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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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陪着他一起跪在祠堂里。
    厉宴没有动弹,即使肚子饿,也没有吃糕点,他自以为隐蔽地吸了吸鼻子,小声问:
    “娘亲,你不怪我吗?”
    “怪!”
    娘亲回答得斩钉截铁。
    厉宴眼底神色有些黯然,他隐约知道错了。
    若是父亲真的像旁人所说那般伤心,他就是犯了大错。
    娘亲忽然看向他,似乎有些不解:“你为何总觉得你父亲不疼你?”
    一提起这个,厉宴就偏过头去,倔强道:“他就是不疼我!”
    他有些委屈,有些控诉:
    “父亲明明对娘亲那么好,根本不像是娘亲口中说的那样不会表达。”
    娘亲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良久才问了他一句:
    “你觉得你祁叔疼爱祁函吗?”
    厉宴想也不想地回了一句:
    “祁叔只有祁函一个儿子,祁叔怎么可能不疼他——”
    话未说话,厉宴就愣在了原地。
    祁叔只有祁函一个儿子,所以祁叔一定是疼爱祁函的。
    那他也是父亲唯一的孩子啊。
    他怎么就认定父亲不疼他呢?
    看他陷入怔愣中,容悦在一旁轻轻开口:
    “娘亲不否认,你父亲待你不如待娘亲好。”
    她曾也认为是侯爷对厉宴不亲近,后来听小姑姑说了才知晓,爹爹就是这样教导侯爷的。
    只是侯爷身边有了一个她做对比,厉宴心底有了落差罢了。
    最开始,连她自己都没转过弯。
    后来,她才知晓,不过是只有她一人是特殊的罢了。
    不见侯爷对老侯爷以及小姑姑的态度都是平平淡淡的吗?
    若是当真不疼爱,又岂会为了他的前途费尽心思?
    容悦轻叹了一口气,她站起来。
    “除了娘亲外,你可见过你父亲对其他特殊过?”
    厉宴怔怔回答:“……没有。”
    “你祖父曾也是这样对你父亲的,你说,你祖父是对你父亲不够疼爱吗?”
    厉宴说不出反对的话。
    他当然知晓祖父是疼爱父亲的。
    “你若不信,便去问你姑奶奶。”
    容悦似有些疲倦,她说:
    “难道一定要像娘亲一样,自幼将你搂在怀里哄着,才叫疼爱吗?”
    “每个人表达爱意的方式都不一样,你能识得旁人的善意,怎就不懂你父亲的?”
    厉宴脸色微白。
    “你好好想想吧。”
    他看着娘亲走出去,忽然想起许多幼时的事情。
    他送给父亲第一个礼物时,父亲漫不经心地挑眉,眉梢一闪而过的笑意。
    后来他觉得父亲不疼他,除了生辰礼物,再也不会送东西给父亲,反而越发喜欢送礼物给娘亲,每当这时父亲在时,都要撇下嘴角。
    细节之处太多太多,可以往都被他忽视了去。
    只因他认定父亲不疼爱他,所以父亲做了再多,他都看不见。
    若非今日娘亲将话掰碎了说给他听,他还要钻牛角尖到何时?
    厉宴忽然想起之前父亲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他突然生了慌乱。
    厉宴从祠堂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到书房前跪下。
    他刚在祠堂跪了一夜,膝盖已经有些青紫,如今走了一段路,又跪在了书房前的青玉砖上,他能感觉到膝盖上的酸疼。
    可他好似没有感觉一样,脊背挺直地跪在书房前。
    他之前虽误会父亲,可父亲教导他的话,他从不曾忘记。
    他犯了错,绝不会让它继续错下去。
    他在书房跪了半个时辰,才被叫了进去。
    厉晟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人:“你来做什么?”
    厉宴听着他冷冰冰的语气,鼻尖有些酸:
    “孩儿来给父亲赔罪。”
    厉晟嗤笑了下:“你会有错?”
    厉宴隐晦地瘪了瘪嘴,就是这样,总是拿话刺他,语气总是冷冰冰的,他怎么可能觉得父亲是疼他的?
    明明父亲对祁叔说话都比对他温和。
    厉宴模样有五分似容悦。
    就算厉晟当初有再大的气,也早被这张脸给磨完了。
    只是他习惯了对旁人冷脸,又不是小姑娘,还需要温柔对待吗?
    此时看着厉宴委屈地抿唇,厉晟下意识地想到容悦撒娇的时候,心底的怒意不知不觉消了去,不耐烦再看见他:
    “别在这儿杵着了,出去!”
    厉宴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一眼:“那还生儿子气吗?”
    厉晟眯眼反问:“怎么?本侯还不能生你气了?”
    厉宴立即说:“您生儿子气行!但是……”
    厉晟拧眉,不耐看他扭扭捏捏的样子。
    厉宴也看出他的不耐,忽然闭眼,大声问道:
    “您以后还疼儿子吗?”
    厉晟被气笑了:“本侯什么时候疼过你!”
    偏生这个时候厉宴在他话中听出了话不对心,立刻厚着脸皮道:
    “我是您儿子,您不疼我,您还想疼谁?”
    厉晟当即拧眉撵人:“滚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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