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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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大婚三年以来,他第一次体验到这种令人心动神移、满心欢欣的滋味。
    像个初见闺中心爱姑娘的少年郎,浑身都跃动着兴奋和期待,偏偏又愿意止步于此,把每一点新的感觉和新的滋味一遍一遍在心里描摹,一遍一遍地反刍、回味,做梦一样美好!
    突然,外头小太监怯生生问:“万岁爷睡了么?今儿奴才值夜。”
    他顿时恼上来,然而规矩如此,也不好骂人,只能翻身坐起来,平复了半晌才说:“朕打盹儿呢,你先叫管洗漱的调热水过来。”
    心里决定:今晚上一定得把值夜小太监赶到远远的外间墙角去值侍,免得自己说什么叫人不好意思的梦话被他听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作者的恶趣味,海涵海涵。
    第52章
    那一厢, 李夕月感觉脚底拌蒜,好容易才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白荼已经躺在被窝里,看她进来便笑道:“听李总管说, 今儿万岁爷又对你发火了?”
    李夕月把脸躲在阴暗的地方,轻轻点头, 轻轻说:“是呢。”
    白荼好像习以为常一样:“没事, 不是原则上的大事, 万岁爷的脾气发过一阵就好了。你呢,也别委屈了,睡一觉也就没事了。”
    翻身继续睡。
    李夕月低低地“哦”了一声。打水洗漱, 觉得脸上的红热是怎么都退不下去, 只能吹熄了灯,趁暗爬到炕上,钻进被窝里。
    她一直是沾枕即睡的, 今天不知怎么就是睡不着。
    腿很酸,身体很疲劳, 心却很兴奋, 是一团乱麻似的的感觉,剪不断, 理还乱。自问,他对她好, 她真的不知道?
    怎么会呢!只是一直以来觉得齐大非偶,虽说前头圣母皇太后宫女出身而获得先帝宠爱, 庶出皇子得以登极, 无数宫人钦羡。但她从来不做这个白日梦。
    可是现在不同的地方是,她开始没时时刻刻把他当皇帝看,有时候觉得他聪慧, 需要在朝堂上慢慢伏线,日后方能挥斥方遒;有时候又觉得他回到后宫之后,像个郁怀难开的大男孩,只在她面前放松地笑,她对他……不知算不算喜欢,但是很想关注他的感受,很想能让他的笑容多一些。
    他今天居然打她屁股,觉得应该生气才对,但事实上生不起气来,只觉得全身都热乎乎、麻乎乎、辣乎乎的,像拥抱,把自己整个浸在一种说不出的滋味里。她翻来覆去,挥不去这种感觉,又觉得这像挠痒痒,舒服又不舒服,渴望又不渴望。
    她翻滚得太频繁,把白荼都吵醒了,白荼迷迷糊糊说:“夕月,你干嘛呀?好好睡吧,明儿又要坐大车,可辛苦呢!”
    李夕月不敢动了,摆个“弓”字躺在炕上,满脑子开始是他的襟摆和鞋子——她今天几乎一直盯着在看——万字不到头的暗纹,隐现在天青色的宁绸上,每隔一段会有茶盅大小的团龙刺绣,小小的团龙,眼睛又大又明,直视过来时仿佛有笑意。
    团龙的笑意和他的笑意时而合并,时而分开,最后凝聚在一起,慢慢模糊黯淡了下去……
    李夕月睡着没多久就被白荼叫醒了。
    她迷迷糊糊说:“万岁爷说,让我今儿早上多睡一会儿。”
    白荼气得想笑:“没错,圣旨让你‘早上’多睡一会儿,可现在太阳已经上三竿了,你要再不起床,中午出发时,你打算不收拾包袱,就捧着一堆东西上车?”
    李夕月赶紧起身,揉揉眼睛。
    啊呀,果然已经天光大亮了,淡淡的阳光从密密的云层里探出来,又从绿色琉璃瓦上泻下来,撒在一地软软的松针和银杏叶上,远看上去,软绒绒的,柔和而不刺目。
    她的心里仿佛也这样软绒绒的,甜蜜、喜悦和羞臊、担忧混杂在一起。
    收拾好东西,已经中午了。
    草草吃了午饭,宫人们纷纷上了大车。前面皇帝的御驾先行,后面长长的队伍跟着辚辚前进。
    颠簸了两个时辰,累得快散架,突然前面有人说:“下雨了。”
    过了一会儿,又改口:“不,下的是雪珠子。”
    揭开大车的车帘子,外头真的密密地下着雨雪,乍一看像雨,但接在手心里是痒痒的,是一颗一颗粟米大的雪珠。
    白荼说:“糟糕了,这下路上要难走了。”
    果然,车马越来越慢,因为地上越来越泥泞,车轮时不时就卡在泥地里,到处飞溅着泥花。
    天色也暗得早,白荼有一只打簧的小表,打开一看,方才申正,远处已经灰蒙蒙的,四野的雪云压下来,满眼俱是铅灰色。
    “还赶得到行宫么?”李夕月问。
    白荼也不认路,只能摇摇头。
    没过多久,前头消息传过来,今日是到不了行宫了。前面有一座桥前泞得厉害,皇帝的御辂过去了,皇后的车却断了辕,皇后只能下车,先想着皇帝御辂宽敞,帝后挤一挤,但皇帝冷漠地说“没这个道理。”
    皇后本来遇到这样糟心的事就不高兴,想和丽妃挤一挤,丽妃岂敢和她挤?让出位置之后只好挤到诚嫔的车上,诚嫔又不敢和丽妃挤,到得颖贵人车上。颖贵人怕诚嫔那张不饶人的嘴,干脆敬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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