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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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尚算不错,便打趣了怀凌一句,将手中的翻阅完的公文往案头一扔,换了本来。
    “还请殿下赐教。”怀凌不明白这一句。
    “父皇想除掉的,只是刘氏。祁洛毕竟也是父皇的儿子,父皇……也是疼他的。瓜田李下的,即便祁洛关在府里又能说明什么呢,有罪无罪皆在父皇一句话之间。诚然,父皇留下他也有稳定人心的考量,可终究是私情多些。”祁浔说到尾处有些感慨,垂眸摩挲着指下的笺文,续道,“其实,我挺羡慕他的,从小就羡慕。”
    怀凌见祁浔如此,知道他心里还有疙瘩,忙劝道:“陛下心中还是最疼殿下的,筹谋这一番都是为了殿下。这一番苦心,就算是属下也看得一清二楚。陛下昨日还派了太医来探看殿下,心里是记挂殿下的。殿下若真生分了,陛下会寒心的。”
    怀凌从小-便跟在祁浔身边,明白这父子二人的纠葛心结,便也不顾身份地说了这些话。
    “怀凌,我明白。”祁浔按了按眉间,嗓音间带了些疲累,“可明不明白与想不想的通是两回事。我知道他待我的苦心,可这么多年的心结,不是一两日便能解的。”
    就像是长久被冷落的一只锁,风吹雨淋的,若无遮蔽,便会生锈,待你发现钥匙插不进去时,才要想办法补救,可锁若换了,钥匙便没用了。退而求其次,便想着着滴进些油,只要不是绣得太厉害,总归还能用。锁孔润滑后,钥匙是能插-进去了,可锈还是会在,永不会焕然如初。只要稍一不慎,便又会锈上,直至滴油也无用了。
    那些锈痕一直就在祁浔的心里藏着。
    他知道,父皇的用心良苦。可他解不开心里缠久了的那个结。
    ***
    他受杖责那次,原本他心里还怨怪父皇偏心,可后来想想却觉得或许他另有安排。果然,西边起战,他也因此不必离京应战,从那时起,祁浔就模模糊糊地感知到了,这些年也许父皇不像表面上待他那样冷硬。他也是疼自己的,甚至比疼任何一个孩子还要疼上几分。
    直至除夕夜后,父皇派身边的陈御医来他府上,表面上是探侯伤势,实则皇帝命他将所有的计划告知祁浔,要他里应外合,一举拔-掉刘氏这根毒刺。
    那时祁浔才明白,父皇待他的苦心,这些年冷落也好,严苛也罢,其实都是一种保护。
    花房细作一事皇帝对皇后和祁洛也有意重罚,为了就是让他们自乱阵脚。自祁浔三年前被捕一事,皇帝便知道皇后与南渊一直有勾连,因此故意让陈御医将他重病的消息透露些许给南渊细作,再通过南渊人之口告知皇后,以免皇后怀疑。果然皇后中计,乱令智昏,借机造反,反倒中了皇帝的计谋。祁浔这边也正好借唐窈刺杀一事,让皇后放心出手,父子联手演了一出瓮中捉鳖的好戏。
    只怕皇后到死也没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错漏。她怕是永远也想不到。只是除夕夜后一次寻常的御医探望,便已为她和刘氏一族织好了一张天罗地网。
    ***
    “那陛下今日派小太监私下里传话,要殿下上好些进宫去拜见,殿下还去么?”怀凌问道。
    “先拖着吧。”祁浔有些想逃避。
    怀凌在心中叹了口气,只转换话题关切道:“殿下的伤如何了?”
    “无碍,射得很偏。弦影的箭术是你亲自教的,你还不放心么?”祁浔见怀凌有些忧心,便低声打趣道。
    那日藏在树上射箭的蒙面人正是祁浔安排的,为唐窈演了一出戏。
    “殿下何必非要冒着危险演这一场戏,还非要做的这样真,若弦影射偏伤了殿下该怎么办?”
    “因为不想再让唐窈被魏衡利用下去了,即便危险,也值了。”
    他不愿唐窈再替魏衡卖命,不愿她日后真历一番他曾经受过的那些痛苦溃烂。更不愿她再夹在南渊北奕中间难做。便狠了狠心,诓了唐窈一回。自他知道唐窈要刺杀自己时,便想了这个法子。即便唐窈日后知晓要怪他,他也认了。
    怀凌见祁浔这般痴情模样,难得带了气性,小声嘟囔了一句,“唐窈要知道了,可不会念殿下的好。”
    祁浔横了他一眼,怀凌只好告罪。
    “你可要瞒好了,尤其是怀辰,看住他那张嘴。”
    ***
    祁浔与怀凌议完事,便披着衣裳回了卧房。见唐窈还熟睡着,便不自觉间弯了弯嘴角。
    从今往后,她都会乖乖待在自己身边了。
    真好。
    祁浔掀开被角,自己拱了进去,避了避伤口,像往常那样搭了只手臂将唐窈搂进怀里,清香盈鼻。唐窈身上总带着一股淡香,就像带雪松针泡出的香气,清冽甘爽。祁浔忍不住在她脖颈间轻蹭了蹭,贪婪地吸吮了几口,稍稍满足些连日来亏下的口腹之欲。
    唐窈睡梦中觉得脖颈有些痒,迷糊中蹙眉轻挠了几下,便翻身靠进了祁浔怀里。祁浔弯了弯眉眼,无声地笑着,觉得唐窈这副样子乖巧可爱的很,像只粘人的小猫,收起了挠人的利爪,只露出毛茸茸的柔垫,搭在人身上。
    唐窈眉间蹙了些许,祁浔便伸指替她揉开,而后便贴在她脸庞窝在被角里一同入眠。
    ***
    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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