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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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煦之转过身来,看向郁清梨,忽而撇开眼,有些不自然:“你先洗吧,别感染风寒。”
    然后不等郁清梨说什么,就直接捡起地上的外衣罩上,出了门,只是掠过郁清梨身边时,那风裹挟着浓稠的铁锈味儿,他后背上的血仍蜿蜿蜒蜒如同山间的溪水,流向腰间更深处。
    郁清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走到镜子前看了看自己,才发现自己竟然也通体湿透,尤其是胸前的衣衫,倏地脸就红了,那衣服包裹着全身曲线,真是凹凸有致极了... ...
    “阿啾~”
    刚才不觉得冷,现在倒是觉得自己全身凉飕飕的,她揉了揉鼻子,想着,就当江煦之是个弟弟。
    但江煦之更是受不得寒,他嘴已经毫无血色,再说,郁清梨还有事指望他呢。
    于是走到门边,看着静静立于院中,倚着柿子树的江煦之道:“你在我房间洗,洗完还要上药,免得感染,我去厢房洗。”
    郁清梨锅里水剩的不多了,她就索性擦了擦身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脸颊和脖子,一些地方沾了江煦之身上的血,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这才拿着药箱朝着自己房中走去。
    江煦之示意郁清梨将东西放下,然后淡淡道:“我自己来。”
    郁清梨不容分说的将药箱放下:“你自己来,你是后背长手还是脑门长眼?”
    一句话噎得江煦之半晌说不出话。
    只听郁清梨吩咐道:“你就后背受了伤吧?”
    江煦之愣了愣,木木的点了点头。
    郁清梨这次动作倒是温柔了许多,她小心翼翼的剪开预备的纱布长度,然又掀开了抬腿跨坐在床边,江煦之背靠着郁清梨,感受到身后温热的指尖摩挲在他脊背上的痒,他喉结动了动,呼吸变缓了许多。
    却只能感受到郁清梨的指尖,却不见又其他动作,正要转身,忽然听到郁清梨抽抽噎噎的问道:“这里,你疼吗?”
    她的手在伤口的边缘,倒是叫江煦之不疼了,只觉得伤口边缘痒的厉害。
    他没想到郁清梨竟然会因为他受伤而心疼到哭,一时间心内百感交集,这么多年,荆氏虽爱护他,却从未问过他这些,军营中将士敬爱他,也没问问他疼不疼,而今人生头一遭被个小姑娘问住了。
    他被问的心猿意马,只是不在意的笑笑,轻描淡写道:“不疼。”
    额上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郁清梨擦了把眼泪,才道:“不疼就好了,妹的,这也太吓人了,你要是不疼,要不等子言他们回来吧,血太多,我不敢弄。”
    江煦之:“... ...”
    郁清梨又问:“你能忍住吗?”
    江煦之:“... ...”
    江煦之的脸变得更黑了,他忽然说话语气略微有些寒凉,也不知怎么突然羞恼了,只是背对着郁清梨冷冷道:“你出去吧,我自己上,上完药后我便走,自然不耽误郁姑娘的功夫。”
    郁清梨不明就里,心想,嘿,这人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她例假都不带脾气变动这么大的,但是又不好说。
    男人低下头时额前的碎发微微下垂,遮住了大半张脸,只余另一侧的桃花眼,满身冷气。
    他眼底结了层深不见底的寒冰,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方要转身准备取过纱布时,给自己裹上,忽然一只柔软的手摁住了他肩头,另一只掌心温着药膏,轻轻贴住他后背,温热的掌心的压在他脊背上,江煦之只觉得伤口又疼,又滚烫,像夏日的烈阳,被炙烤的感觉。
    叫他坐立不安,心乱神移。
    郁清梨闭着眼睛,小心翼翼的摁着伤口,面积太大,只得以掌心融化了药膏在贴上去,触到伤口外的皮肤时,只觉得那里健壮结实,她鬼使神差的朝着下面缓缓挪去。
    江煦之喉结动了动,低低的提醒道:“不是腰。”
    郁清梨竟然不知自己手已经移到了江煦之腰间,通红着脸噢了声,解释道:“闭着眼睛看不清。”
    江煦之没说话,全身绷得僵硬,他哑着嗓子嗯了一声,如同经年累月尚未开弦的古琴,低沉悦耳。
    灯火摇曳中,男人背对着少女,被衾滑落地面,无人捡拾,年轻男子老僧入定般端坐,唇畔微微扬起,但笑不语。
    却不知为何要笑。
    他想,郁清梨这欲擒故纵的把戏,还真是全乎。
    等到附隐和子言回来后,江煦之外罩一件白毛藏色大氅,正是上次救郁清梨时给她披着的那件,胸前系着个蝴蝶结,还不忘拖下两条对称的带子。
    附隐走来,对着江煦之耳边耳语,只见江煦之脸色黑的不能在黑,他问:“都找遍了?”
    “是,另一个丢在了城郊的埋骨堆。”
    郁清梨一听,全身直哆嗦,撇开眼睛,假装没听见,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两个伙计,还挺吓人。
    附隐又道:“看到拖拽的痕迹,兴许他没死透,爬过去被人看到了,主子,后面要怎么办?”
    江煦之扫了眼郁清梨,只见郁清梨坐立不安,不敢朝着他这边瞅,眼神四处乱瞄,江煦之轻轻笑了笑,嗓音低沉道:“按兵不动。”
    江煦之从子言那里拿了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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