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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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伤药的伺候着。
    在战胥的回忆里,阿若总是很忙,她很少能抽出空来,每每来看他,总是带着些粗糙得难以下咽的干粮,像仙女一样的突然出现,又忽然消失。
    他那时还不能走动,便总是很期待她的到来,盼着她来了,能有人说说话。
    日子在他的翘首以盼中一天天过去,十岁到十八岁,他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这样的期盼着一个人,期盼着她的目光,期盼她的视线。
    阿若就像一捧清水一般,出自深山,澄澈的泉水,沁养着他的心脾,冲刷着他一身的疲乏。
    在遇到阿若之前,他从未想过娶妻。但在遇到阿若后,他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了,他如此渴望娶一个女子,渴望和一个人共度此生。
    他的伤好了,不得不回到战家,离开前,他向阿若保证,一定会回来娶她,明媒正娶,迎她过门。
    回到战家后,他也的确这样做了,即便等着他的是陷入争夺和混乱的战家,祖父逝世,以遗嘱的方式,将战氏家主的位置留给了他,联手对付他的嫡兄弟们,以及得知祖父死讯后,陈兵远东、虎视眈眈,势必要在战氏统领的北地咬下一口肉的异族军队。
    他做的第一件事,依旧是告诉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自己已有心上人,求母亲出面为他定亲。
    父亲母亲虽觉得震惊,却满口应下。
    他的母亲又“贴心”道,“眼下战家一片混乱,嫡房对我们一家诸多针对,你又在外打仗,眼下将人接来,你也照料不到。不如由我同你阿父出面,先跟人家姑娘家中定好亲事,等你将诸事料理好了,再将人接来。”
    战胥自然说好,他亲自写下书信,交由母亲,请母亲务必交到阿若手中,叫阿若等他。
    但他没想到的是,母亲根本没派人去江家,他的信,也压根从未寄出过战家,而他的阿若,在他去接她之前,便香消玉损,长埋在湿漉漉的泥土中。
    ……
    思及往事,战胥神色渐渐冷了下来。
    他当时打赢了远东的异族军队,以一场毫无疑问的胜利,坐稳了战氏家主的位置后,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去接阿若。
    母亲却告诉他,祖父为他定了门亲事,他该听从祖父的遗愿,娶那个身份高贵的士族女子,而不是个来路不明的农门女。
    战胥怎么会答应,不顾父亲母亲的反对,他力排众议,火速退了亲,然后迫不及待,踏上了前往郧阳的路,却在到达郧阳后,得知了阿若的死讯。
    他的妻子,死在了那个严寒的冬日,急病。
    他当时绝不肯相信,认定是阿若生他的气,气他这么久不去接她。
    他亲手掘开了坟墓,不顾手下人的阻拦,撬开了单薄的棺材,亲眼目睹之后,他才心灰意冷,接受现实。
    带着阿若的尸首,一路北上,回到幽州,将她葬在战氏的墓园,以他的发妻的身份入殓。
    而现在,有人告诉他,阿若为他留下了一个女儿。
    他和阿若有一个女儿,活在这个世上,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地长大了。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小娘子。
    战胥猛的起身,快步出了门,抛下一句,“我去徐州找你妹妹。”
    战瑾反应不及,追着出去,只看到自家父亲翻身上马,疾速飞奔出去的模糊身影,面上露出无奈神色。
    他早就知道,要是父亲知道夫人还留下一个女儿,定然会是这种反应。
    至于战家的事务,他便是不想扛,也得老老实实替父亲扛着了。
    ……
    交州阳郡
    陆铮匆匆从战场上下来,将沾满血污的盔甲和戟抛给亲兵,踏着沉稳的步子,有条不紊安排着战后的事宜。
    陈氏父子是块难啃的骨头,如今全天下都在观望着这场战争,想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但在陆铮眼里,这场战,只能赢,没有输的必要,更没有输的余地。
    从开打至今,他已经以极快的速度,攻下半个交州,方才的战场上,更是直接砍了陈氏长子的脑袋。
    血腥之气犹如还在鼻端,陆铮蹙蹙眉,强按下心中的不适,看向帐内出谋划策的谋士们。
    管鹤云迫不及待拱手道,“恭喜侯爷,拿下阳郡。”
    陆铮倒没多少欣喜之色,颔首点头,示意管鹤云继续说。
    他手下的谋士,以管鹤云未首,其余的都甘愿屈居其下,倒也秩序井然,不似旁人帐下那样,文人相轻,勾心斗角。
    管鹤云又道,“阳郡乃交州至扬州的必经之道,如今阳郡已落入主公之手。且交州南边密林瘴气,实在凶险。主公不如按兵不动,北上将陈氏占的西扬州纳入势力范围。”
    扬州是块宝地,无论谁都想咬一口,其地理位置还是其次,政治上的意义却极其重大。
    “另,主公虽打的顺利,可还需警惕北地战氏忽然出手。”
    陆铮低头看着舆图,目光一扫而过。
    陈氏难打就难打在南交州,西南为密林瘴气,南为交海,全年雨水丰沛,一到春夏之交后,便格外的难打。但一旦进了冬日,气候倒又比兖州等地更适合打仗。
    但在此之前,无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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