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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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屋前的迴廊上绕来一道倩影,见他们都站在小路上,道:“几位叔伯等着你们呢,还不快些?”
    听见少女的声音,一行人陆续应声,院中备受冷落、默默种花的霍沉也转过头。
    “姐姐也要上山?”云飞站在湿漉漉的梅树下,仰头问廊下的人。
    令约点头:“嗯。”
    “正好我也带咕噜上山溜溜!姐姐等我!”这几日咕噜也闷坏来,吃东西都提不上劲儿。
    令约看他急匆匆跑上踏跺进了堂屋,猜他是去寻咕噜,遂将目光收回几尺。
    一场春雨,梅枝凋零,霍沉远远地藏在花枝后,身后是生着春苔的廊壁,看上去……呆的不像他。
    令约抿了抿唇,悄悄露出个笑,也不担心那位患了能近怯远症的能瞧见。
    他这两日好似是有意躲她。
    前日午后雨歇了片刻,她推窗透气时见他也立在窗边,不过那端的人顿了顿当即闪了身。
    昨日也是,她挖完笋出了竹林,弓在桥边蹭鞋底的春泥时一匹马儿从她一旁掠过,抬眼跟上,可不是骑白马的霍公子么,见着她竟连招呼也不打个。
    那时她还莫名气了会儿,背着背篓走过小桥才心虚想到,他本也没有必要向她打招呼,更何况,他是冒雨出竹坞的,有甚么急事也未必可知。
    可日昳那会儿,她和娘坐在廊后剥笋时,又见到几人护着花苗和一筐芋艿到了他院里,他出来迎了趟,看上去满怀期待,不像要事在身的人。
    入了夜,好生回想前几日林中的事,脑里才浮出个念头……
    他瞧着像是在与她害羞?因好心办坏事浇湿了她的衣裳,所以难堪惭愧,不肯见她?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缘故,一时吃惊于直肠直肚如霍沉也有这般心思细腻的一面,一时又觉他小题大做了些,再之后,又反省起自身来。
    她那日也没有朝他生气罢?最多最多,只是觉得后背有些凉啊。
    令约想着,落在霍沉身上的视线变得幽怨,自己却毫不觉察,而被她盯着的人,只知她看着她,不知她是何表情。
    “几位叔伯都等着你呢,还愣着做甚么?”郁菀站在廊角,用同样的话催她。
    少女一惊,回头看她,弱声道:“我等云飞,带他去山上瞧瞧。”
    话落,云飞便蹿到院里来,怀中抱着只肥鸽子:“姐姐久等,我这便来。”
    令约见他出来,也转身回了屋前。
    每年立春后,贺无量和纸坊的前辈们都会领人上山瞧瞧新笋,竹坞这端由他们家领头,纸坊那端交由西槽主潘家领人巡视。
    令约小跑去贺无量边上,众人得知还有个小少年要跟来,都齐齐整整看向小径口,随后便见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拐来屋前,身后跟着位玉树临风的佳公子。
    他怎么也来了?
    绕是令约,也在心底纳罕,更休说其他从未与霍沉打过交道的人。
    众人静之又静,云飞就知他们还是对他三哥抱以惶恐,心下无奈叹息,又暗暗赞许自己想得周到,听三哥说也要跟来,忙把早间烤好的芋魁尽数收进褡裢里。
    他想着,径直走去几位长辈跟前,乖巧摸出热乎乎的烤芋艿,嘴甜道:“教诸位伯伯久等,这些是我早间烤的,若是不嫌便收下罢。”
    小少年先不见外地塞了块进贺无量手心里,贺无量朗笑道谢,众人见他应得爽快,也没和个小孩扭捏,全派干净后便跟着他们上山。
    雨后山路泥泞,寂寂竹林间偶传来两声鸟喈,在众人头上扑棱的咕噜也跟着咕咕叫。
    令约走在贺无量边上,听他与几位伯伯打赌哪处笋生得密些,若是往年,她定然听得津津有味,不过这回么,她总记挂着落在后面的两位,尤其是那位病了整个冬天、瞧着像是走不了几步的人。
    她不时回头看上眼,云飞与身旁几个少年有说有笑着,霍沉则目不转睛地盯着山路出神,几番如此。
    唯有最后这回,被看的人似是发觉到什么,凤眸一抬,抓个正着。
    二人离得不远,隔空相视眼,令约面无表情地眨巴眨巴眼,再度转回头。
    这般下来,跟人赌得不亦乐乎的贺无量也觉察到她的不对,姑且停下由另外几人辩,自己偏头审视起自家姑娘来,心下翻诗集似的翻出郁菀同他说的那些话,想到一句——
    “我们阿约好似对那霍见渊有些不同,会不会是……”
    他一想,鬼使神差地回头,端端儿地撞上霍沉满怀期待的目光。
    似乎窥破什么的贺无量:“……”呃,好熟悉的眼神。
    等人回头的霍沉:“……”
    气氛正诡异,一个少年学徒突然与霍沉说起话来:“霍大哥,其实我心里很是佩服你。”
    云飞这一路走来都在与人宣说他三哥为人哪般亲和,这位少年显然是个脑直没心眼的,云飞敢说他便敢信,此时笑咧咧朝霍沉道:“虽我爹娘说你发起狠来连自己爹都打,但我却觉得你这是除暴安良!”
    “……”霍沉额角抽了抽。
    这话若是方才说,他也懒得反驳,可眼下贺无量不知为何神情古怪地瞧着他,他可不想当着这位前辈的面先把狠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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