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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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理寺卿说:“完全不像。”
    其实廷试的卷子讲究字迹“黑亮光圆大”,和日常的字会有区别。但既然故意诓骗,一骗一个准。
    张长随硬着头皮说:“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皇帝冷笑一声,懒得理他,直接扭头对大理寺卿说:“还耍无赖,用刑吧。”
    他看着几个大节里被叫过来当差的刑讯差役如狼似虎地把两个人按翻在地,剥了裤子,抡圆一人多高的毛竹大板就打,顿时惨叫声响了起来。
    昝宁不愿意听这鬼哭狼嚎,起身到后头花厅喝茶等候两个人的招供结果。
    带出宫的奉茶宫女自然还是李夕月,小姑娘捧着茶盘过来张了张,咋舌道:“这声儿好吓人啊!”
    昝宁接过茶碗,无所谓地笑道:“这算什么?才不过是讯杖,伤在皮肉而已。要知:‘三木之下,何供不可得’,这最厉害的三根柞木做的夹棍,可还没上呢。”
    前头二堂里“噼噼啪啪”带着惨叫呻唤终于停了。少顷,大理寺卿进花厅回报:“皇上,两个人还嘴硬,没有招供呢。”
    昝宁说:“好像才打了二十杖,是不是轻了点?”
    大理寺卿说:“皇上,讯杖沉重,打多了皮肉发麻,反而挺得住。过一会儿等伤处肿胀淤血了再次施刑,不光疼痛加倍,而且估计挨几下,人的防线就垮了。”
    这倒是术业有专攻,皇帝也不大懂得其中的门道,点点头表示信任。
    又问:“陈李氏呢?有没有要求回避?”
    “没有。她瞪大眼睛,边看边遏不住地笑。”
    昝宁挑了挑眉,然后挥退了大理寺卿,才看向李夕月笑道:“你这姐姐,仇恨深重啊,居然这样血腥可怖的场面也看得下去?”
    “啊……”李夕月说,“万岁爷怎么说她是奴才的‘姐姐’?”
    昝宁“哼”了一声,又挑了挑眉,一副“朕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啊”的欠揍神情。
    李夕月心想:好样的……我出去浪一回,他啥都知道。
    第107章
    李夕月顾左右而言他, 看昝宁喝完了茶,才说:“奴才虽然胆小,也不怕这些——有什么好怕的?”
    昝宁笑道:“胆儿挺肥啊!行, 让你也去见识见识。”
    正说着,听见二堂上刑杖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果然是伤上加伤来得狠辣, 明显两个人的尖叫声就不一样了, 痛得极声嘶唤, 惨叫声甚至盖过了板子落肉的“噼啪”声。
    李夕月有点心惊胆战,又有点好奇,扭头看看花厅外头, 挪了两步试探着问:“那奴才悄悄去二堂后头揭帘子瞧瞧去?”
    皇帝臭着脸说:“两个大男人光着腚挨揍, 你想看什么?”
    李夕月明白过来,闹了个大红脸,乖乖回来了。
    喧闹了一阵, 约莫又是二十板子过去,两个人的惨叫已经变成了哼哼。
    然而大理寺卿回来回报:“两个人坚不认供。”
    皇帝皱了眉:“大概这是个缺口, 一旦认供, 就打开堤口一样,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是!”
    昝宁说:“那就上大刑吧, 先审为主的一个,看看是不是嘴硬能熬。”
    “大刑”就是夹棍, 亦是“三木之下,何供不可得”的法定刑具。三根柞木用牛筋绳绑着, 上头各开半圈小窝, 把脚踝套进去,牛筋绳一收,脆弱的脚踝骨顿时被挤压、变形、开裂、碎断, 疼痛程度极高;甚至有故意使坏,把三根柞木套在胫骨上的,胫骨、腓骨两根被挤紧,很有可能活生生压断,碎骨戳到肉里,在那时候的医治能力下,人基本就残废了。
    他看了李夕月一眼,揶揄道:“去看看?”
    李夕月正好奇,小胸脯一挺:“好呀!”
    顿时惹得一双火热热的目光对着挺起来的胸好好地盯了一会儿,挑起一边唇角的笑意都显得毫无掩饰。
    李夕月把肩再一缩,嘀咕着:“万岁爷先请。”
    隔着半透光的绡纱屏风,外头看里头只能看见晃晃的影子,里头看外头也不很清楚。
    李夕月带着些畏缩,偷偷往外头一张,看见两个长随已经趴在地上不能动弹,衣裳重新穿好,但下半截血糊糊的,还所幸是看不清,不然这赤红红的一片实在是吓煞人。
    大理寺卿在屏风外头说:“你们两个只管嘴硬,当官刑奈何不了你们?”
    然后对左右说:“上大刑,只要不死,只管使力!”
    见如狼似虎的衙役,顿时扑出来几个,摁头按脚,脱鞋脱袜,把其中姓张的那个的双足脚踝套在了柞木夹棍里。
    绳子还没收,已经叫唤得声音嘶哑的人又顿时扯着嗓子嘶唤起来,钝刀刮破布一样,声音难听极了。而两个行刑的一拉牛筋绳,顿时见下头受刑的人脸如猪肝色,“嗬嗬嗬嗬”一顿怪叫,是哭不出也叫不出的极度痛苦模样。
    行刑的很有经验,感觉人快要厥过去了,慢慢放松了一些绳子,撩凉水拍了拍他的脸颊。但在张长随刚刚透过一口气时,又猛地一收绳子,于是那“嗬嗬嗬嗬”的怪叫愈发如被捏着脖子下刀割喉的老鸡,那双足发紫,本能地一抖,而行刑的又下狠劲,突然“噶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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