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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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讪讪,后又庆幸笑起来,接着问郁老先生,“那为何头回见面时不曾提起?”
    “他离了宛阳十余载,我如何得知他现今模样?”
    那日在医馆受了小友一躬,当时迷瞪不解缘故,事后听阿显说明白他是谁人才恍然明白,此后没几日,小友便亲自登门拜访来。
    老先生想罢略叹惋些,端着茶盏,像是在和阿显说道缘故,又像是追溯感怀起往事,将往年与霍家太老爷交好一事说与他听,又说起霍老爷是哪般为人。
    在座的兴许只有阿显不甚清楚霍家太老爷的事迹,但凡大他些的,像令约、郁欢也是听过许多的。
    十六年前,有“大赜粮仓”之誉的仓州闹了场涝灾,此后不久便爆发了瘟疫,一时间仓州死者众多、田地多荒,粮产锐减不提,城门把守也固若金汤,便是只蝇虫也休想进出,更何况粮食。
    宛阳各大米行本就靠贩仓州米为营生,彼时粮路一断,本地粮产也受洪涝拖累少之又少,唯有从其余粮食产地购米来,奈何仓州瘟疫一事闹得各地人心惶惶,或不肯卖粮,或哄抬粮价,如此一来,进粮也成了难事。
    起初人们尚能安抚自己,盼着瘟疫尽早过去,可这场大疫持续大半载也未平息。
    新秋尚早,新粮不出,就连国库里的存粮也入不敷出,那时宛水一带的百姓全指着每月县衙赈粮与几户富族拨的粮食存活,然而即便如此,也是不够的。
    正是这等情形之下,离了宛阳数月的霍康回来,带着近千石粮食……
    人们虽不知他在这近千石粮食上耗了多少心血,但也猜得出买这粮食的开销要比寻常年份的高昂得多,偏生霍老爷卖与他们时比寻常粮价还低。
    是以宛阳百姓对他心怀感念,不单他们,一同受惠的还有鹿灵、余安、虞岭几地的百姓,鹿灵与宛阳一致,纸业甚于农业,后两地则以种茶为生,亦非粮产地。
    后来,仓州瘟疫总算得以平息,风波过去,消息传来宛阳的当日霍老爷就轰然病倒,或说,此前的他便是拖着病体南行收粮的。
    这一病,霍康连下床走动都成了难事,也就此一病到逝世。
    如今十六七岁的,若非承过霍老先生的恩,只怕要吃好些苦头,多少都听长辈们念叨过。
    令约记得她刚记事那会儿,祖母也时时和她念叨此事,老人家去后才听得少些,如今又听郁老先生讲了遍,倒勾起些感怀。
    连阿显听完都皱起眉毛,啜了口茶,老成叹道:“我如今才知他们为何总说霍家得罪了神仙,这样好的老先生,全教家里那等无耻之徒拖累来。”
    想到这是不欢喜的话,说完索性问回霍沉身上:“那霍大哥呢,你们有何渊源,他为何送您鸠杖?”
    郁章听到这里,依旧叹气:“此事说来也是霍府里的糊涂事,寒冬腊月里竟把个不识路的小孩儿丢在城外,那日若非老夫过路,恐怕我那小友是要在庙里冻上一宿的。”
    “真真可恶!”阿显愤懑,“定是霍二害的!”
    听得此话,令约不由不快:怎他从前如此可怜,竟不止一次被人捉弄?
    旋即,阿显像是又想到甚么,在那里追问:“不过霍大哥人是很好的,对么?”
    郁章这才端起笑意:“我那小友同霍家人都不同,瞧着既不像他祖父,也不像其他人,总之算不上坏。”
    听前半句时,令约还当霍沉会被夸赞,结果听完只得了这样一句。
    总之算不上坏?
    这话也不知哪里不对,她思索两遍蓦地低头一笑。
    这一笑堂上只两人觉察到,一个是郁菀,自那日起了某种心思后,每每听人说起霍沉,她都会不自觉地扫向令约,今日这一笑么……嗯,她期待起与从嫂谈天了。
    至于另外一人……
    郁欢揉了揉眼,总觉得是自己眼花,可不论怎么揉她都能见到身旁那人唇角边挂着笑,不禁惊奇凑去令约耳旁,低声问道:“姐姐在笑甚么?”
    令约教她吓了吓,杏眼圆睁看向她,须臾低了眼狡赖:“没笑。”
    “听着似乎有些心虚。”
    “……”
    二人间氛围奇妙地亲近起来。
    令约的确被她问得心虚,可她总不能答是因为想到霍沉罢,听着像是与他有甚么似的。是以她转了转眼珠,矜持问:“我能和阿欢下会儿棋么?”
    郁欢:“……”
    能是能的,但不是很想。
    ***
    窗牖外透进两束日光,靠坐在榻边看闲书的霍三公子再度伸手捏了捏耳垂。
    心想,手凉了未尝不是件好事,好歹能降降耳温。
    自从回了鹿灵,他常觉耳热,若依照民间传言解释,他这是教人念叨出毛病来,至于被谁念叨……近日宛阳那些传言他也是知晓一二的。
    若按大夫的说法解释,他这是又添了病气。
    霍沉想着,颇为无趣地丢开书,两手交叠,面无表情地将右耳贴去窗栏上降温。
    晴窗之下,他黑津津的凤眸中映出点光亮,除此外,还藏着一抹红,他定睛瞧着窗台上的摆件,良久伸手碰了碰它。
    当真是姑娘家做的灯笼,还不及他巴掌大,霍沉似有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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