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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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陋的不像个家。却被人打理的干干净净,连石砖地都似乎被仔细擦洗过。
    这人过的像个苦行僧或清教徒。
    俞星城找不出什么端倪,立在主屋正中央,终于将目光投向了那块被钉子固定着蒙在墙上的白布。
    虽然这样动别人房子里的东西有些冒犯,但俞星城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她摘掉了钉子,用手臂接住坠落下来的白布,看向佛珠下大片空白的墙壁。
    她一瞬间都没反应过来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是什么,直到她贴近去看。
    那是无数个大小形态各异的手掌的印记,有些是因为蹭上些灰尘而留下了指印,但大部分都是因为用力按压墙壁,而留下了一个个细微的掌型凹痕。
    层层叠叠,数不尽数,遍布墙壁。
    她顿住了呼吸,呆呆的仰头看着。
    俞星城似乎能想象到他坐在蒲团上垂着头,只有那无数双手撑在这面墙上,似冥想,似反思,似无数安静的夜里,在这个晦暗的房间里努力与自己相处。她呆呆的望了那墙壁好一会儿,再环视这个“家”,缓缓垂下了手。
    她一瞬间眼眶竟有些泛酸。
    这时,大门开锁的声音响起来,俞星城手忙脚乱的拿起白布想要挂回原位,却笨手笨脚的来不及了。他似乎察觉到有人进来了,快步走入院中,俞星城抱着一大团白布,转过头来。
    温骁没有穿紫衣,是一身简单地暗青色衣裳,是去年年后他们一起去订做的,他手里拎着一个装满肉菜的篮子,呆呆的望着俞星城。
    俞星城抿紧嘴唇,却觉得自己抓着白布的手攥的太近,她听到自己开口的几个字节不是很稳:“你辞官了?为何没与我说过?你什么时候离开京师的。”
    温骁走入房间,把篮子放在靠门的地上,努力对她笑了笑。
    俞星城却莫名恼火起来:“我以为你是把我当做朋友的,我只知道你进了京师之后就被带去了温家,可你出来之后呢?你就这样莫名其妙辞官了?怎么走之前不知道来打个招呼呢?”
    温骁有些慌了,还是走过来柔声道:“你别急啊。”
    俞星城实在是无法忍受,那些屠杀乌斯藏的传言,温嘉序说来的家事,身后层层叠叠的掌印,给了她关于温骁另一面的隐约轮廓。像是黑暗中独自点烟的人,火柴的微光照亮他满是血与泪的脸颊,而后火柴熄灭,轮廓消失于黑暗,只会被人议论,而不再显露丝毫面容。
    可他走过来的时候,既没责怪她的闯入,也没有因她扯下白布而生气,反而依旧是平日说话温和的声调。
    阳光下,他又是整洁的,自省的,温柔的,对待离开温家的生活是笨拙的。
    她一下子有些极其心疼也极其难以表达的情绪涌上心头,俞星城忽然抬起手,把脸埋进白布中,肩膀微微抖起来。
    温骁惊慌失措,想抬手碰她却又没能搭下手,想开口说什么却都说不出口。
    俞星城深吸了一口气,却依然用布蒙着脸,没有抬头。
    温骁半晌:“我只是没法给你解释。或许我也挺怕你走入京师。我听说你去了俞家,那你必定会听到一些我的事吧。我不知道那时候还适不适合去与你告别。”
    他又垂着手道:“发生了很多事情,我甚至进宫面圣了一回。我只是愈发明白,我要不然继续留在温家,要不然只能被拿来当对付温家的工具,我只是……累了。”
    俞星城脸埋在一大团白布里,瓮声瓮气:“……为什么又回了苏州。”
    温骁:“之前万国博览会前后,我都住在这里,我去京师的时候,也没把这儿卖掉,算是我为数不多可以住的地方。”
    他又笑了:“而且我有点想念你的妖馆里那些大小妖怪,也有点想念咱们以前在妖馆里逢年过节的热闹气氛,想起你去京师之前,总很担忧他们,我反正还没想好去处,不如回来照顾一下他们。停一停,想一想,再决定下一步去哪里。我在参加道考之前,其实已经在大明游荡几年了,或许再出去游荡一番……也可以。”
    俞星城捏着袖口中那缎面折子,别过身子放下了白布,终于抬起脸来,低声道:“……你屋里有水吗,我想洗个脸。”
    作者有话要说:  哎,我也是很喜欢温少爷的。也适合结婚。
    要不然也不会在男主的人选上纠结那么久。
    *
    文中大部分外国史的内容都是真实的。
    很多人可能知道爱尔兰□□,知道之后的爱尔兰共和兄弟会和芬尼亚社,但在1800至1829年间之间,英国圣公会教徒对于北爱尔兰天主教徒的迫害,也是当年英国一大政治议题。
    而阿卡迪亚人的后代一直到现今已经是魁北克人一样,都是说法语的加拿大人,仍然有他们的文化圈子,社区,戏剧节。
    第92章 脾气
    白布被温骁挂回了原处。
    俞星城坐在凳子上, 拿巾子擦了擦脸。巾子沾了冷水,擦得她素净的脸上微微泛红,似乎也遮盖了眼圈的痕迹, 她半垂着眼睛,把巾子递还给了温骁。
    温骁:“我去烧点热水。”
    俞星城摇头:“不必, 冷水能让我冷静下来。你看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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