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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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蕴昭,谢……
    她的年纪,拜入北斗的时间……
    时隔多年,在这一瞬间,谢妙然终于恍然大悟……彻底地恍然大悟。
    “你是……谢长乐。”
    谢妙然有些茫然,有些觉得可笑和荒谬,又有些想大笑的冲动:“你竟然是谢长乐,是阿兄在意了这么多年的谢长乐……”
    “当年我果然……没能真的杀死你啊!”
    他坐在地上,捂着心口的伤,倚靠在妖仆身上,居然断断续续地笑出来,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谢蕴昭静静地看着他。
    她身后的榕树正一起一伏地亮着白光。蝴蝶玉简被封印其中,要等到满月与大火相合后又错过,才能真正取出那样证物。
    在蝴蝶玉简重新出世之前,她大概可以稍微分一点心,处理一下私事。
    她举起太阿剑,指着谢妙然。
    “我是谢长乐,泰州谢家的谢长乐。而你……是谢妙然,也是谢家十一郎谢怀。”
    谢妙然停了笑,冷冷道:“不准叫那个名字。”
    谢蕴昭上前一步。她手里的剑光也往前刺了三分。
    妖仆拱起脊背,像一只炸毛的猫。谢妙然却满脸漠然。
    “谢妙然,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谢蕴昭说,“我的外祖父和外祖母,是不是被你用‘话本’杀死的?”
    谢妙然歪了下头,面上带着一点古怪的嘲讽:“是,又如何?”
    “为什么?”
    “为什么——很重要吗?人都死了。”谢妙然冷冷道。
    “你为什么杀他们?”
    谢蕴昭走上前。
    妖仆持刀扑上来,转眼却被她一剑挑开。看似轻柔随意的一击,却让妖仆重重砸在地面,半天爬不起来。
    谢妙然这才露出一丝震惊。他垂下眼,想了想,才说:“自然是因为……你的灵根有用。”
    砰。
    他被一剑抽倒在地。
    一抹血痕自他肩上沁出。
    谢妙然伏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呼痛,睁眼便见谢蕴昭蹲在他身前,又单手将他拽了起来。
    “为什么。”
    女修的面容清艳不可方物。即便是如此满脸漠然、冷若冰霜,她也是无可挑剔的美人——是作为女子的美人。
    谢妙然盯着她的脸。
    “当然是因为……阿兄的吩咐。你以为阿兄真的就是你认识的那个无害的王离?”他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灿烂的笑,“世界都是一张棋盘,人人都是棋子,唯有阿兄能当棋手……在你眼中,亲人的死亡很重要是不是?但在阿兄眼里,那不过是蝼蚁微尘,根本不值一提!”
    “我不知道阿兄为何要杀死你的外祖父母,但那一定是因为你有用,否则只会阿兄不会让人带你回京。”
    “是你害死了你的外祖父母,是你自己!”谢妙然疼得喘气,却遏制不住笑意,“要怪,就怪他们太倒霉,养了你这么个没有血缘的天煞孤星!”
    “噢……是这样。果然是谢九的吩咐么。”
    谢蕴昭点点头,松开手,将谢妙然扔回地上。
    “这样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有些事还是问清楚比较好。否则,万一冤枉了一个友人,哪怕只是普普通通的友人……也会很让人伤心。”
    她一边说,一边将剑尖悬在谢妙然心口。
    妖仆勉力从她背后扑过来,却被她反手一剑刺中,重又倒地。
    谢蕴昭回头看那名年轻的、少女模样的妖仆:“我只杀谢妙然,不杀你。”
    妖仆苦笑一声,奄奄一息:“我同主人性命相连,若女郎死了,我也活不了……”
    谢蕴昭沉默片刻,点点头:“那就对不住了。”
    天上月光渐渐暗淡。大火遮蔽了月亮。
    城中有人以为这是天狗食月,以为下京区的异象也是天狗作祟,便敲锣打鼓,想赶跑天狗。
    外面的嘈杂更严重了。人们已经聚在院子周围,只是碍于其中凛冽之力,不敢轻易破门而入。
    谢妙然瘫在地上,只觉外头的人声遥远异常,如隔云端。
    他瞪大眼睛,怔怔地望着女修。
    这张恶毒又苍白的面容被剑光映红,竟有了一点红润的错觉。但是,这点代表生命力的红润……反而更衬托出他眼中对死亡的恐惧。
    突然之间,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害怕死亡的,原来他对生命是有留恋的。
    这个念头刚刚兴起的瞬间,泪水便淌了下来。
    “阿兄,救……”
    ……我。
    这个字消失在一剑穿心里。
    也消失在……被劲风击偏的剑光中。
    鲜血淋漓,沿着剑尖退下的轨迹洒了一路。
    ——谢九郎!
    ——是九郎来了!
    ——太好了,九郎必定能即刻击毙贼人!
    月光最黯淡之时,也是榕树封印最亮的时刻。
    满院光华中,一人推开院门。
    这动作极为寻常,毫无特别,就像他之前每一次推开晴雪苑里那扇简朴的院门一般。
    但这一次,走进来的不是白绸蒙眼、容貌平凡的王家旁支落魄子。
    而是黑衣金纹、玉簪绾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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