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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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殿慧再也没有嫁人的机会,每日在家里还要被父亲和继母贬低嘲笑,就连比她小五岁的妹妹,都敢随便对她翻白眼发脾气。
    父亲从来都不管,张殿慧才决定去做姑子。
    做了姑子,张侍郎几乎没去看过女儿,每次去看,言语之间多有贬低,仿佛她这个女儿是天大的耻辱。
    张侍郎脱口而出一句话便是:“你这样活着有什么意义?是想要报复我,让我被人笑话么?”
    字字平常,却字字诛心,苏宓姿一个外人听着都心如刀绞。她垂首,将蓝色的蝴蝶禁锢在掌心里。
    那时,张殿慧好像在笑,对她父亲笑。
    后来,张殿慧对苏宓姿说,“你真好看”,那时她也在笑,两眼里闪闪发光,也许是眼泪。
    当天晚上,张殿慧死在了禅房里。
    张殿慧从没做错任何事,陌生人骂她,她根本不在意,可是父亲的轻蔑,才是她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吧。就像她努力学习诗词做文章,不过是因为父亲只夸过她聪明,她想要讨好父亲。
    这么多年,苏宓姿始终想不清楚,张殿慧这样选择,究竟是对是错。
    可是在横坡上,生死攸关的时候,她的选择与张殿慧有什么区别呢?
    因为别人的评价,害怕自己爱的人嫌弃自己,所以要放弃自己的生命?
    不。
    苏宓姿擦掉眼泪,她忽然想通了。也许,过去是痛苦的,现在是痛苦的,显得未来毫无希望。但是,死亡不是解脱,永远不是,那是被打倒了,永远凝固的结局。
    一个人努力或者的理由,应当是为了自己过得更好,而不是被别人的几句话左右。更何况,那个“别人”是并不爱你的别人。何必在意呢?
    如果年沛山不能接受她,如果生了嫌隙,只要活着,她总会有无数种可能性。但是……苏宓姿捂着胸口,酸胀。
    有些事情只是想一想,就好难受。
    她蓦地愣住了,或许,她并不是有心疾。她收紧手指,眉头皱起来,似乎更痛苦。
    ·
    年沛山刚跨进院子,就听门房的小厮讲,新夫人把老夫人骂了一顿,老夫人现在还头疼。
    因为什么事骂人,小厮说:“我也讲不上来。”
    年沛山去母亲的院子,她老人家躺在床上,一看年沛山进来,撇开脸:“你还知道回来看老娘?”
    “听说您身体不适?”年沛山几步过去,问一旁的张妈妈究竟怎样。
    张妈妈如实说了,气急攻心,需要静养。
    年沛山接过张妈妈手中的药碗,给母亲喂药:“听说母亲今日吵架输了,气也受了,还要喝药,这可真是……”
    老夫人一听,儿子这话是在奚落她,赶紧怼回去:“还不是你娶的那个妖精,她和那个赵陵的事满天飞,不管真假,必定事出有因,至少我们府里要闹得鸡飞狗跳。她听不得别人说她不好,一说就跳脚,真是放肆。”
    “母亲说得真对,我们家现在可一点不安宁。外头说的那些,您也不必放在心上,那次我和宓姿在一起,就是恶意抹黑。”年沛山给母亲递一颗蜜饯。
    他昨晚上好不容易才哄得苏宓姿服服帖帖,今晚上又得重头再来,指不定她正躺在床上生闷气,等他回去使劲哄。
    年老夫人知道儿子在讽刺自己,一时没趣:“好好好,知道你向着自己媳妇。”
    “母亲,我还是那句话,”年沛山拿帕子擦手,起身要走“她已经进了年家的门,是往后要同我生活半辈子的人——”
    老夫人被他念得头疼,赶忙把他推走,知道他急。
    ·
    年沛山往新房里走,成亲不过两个月,他和她已经生了无数次的气。
    刚踏上门前的台阶,房门突然开了,苏宓姿打开门,笑脸相迎。
    年沛山深吸一口气,问题更难解决了。
    果然,苏宓姿很贴心地给他准备了晚饭,从头至尾不提外头的流言,也不提与婆母吵架的事。
    年沛山要去洗漱,苏宓姿便给他宽衣,准备衣裳。
    从矫揉造作,到温柔贤淑,改变实在突然。
    年沛山坐在浴桶里,他闭着眼睛,想了许久。她的心思,比朝堂上那些个官员还难猜测。
    苏宓姿只着里衣,坐在床上看一本游记。
    年沛山叫她进净室,给他搓澡。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主要是剧情~
    有新来的小可爱呀,欢迎欢迎~
    第33章 搓澡
    苏宓姿掀开帘子, 进去净室,年沛山正坐在浴桶里,不着寸缕, 头搁在桶沿。
    她捏一把帕子, 给他擦肩膀。
    热气腾腾,两人都不说话。
    从上到下,苏宓姿卷着袖子, 擦到他小腹, 便停了手, 将帕子挂在桶沿, 起身:“我去拿衣裳。”
    这便是提醒他, 泡澡结束了。
    年沛山什么也没说,趁她转身, 突然站起来。
    苏宓姿刚一转身, 就见他这样大喇喇的,吃了一惊。两人亲密那么久,都是黑灯瞎火的, 这是第一次见他光着。
    苏宓姿镇定地递给他衣裳:“我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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