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夜花火·其四】(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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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要耗费一点时间处理。
    正当他伸手往后艰难扯动拉链之际,尾部忽然被人轻轻抬起。
    “我来帮你。”
    那是阮秋秋的声音,她竟已醒来,在前往洗漱的途中撞见了正在门口穿衣的安德烈。
    安德烈没有拒绝,放任她的行为。蜥人尾部下方格外敏感,被柔软双手托住,圆润指甲扣在缺乏鳞片保护的裸露皮肤上,摩擦着一点一点往衣料内部塞去。
    两人相贴甚近,呼吸只在咫尺之间,自上而下俯视看去,能发现她额发零散,神情染上一点朦胧慵懒,猫儿一样懒倦,无知无觉的吸引诱惑。
    体温因此急遽上升,他开始庆幸自己一身外甲黝黑,不会令人察觉眼下的面红耳赤。
    对方没有留意掌中滚烫触感,很快合上拉链,拍拍手掌,“好啦。”
    安德烈喉间发出模糊两声音节,仿佛感谢,而后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直到走下旋梯,余光里仍能感受到一抹人影。回首望去,瞧见她身形单薄立在门口,如同陈列在会展的上画框女郎,静静目送他的来去匆匆。
    步伐陷入短暂停顿,他思考了下,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便抬高了音量,说道:“晚上……我会早点回来。”
    “好啊,那我等你。”阮秋秋语音上扬,似是笑了。
    于是为着这一句话,安德烈改变了规划,开始准点返回白塔。
    早出晚归之时,阮秋秋亦会守在门前,迎送他的往复。
    尽量两人相处模式依旧不咸不淡,大多错开彼此活动区域,可不经意间交迭的视线与对话,还是让他感到满足愉悦——不是源自那丛蓬乱勃发的肮脏欲念,而是真心实意沉浸于这平淡乏味的日常。
    白天工作的时候,偶尔也会遥望塔顶,知晓她在屋里等待自己归来,每每思及此处,整颗心便异常的安定踏实。
    变化仍在不断涌动着。
    第八天起,阮秋秋开始尝试做菜,强势包揽了叁餐。
    起初不过是蒸煮罐头,随后发展为煎炸闷炖,参考电视里的各类美食栏目,缓慢上手。
    作为新手而言,厨艺不算上佳,却足够应付安德烈,他不挑食,好养活,即便半生不熟的食材,也能轻松下咽。
    可安德烈本不愿让她操劳下厨——因期间发生过意外,阮秋秋曾被滚油溅伤了手背。
    乳白色膏体在肌肤化开,清凉浸润,又带了些刺疼。安德烈一面为她涂抹药剂,一面喃喃重复着“不必为我这样”。
    他注视那块狭小创口,屏息凝神,双手微微颤抖,同时竭力保持如羽毛般轻柔的动作力度。仿佛这场痛苦没有出现在女人身上,而是裂在他的心上,牵扯肌肉,触及神经。
    阮秋秋反而充当起宽慰角色:“没关系的,油温没控制好罢了,就一点小伤,我早就冷敷过啦,别担心。真的,都不痛了。”
    安德烈闻言,深深垂下脑袋,颇感无力,他竟没能在第一时间赶到。
    “以后想吃什么说一声,我来做。”他仰起头,端量眼前之人,语气坚定。
    “不行不行。”阮秋秋连声表示抗议,脸颊嘟起,很有些娇嗔意味,“毕竟你救了我,煮几顿饭报答是应该的,再说横竖无事可做,你就让我打发打发时间嘛。”
    两人各执一词,立场分明,延续了初见之时无声对视的场景。然而这次有所不同,阮秋秋没有回避,她身子前倾,直视对方赤色眼眸,浅褐世界包裹住蜥人的魁梧身影。
    安德烈很快败下阵来,他在无可奈何中选择妥协。
    迫使他做出决定的不是阮秋秋的恳求,而是每天有人等候、回家吃上热饭的感觉过于美好,他为其打动,难以自拔。
    ——他真是一个自私的混账。
    怀揣自我嫌弃感觉度过了数日,直到第十二天晚间时分,安德烈在健身室里结束了体能训练,迅速冲了个澡,洗去满身淋漓汗水。
    正想回房早点放松休息,却见客厅里灯火通明。
    阮秋秋一反常态,竟没准点入睡。她斜斜倚靠沙发,面朝电视,屏幕里上演一出情景喜剧,低分辨率的模糊画面年代感十足,却不影响内容的逗趣搞笑。
    似乎看得入迷,她不曾留意有人靠近,直到安德烈站在身侧,衣角传来的窸窣声响才令她猛然回神。
    “什么时候回来的呀?”她慌慌张张起身,摸向茶几上的遥控器,而剧情渐入佳境,她迟迟不能按下关机按钮。
    “刚刚。”安德烈看出了她的犹豫,便说:“你继续看吧,我晚一会再来。”
    “一起看吧。”阮秋秋知他好意,神情难掩欢欣雀跃,仿佛一名得到熬夜许可的孩童。于是她摆正坐姿,留下一半空余位置,发出邀请,“你喜欢看这种情景剧吗?”
    安德烈不知如何回答,他无法理解屏幕之中的悲欢离合,它们大多矫揉造作,为了一点情仇纠葛不休。但他总无法抗拒与她亲近的机会,于是顺从坐下,各自占据沙发一端,然后时不时朝她投去两瞥,暗中描摹侧颜轮廓,又在对方回眸之前,悄然移开。
    “这个剧叫做《永嘉外史》,在我老家那边,尤其在十年前特别流行。”
    阮秋秋平时便很喜欢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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