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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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看表面!”
    短短一句,意指什么再明显不过。
    萧幼宁目送霍明武匆忙离开,低头开始思索今日他们两人的古怪,慢慢踱步往后走。
    门外,霍明武上马时发现叶慎的马车已经离开了。
    他坐在马上,冷冷勒着缰绳亦策马离开。
    他必须想个办法让萧幼宁少和叶慎接触,对方常年都在皇宫不假,可万一真让他对萧幼宁做出什么花前月下的事……他必然要悔死!
    然而霍明武怎么都想不到,在他的马刚奔出巷子,叶慎的马车就从胡同另一头慢慢再回到挂着萧字的灯笼下。
    叶慎从马车上下来,剑音一脸无语看着他,但他们家爷连通报都不用,就那么再从容不迫地进了门。
    萧幼宁回到上房,刚要坐下,想理清今日叶五爷送东西的目的,就听闻说叶慎来了。
    圆果奇怪道:“道长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
    说着先往外走,才来到门口就见到叶慎脚下带风,宽袖翩然进了院子。
    “道长。”圆果朝他福礼,还想朝里头通报一声,却被面无表情的剑音直接掐了后脖子往边上一带。
    圆果嘴里嗷嗷叫,引得萧幼宁探头,眼前的光却被前来的青年挡住,而更多的光都因叶慎关上门被悉数挡在后头。
    她一愣,扶着圆桌站起来疑惑地喊他:“道长?”
    叶慎方端直立,心里是坦白前的宁静。
    他说:“我姓叶,在家中排第五。”
    萧幼宁的世界就变成了无声一样,四周安静得没有一点动静,连在圆果在门外和剑音吵架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她偏了偏头,在他无比认真的神色中,缓缓道:“你……说的什么?”
    她心在咚咚跳,分明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可偏生问出没有任何意义的话。究竟出于什么心情问出这话,她脑子里又乱哄哄的,成了浆糊一样,根本无法思考。
    如今就只有他自报身份的那句话盘恒在她脑子里久久散不去。
    叶慎知道她一时必然接受不了,定定回望她,仍旧坚定地一字一字清晰道:“我姓叶,单名慎,在叶家排第五。”
    随着他再一次告知,所有的情绪终于在萧幼宁脑子嗡地一声炸开,让她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可身后哪里还有往后退的余地,她撞到圆桌,腰后一疼,狼狈地要歪到。
    素色的宽袖及时出现在她眼前,覆盖在她胳膊上,而素净布匹下是他紧紧攥住她胳膊的有力手掌。
    他身上熟悉的冷香味窜入她呼吸中,两人离得极近,她仓惶间看到的是他冷峻眉峰,浓眉下一双黑眸幽深不可窥探。
    清冷至极的面容让她猛然抽开胳膊,往侧边再退一步。
    叶慎没有强行去拉她,而是收回手,再度站定,去看她略苍白的脸。她这个样子,像极了受惊后的小动物,连看人的眸子都带着水汽,湿漉漉,让人十分有罪恶感。
    “幼宁,我无意隐瞒身份,见你误会本该解释,可想到后续的麻烦便再三缄口。这是我的错,可一切并无算计,包括与你来往。”
    他折回就是要把话说全,哪怕可能磨灭她对自己才起的一丝好感。
    内心坚定的男子,错了就是错了,他带着诚恳的态度来,絮絮地继续说:“我做错了,你恼是应该的,我亦活该被恼。可你不能因为恼我欺瞒,再多生猜疑,无端在我头上安其他罪名,我唯有这一样错处。”
    萧幼宁实在是被他说得回不过神。
    传言中的叶五爷冷血残酷,进出诏狱,是皇帝挥动的利刃。那样一个人,今儿却在她跟前说不能多给他定罪,他唯独欺瞒了身份。
    怎么听着是在跟她讨饶似的。
    她猛然又打了激灵,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她无依无靠一孤女,哪里能有给别人定罪的能耐,何况那是叶五爷,如此一对比叶慎的态度让她更无从所适,甚至心慌。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奇怪,当他是悟谒的时候,他再冷淡她都觉得他是温和的。可知道他是叶五爷,他再温和都让人心生莫名的惧怕。
    萧幼宁一手死死抓着圆桌,只凝视着他,迟迟都没有一句话。
    她这个样子落在叶慎眼里,是真像极了防备猎人的小动物,他要是再有点什么话和动静出来,她就要逃之夭夭吧。
    叶慎暗暗叹一口气,看来他的名声是真差。以前冷脸赶都赶不走的小姑娘,在他表露身份后反倒害怕了,他又不能吃了她!
    可还能怎么办,她的抗拒是他早猜到的。
    让她缓缓吧,给她几天时间线理清楚,他再表明心迹可能会更好一些。
    叶慎在心里无奈地劝自己,朝防备自己的小姑娘道:“我该回宫了,今日是推了差务出来的。”
    他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是想伸手去摸摸她的发做告别,可她没血色的脸让他放弃了,把那只蠢蠢欲动的手背到身后,然后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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