郎君?”
    她忍着腹中隐隐的痛楚,往前迈了两步,没进凉亭,就停在外面的梅花树下。
    “这个时候打扰二娘子,是在下唐突了。”谢倾直起身,走出阴影,抬手冲她一揖。
    “无妨,”许文茵弯弯眉眼,“可是出什么事了?”
    谢倾却不答:“二娘子觉得呢?会是什么事?”
    她觉得?
    “郎君总不是来和我聊今夜花月的吧?”她道:“是谢十三有什么事?”
    她说完这话,没能看见谢倾眼底一闪而过的寒光。
    “劳二娘子担忧,他如今倒已经能下地走动了。”
    “那可真是太——”
    “但你想听的,不是这个吧?”
    比想象中还要低沉的声音叫许文茵不由顿在原地。
    谢倾看着她,往前几步,“二娘子还想知道关于谢十三的什么?”
    “什么是指……”
    “什么都可以,只要二娘子问,我什么都告诉你。”他重复:“不管是什么。”
    一边说,一边向她走去,越来越近。
    谢倾身形高,许文茵矮他足足一个头,他一靠近,她就只能被迫仰起头看他,有些费力。
    这时才发现谢九的神情与平日里不大一样。
    她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谢小郎君……”
    “所以二娘子不用找什么堂而皇之的理由,想问谢十三的哪些事,大可直接告诉我,我知无不言。”
    谢倾的声音分明还是那样清越悠闲,听在她耳朵里却只觉得越来越寒,越来越沉。
    谢倾暂时还没打算对她做什么,他想知道她的图谋。
    “说话啊?二娘子。”
    他垂下眼,看她被冻得发红的耳尖,紧紧绷直的玉颈,连鬓上插的那只凤头簪都猛地晃动了几下。
    她不像平时那样冷静。
    被他逼得节节后退,背脊又不慎撞上梅花枝干,只能被迫停下脚步。
    若是往常她一定能找些借口搪塞过去,可眼下腹中绞痛难忍,脑中一片的乱麻。
    月辉洒下,谢倾的身周阴影几乎快笼罩了她。
    她只能干涩着嗓音开口:“谢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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