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节(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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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足有十分钟,等她放下胳膊时,忍不住皱着眉,将两只手甩来甩去,想必已经酸麻。
    “你雇用的全部是尼泊尔人?”我奇怪地问。
    “这些事是卫叔全权处理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她的眉一直皱着,瞟了我一眼之后,继续向上盯着那些石刻。
    “尼泊尔人彪悍刁钻,只怕不易管理。”我谨慎地发表着自己的观点,对于深藏不露的“卫叔”,我一直保持着足够的警惕性。
    “从军方那里取得特许令时,对方的附加条件之一是绝不能造成中国公民的死伤,所以,卫叔只能如此。不过你放心,卫叔会把一切做好的。现在,我们的关键问题是探讨一下,古琴刻上去的年代——”
    她从口袋里取出笔记本和铅笔,画出古琴的形状、尺寸,位于石壁上的方位、角度,然后写了“生成年代”四个字,后面打上了一个重重的问号。
    我仰望着高不可攀的峭壁,处于阴影中的石刻,避免了阳光直晒和酸雨的直接冲刷,山石风化速度非常缓慢,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否则,古琴的图案早就化为乌有了。
    以我的判断,这种圆滑平直的雕刻手法,属于汉隶书法出现以前的年代,工匠们沿袭了篆字的雕刻方式,不论钩、点、撇、捺、折,一律圆滑过度,线条粗细一致,看上去中正平和,毫无个性。
    两汉之前,便是天下诸侯并起的春秋战国年代,与古琴的来历倒是颇为吻合。
    如果可以凿下样本,送交专业的地质实验室,就能得到石刻的确切年代,不过并没有那个必要,因为这里很明显存在一个巨大的矛盾——石柱的加工工艺非常高明,即使是使用现代化的刨床、铣床工具,都不一定能制造出如此浑圆匀称的东西,何况是科技力量贫乏的古代?
    换个方向考虑,石刻年代古老,而石柱的产生属于近代,两者虽然放在一起,却不是同时代的产物。
    正常的思维观点,应该是倾向于后者的,但我对这种显而易见的结论并不赞同。那些石柱存在的用意是最重要的,它们绝不会仅仅用来做支撑洞顶的支柱,而是具有某种特殊的功用。
    “风,我似乎能找到一点点线索了,以证明那些石柱的意义,但需要得到所有石柱的资料才能进一步断定。”顾倾城的眉头终于解开了。
    我此刻是站在隧道入口正中的,洞里不停地涌出南风,吹得我衣衫乱飞。有风出现,至少证明隧道的另一头有出口,而不会是完全密封的,一瞬间,我也觉得思想像是开了窍一样,豁然开朗。
    “要不要进洞去看一看?”顾倾城善意地询问。
    我摇摇头:“不,我想去帐篷里睡一觉,只有精力充足,才能发挥最大的想象力。”
    这句话很出乎顾倾城的预料,最关心苏伦下落的是我,按常理说,我会为此心急火燎、一刻也不敢耽搁才对。天刚刚过了中午就去睡觉,是何用意呢?
    她只露出一瞬间的惊讶,随即恢复正常,笑着合上笔记本:“好,我们回营地去,反正短时间内,进入洞里的人不会得出什么结论。”
    环形布局的内圈帐篷,是为我们准备的,外围留给尼泊尔雇佣兵。
    军用充气床垫平整干燥,我钻进睡袋里只过了一分钟便睡了过去。昨晚通宵不睡,精力损耗太大,我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被众多无用的信息充塞满了,非得需要静心安眠,才能把一切垃圾想法涤荡出去。
    这一觉睡得又香又沉,再次睁眼,帐篷外已经是无边昏暗,雇佣兵们架设的探照灯,正一次次缓缓扫过所有的帐篷顶,雪白的灯柱反复切割着无尽的暗夜。
    “指北针失灵,我们可以在隧道入口处打开五毒烟幕弹,然后架设大功率的鼓风机,向洞里直吹。冬天出现最多的是北风,所以浓烟进入洞里时是顺向,会一直飘向出口。我们根据烟雾的流动方向前进,绝不会再次迷失方向。”这是我最新参悟到的理论,有了顾倾城这支队伍的物资支持,完全可行。
    我钻出帐篷,腕表显示已经过了半夜一点,这一觉竟然睡了近十二个小时。可能是身体的疲倦累积多了,需要彻底的休息而已。自从接到苏伦失踪的电话开始,我就一直没有安心睡过一晚上,现在终于不再辗转失眠了。
    侧面二十步外,有座帐篷仍然亮着灯,雪白的灯光从门帘下直透出来。
    我走到帐篷前,门帘一挑,露出顾倾城精神奕奕的双眼:“风,快请进,我有些图表需要你配合看一下。”当她全力以赴专注工作时,跟苏伦极为相似,只是比苏伦更成熟、更睿智、更有预见性。
    帐篷里的折叠桌上,铺着厚厚的一叠白纸,压在最上面的一张,布满了横向的黑点,旁边有简单标注:四十米,宽度二十五米,石柱三十三根,高度约二十五米,直径半米。
    顾倾城披着一件烟灰色的大衣,右手握着一支绘图铅笔,指点着那几个数字:“风,卫叔他们的最新探索结果,已经到了距离洞口四十米的位置,横向排列着三十三根石柱,高度已经达到了很可观的二十五米,应该是五层楼那么高。我一直在想,这种古怪的石柱对于人类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而且是被深藏在隧道里。”
    桌子的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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