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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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贵便不多话了,点头答应了。
    吩咐完回来回旨,见皇帝还是朝服,问:“万岁爷可换件吉服冠戴去太后那里酬酢?”
    昝宁摇摇头:“不用,得留条私下说话的引子。”
    他看了看屋角的大自鸣钟,好像还早,估摸着还是嫔妃命妇们在凑热闹,他还不急着去太后那里立规矩、凑热闹,还是自寻些快活比较好。
    李贵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因说道:“奴才晓得了,司寝那里叫把万岁爷的吉服做个衣包,带到慈宁宫供万岁爷更换。”
    又说:“这会儿,万岁爷要不要喝一盏茶?”
    昝宁不由就笑了:“对了,一会儿随侍太后,茶饭未必能自由。这会儿先喝点茶,吃点点心,就怎么都能扛得住了。”
    李贵吞笑去找李夕月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风月之间。
    昝宁挑开窗上纱帘的一个角,看见外头是大好的太阳,心情不由愉悦。
    再少顷,看李夕月端着茶盘,步履轻盈,袍子的襟摆随着她的步子翻飞着。棉袍子宽大,但他昨天揽起来只觉得她腰细。
    心痒痒的,等她把茶端过来,先就一把捉住抱在怀里,感受她那腰是不是愣被棉袍子遮着呢。
    李夕月算是给他锻炼得泰山崩于顶而色不变了,稳稳地把茶碗放在他手边的案桌上,才说:“咦,李总管说万岁爷口渴呢?”言下之意:喝你的茶吧!
    看她不解风情,昝宁说:“叫你过来,只为一口茶?李夕月,你好好想想?”
    李夕月搓搓衣襟:“哦,那奴才端果盘子来?”
    他屈起手指轻轻地叩她的额头,亲昵地骂她:“你呀你呀,真是蠢笨无用,我这点子心意你都弄不明白?脑袋是给——”
    他猛然顿住。
    因为想起她昨晚上一本正经说:若是她犯错,就请他踢她的脑袋。
    嗯嗯,确实呢,他曾经不止一次说过:她的脑袋是给驴踢了。骂过自己就忘了。
    她胆子真是大得没边儿了,居然敢俏骂他。
    这下七窍生烟,直接把她往他读书用的条炕上一按。
    李夕月赶紧地求饶:“万岁爷,奴才没说错什么吧……您大人有大量!”
    日常起坐的条炕狭窄,也只够起坐用。
    昝宁无言以对,只能动手。
    胳肢她,挠她痒痒!
    知道她怕这个,非给她笑得遏制不住、花枝乱颤为止!
    李夕月确实忍不住痒痒,甚至也顾不得他是皇帝,被挠痒痒之后又推又踢,在他条炕上打滚。
    嘴倒是软的:“万岁爷,我的好万岁爷,您饶了我吧!我以后不敢了。”
    “不敢什么了?”
    她眨巴眼睛,不落他的陷坑:“不敢乱劝着万岁爷用果子了。”
    于是又被一顿胳肢。
    忍不过,李夕月笑得快抽筋了,断断续续求饶说:“万岁爷,您罚我别的吧!”
    昝宁一边不忍,一边又心里暗喜:总算找着个对付她调皮的法子。
    虎着脸问:“罚你什么?”
    她眼睛闪闪闪,笑容里宛若带着委屈,好半天垂下眼帘说:“奴才也不知道。”
    他便撑下去,在她额角、脸颊、下巴……报复似的亲的全是口水,还威胁道:“不许擦。”
    李夕月啼笑皆非,这什么毛病?
    自救的法子唯有一个:“啊呀,好像不早了啊?是不是该给太后拜寿去了?”
    皇帝有些扫兴,扭头瞥一眼墙角的自鸣钟,更觉得扫兴。
    他起身到梢间的穿衣镜前照了一眼,说:“赏你今儿去看戏。擦脸抹粉去。”
    李夕月一骨碌爬起身,拍拍皱成一团的棉袍,擦掉脸上他的口水印子,脆生生道了句“告退”,一溜烟儿跑了。
    这天是皇太后纳兰氏的四十九岁正寿,宫里热闹且忙碌。慈宁宫装点得焕然一新,冬季花卉少,便用彩绸做成象生花儿,一朵一朵扎在树上,大红的灯笼都是簇新的,在风里飘摇,宫人们往来穿梭,端茶端点心,一拨一拨接待前来叩寿的公主、福晋和命妇。
    太后也穿着簇簇新的织金朝袍,厚实的貂嗉围在颈项间,热得她脸上带着红光,眉目慈和,笑容可掬。
    一会儿传报皇帝下朝,带着皇后前来贺寿。叽叽喳喳跟太后凑趣儿的诸位公主、福晋、命妇们立时都闭口不言,各自检点衣饰,站在下首位置上。
    远远见皇帝昝宁穿着石青朝服,步伐“橐橐”而来。近前一些,则看见他眉目舒展,面带喜气,年纪虽轻,也不乏沉稳与肃穆。无数人心道:这位十三岁继位,继位便是烂摊子,而今在太后和议政王的辅佐之下,果然是成长起来了。
    皇帝进了慈宁宫正殿,高高的金龙冠顶随着他跪叩下来而巍巍地颤动。
    皇后一体行礼,对太后贺了圣寿。又一道供奉了礼物,是一柄少见的珊瑚整雕如意,赤红色上镶嵌金珠,显得宝光盈盈,又喜气盈盈。
    太后满脸的笑意,从养子及侄女手中接过珊瑚如意:“难为你们的孝心了。快起来吧。”
    于是殿里的其他人又给帝后请安,热热闹闹了好一阵。
    只是每个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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