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八章 画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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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歌继续说道:“本来让你作画,是要检验你的修行是否归入了你的画术之中。但自这毛笔内部被燎黑的情形来看,果然你的画术已经有了玄奇的威力,你已是绝技傍身的凡躯修行者了。
    “于是接下来你的绘画,验证你的技艺威力倒在其次,我希望你能凭着本心去画一幅画。不妨挑明了说,人说画如其人,以画观人如相其心。你接下来画的这一幅画,我们正是要从中判断你的善恶如何,继而我们才能下了结论,是否将这些笔墨砚台重宝相赠给你。
    “在场的人都不是绘画的大家,鉴赏画作上都算是外行,你或许能凭着你出神入化的技艺遮盖了你的本心,将我们全部都蒙骗了。但虽然呈现在画纸上的画作能欺瞒了众人的眼,可你的行笔是真情还是假意,我们众人慧眼如炬,还是能看出些端倪的。
    “哦,你还可以主动放弃这笔墨和砚台,也就不用作画了。我们会立刻差人送你返回江陵庄园,你的善恶之心,我们不再穷究。那样的话,今夜之事我们两方只为一时合作,日后我们彼此再有瓜葛,则交情还当从头算起。”
    祁骜抿了抿嘴,虽然丹歌的话并没有说完全,但他已经领悟到了,丹歌需要他绘画一幅从心之作,以画观人如相其心,凭着绘画,要验一验他的本心。
    若是验出他的本心与丹歌等人同道,他则可以得到笔墨砚台这些重宝相赠,更可能得到丹歌等人其他方面的帮助。若是他表明的本心与丹歌等人相悖,则他很可能引来丹歌等人的雷霆之击,立时丧身当场。
    而丹歌也说的清清楚楚,他任何的投机取巧都会被识破,他画作表达的一定是本心无疑。丹歌也给了他放弃的机会,如果他自认自己不与丹歌同道,不敢答应这件事儿,丹歌也不追究。丹歌会念在他今夜点睛有功,还会送他返回江陵。
    但日后再有相见,则形同陌路,一切相处都要从头论起。而那时的相见不需多想,虽是陌路,其实丹歌等人对他必定心生戒备,甚至于随意找个由头,就会将他杀死了。所以,虽然丹歌给了他很多的选择,但其实他的活路只有两条。
    一则是他本心与丹歌同道,画出画作得了承认,以后与丹歌等人相处必当无间,这是上佳之选;二则他自认本心与丹歌并不同道,放弃作画,被丹歌差人送回江陵后就此隐匿起来,绝不能再见丹歌等人,否则依然有杀劫临身。
    想到此处,祁骜也知道,他首先面对的一个选择就是,他是否要答应了丹歌的事,依着本心去作一幅画。他要不要答应,其实取决于他自认为自己的内心是善还是恶,可其实一个人的善恶哪有那么清晰,他总有为一己之私行的恶事,也总有奉天下为公做的善事。
    祁骜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坏人,但他却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完人,所以他或当是个善恶参半的俗人。而像他这样绘画技艺高超的人,一定能将自己的真实本心呈现纸上,善恶参半。可丹歌的问题里,只给了他善恶当中的一个选择,没有两方兼得的选项,这分明是无解的难题。
    祁骜想到这里,内心已经在打退堂鼓了,但他瞟了一眼桌上的笔墨和砚龟,又觉不舍。他好不容易有了修行,可没有承载这修行威力的笔墨,他就是个空负屠龙之技的凡人。“这才是,富贵险中求啊。”
    祁骜暗探了这么一句,伸手拿过砚龟,攥起了笔,朝四面的众人望了望,他已然下定决心,要画一画了。
    四面的众人都默不作声,见到这祁骜敢于执笔,就已经对他有几分的肯定了。杳伯安排沈灵儿道:“去,盛一碗菊水来!”
    风家菊水三月前由风标丹歌等人在源头改道,如今的菊水是确确实实的菊水。其中神异流传千载,也不是凡物了,虽不及孽龙之血,但也相差不大,于是用菊水研得的墨,自不是凡品。
    沈灵儿应了一声扭身去取菊水,端坐桌前攥着毛笔的祁骜却忽然因这“菊水”一词而失了神。如果说他有什么恶事,这风家菊水之事可算一桩。虽然菊水源头并非他布置,但从中获益的却是他。
    祁骜悄然瞥了眼杳伯,这杳伯提及菊水是无心还好,若是有意……,“风家这几人对我一度不满,他们若借题发挥,我今天恐怕一定要死在这里了。”
    祁骜念着自己的性命紧要,有心就此弃了手中的笔,直接放弃。但攥在他手中的笔与他恍惚心灵相通,使得他何其不舍。祁骜的手颤了又颤,最终还是紧握了笔,他终归是要铤而走险了。
    但他脑子清明,立时摇头将风家菊水的抛之脑后,他不能被那风家菊水之事扰乱了视线,自己把自己置身恶人当中。
    很快沈灵儿端来了菊水,祁骜揭开了砚龟的龟壳,露出其下的一方砚来,而后将菊水撒入砚中少许,即拿着墨锭研起墨来。很快,墨研好了,这研得的墨芳香四溢,竟令人垂涎。
    “啧啧,真仿佛做了一道好菜。”子规赞道。
    风标点头,道:“这其中就可见南阳菊水的玄妙了。”
    祁骜蘸墨的笔又是一顿,心中暗恼,“这些人唱和之间,又把这菊水提及了,莫非我今天真的要命丧于此?!”
    “画吧。”丹歌道。
    祁骜沉沉点头,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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