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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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想不到她还会这个,霍沉欣慰想着,挪去云飞身后观棋,两人竟没一个留意到他。
    不知站了多久,只见霍沉面色渐渐由欣慰转向疑惑,又由疑惑转向惊讶,剑眉微微挑高。
    谁能想到,素日里冷静沉稳的少女会有如此厚颜……不,如此诡谲的棋品呢?
    “嗒。”这是白棋落下的声音。
    “嗒。”这是白棋落下后又被飞速提起重新落定的声音。
    霍沉:“……”
    云飞:“……”
    阿蒙:“……”
    几番反复下来,霍沉终于认清事实,这位少女的确是在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悔棋,果真……非常人也。
    他自认遇事沉着,可一遇着她,不知惊疑过多少回。
    看来,往后还得再稳重些。
    霍沉如是想着,耳根又诡异地泛了红。不,并非他不够稳重,而是他所有的不稳重都是因她而起,遇着她,他不单惊疑过无数回,还冲动过无数回。
    终于,心思跳跃的霍三公子透过表面看向本质,又一次体悟到“钟情”二字的酸涩。
    可惜他钟情的对象对此一无所知,并且颇有些慌张地发现——白棋赢了。
    石桌边缘观棋的咕噜悄促促往云飞面前挪动挪动,后者还僵在他那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上,直到霍沉戳了戳他脊背,急忙干笑声:“恭、恭喜姐姐,后手也赢了我。”
    某人愧不敢当,心虚笑了两下,暗里惋惜世上又多一人与她止了棋缘。
    确也如此,云飞所受冲击远比霍沉旁观来得结实,半晌才缓回神,再看眼前棋枰时顿觉如坐针毡,寻救命稻草似的倒仰起头,一声三哥还未叫出口,救命稻草就自己贴了过来。
    “贺姑娘棋路新颖,不知从哪处学来?”
    撇开棋品不提,棋路的确是有些意思在。
    令约杏眸亮了亮,抬头答他:“我娘教了我些,余下的是都从棋谱里摸索出来。”
    霍沉对上她的眼,不受控地开始了他的又一次冲动:“不知霍某可否有此荣幸,与贺姑娘走上几招。”
    云飞听完这话差点没咬了舌头,委实佩服起他,忙将碍事的咕噜抱进怀里,腾出座让霍沉坐下。
    如此来,哪儿还有不应的理,令约遂又全心同霍沉对起棋来。
    霍沉摇身成了正面受敌的那个,抛开惊诧,满眼笑意地审视起敌方的手法和神情,结果竟真让他觉察出一些不寻常。
    对方每每悔棋,眼底要么全无觉察,要么便闪过些许慌乱,与此同时,手上动作也会刻意许多。
    换言之,并非次次都是她无心之举,还有明知故犯的时候。
    这个认知教霍沉觉得新鲜,眼畔笑意愈发浓郁,云飞看进眼里,不禁陷入沉思:
    二哥不是说贺姐姐是三哥的“苦头”么,可他瞧着,怎么更像是“甜头”?唉,倘他小时候敢这样悔棋,恐怕早被敲没了头,三哥才不会对他笑成这样!
    莫名的,小少年竟羡慕起他贺姐姐来。
    ***
    翌日清早,霍沉又随贺无量等人上了猫竹山,山林极广,每日察看的都是不同区域。
    这回他与众人并肩走在前头,商议着正事儿,就是总有些心不在焉,时常回头看。
    身后的小学徒们各自肩上挂了个小背篓,令约也是如此,云飞、阿蒙两个乖乖巧巧伴在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他们话。
    “咳咳。”贺无量试图打断某人肆无忌惮的惦记,轻咳一声停下步子,朝众人道,“就在这里散罢。”
    本也没甚么好瞧的,今日上山正是教这些精力旺的清清退笋来。
    “是!”一群小学徒笑嘻嘻应下。
    贺无量又不放心地嘱咐句:“好生跟着各自师父,别光顾着掘笋,四周多留意些。”
    终归是些少年人,有的才跟学了三两年,需在山林里学的还多着去。
    话罢,几位纸农才带着众人散布去林间,令约则在人去后过去贺无量那里。
    贺无量低低咳嗽声:“你带云飞他们近处走走便是,莫走远了,我与见渊这里还有事要谈。”
    贺无量甚至已经想好要请霍沉去路旁的石头边歇上会儿,岂料霍沉听完,当即正大光明接过话:“前辈若是担心贺姑娘,晚辈以为跟他们同行即是。”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话当面谈起也无妨。
    当然,这句并非霍沉所说,而是贺无量在他看向自己时顺势接来话后的,为此,自个儿害自个儿郁结番……这下倒好,人家甚么也没说,自己赶着认“自家人”了。
    唉,贺无量又在心底长叹声,无奈束手跟上令约,与霍沉的谈话也不知不觉停缓下来。
    “姐姐,你们查林都查些甚么?”走在前头的云飞好奇问起。
    “嗯……一来瞧瞧哪处新笋生得密、长势如何,二来瞧瞧可有人上山偷伐,更要留心有没有哪处竹生了竹米。”
    “竹米?”云飞稍作回想,而后问,“书上说竹米难得,是凤凰之食,可是这个竹米?”
    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
    “正是,不过这说法是那些雅士的事,我们只知,竹若生了花结了实,不需多久整片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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