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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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徘徊室内,不肯离去。
    细柳无法,只得急召高生回来,问他有何对策。高生道:“此事容易,欲求宽限,哪有不破财之理?好好学着。”自怀中取出银两,贿赂官吏,轻松将他打发。
    官吏去后,高生笑道:“细柳,俗话说的好‘慧女不若痴男’。女子再怎么能干,随机应变之才、处事不惊之智,终究不如男子。咱们打个商量:家政繁忙,吃力不讨好,以后还是由我来管家吧。”
    细柳不肯,哭道:“谁说女子不如男,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
    自此后愈发勤勉,夙兴夜寐,每每提前一年储备粮食,交租之时,再没出过差错。又以此法储备衣布银两,家中存钱丰厚,开销供给,绰绰有余。
    妻子如此贤惠,高生大喜,常跟她开玩笑“细柳何细哉:眉细、腰细、凌波细,且喜心思更细。”细柳笑语对答“高郎诚高矣:品高、志高、文字高,但愿寿数尤高。”口中说笑,心中却是担忧“相公福禄有限,我观其相貌,不是长寿之人,宜早作打算。”
    村中有卖棺材者,细柳不惜重金购买,银两不够,又向邻里借贷。高生笑道:“此非急用之物,不买也罢。”多番制止,细柳不听。
    转眼过去一年,某富室之家发丧,急需上好寿棺,仓促间无处置办,特向细柳求购,出价极高,数倍于成本。高生眼见有利可图,劝说细柳卖棺,细柳不许,问她原因,默默不语,再三追问,泪珠盈盈。
    又过一年,高生刚好二十五岁,细柳知其命不久矣,禁其远游,归家稍晚,则派童仆催促。这一日,高生与朋友宴饮,忽觉身体不适,怏怏告辞。归途中堕马坠地,一命归西。其时正是酷夏,天气炎热,尸体极易腐烂,幸亏细柳预先备有棺材寿衣,从容料理后事,入殓下葬,一切顺利。
    那一年长福十岁,刚刚开始学文。父亲去世,无人管教,不肯读书,每日与牧童玩耍,屡教不改。细柳气急,一顿暴打,却是收效甚微,长福顽劣故我,依旧冥顽不灵。
    细柳无奈,只得道:“你既不愿读书,我亦不想勉强。只是贫家无闲人,谁也不能坐吃山空。从今天起,你跟仆人们一起操作,自力更生。如若不然,仔细你的皮。”
    长福点头答允,每日放猪牧羊,身着破衣。食无肉,睡无席,粗茶淡饭,苦不可忍。数日后,长福不堪劳累,深自后悔,长跪于庭,请求复读,忏悔认错,泣不成声。
    细柳不为所动,面壁不语,不理不睬。长福耍起无赖,连哭带爬,死赖不走。细柳哭笑不得,提起藤条一顿抽打,长福吃痛不过,狼狈逃离。
    尔后的日子,长福与仆役为伍,同牲畜共居,秋尽冬来,身无衣,脚无鞋,实在挨不下去,索性离家出走。
    细柳亦不挽留,听之任之。积有数月,长福四处游荡,乞讨为生,憔悴消瘦,终于幡然醒悟,回到家中,负荆请罪,甘愿受百杖之责,只求母亲原谅。
    细柳问道:“可知错了?”
    长福道:“孩儿知错。”
    细柳道:“既已知错,便不打你。以后安分喂猪,如若再犯,定不饶恕。”
    长福哭道:“孩儿宁愿挨打,只是再也不想喂猪,请母亲让我读书。”
    细柳道:“你若答应我努力勤奋,让你读书,也无不可。”一面说话,一面将长福搂入怀中,替他洗净头发,换上新衣,命其与弟弟同师学习。
    自此后,长福洗心革面,刻苦攻读,三年后考取秀才,文章瑰丽,深受中丞大人器重,每月发给银两,助其求学。
    弟弟长怙,性格愚钝,读书数年,尚不能记忆姓名。细柳知他仕途无望,转而劝其务农。长怙游手好闲,最怕吃苦,每次农耕,时时偷懒,细柳大怒,斥道:“士农工商,立国之本。你既不愿读书,又不愿务农,想活活饿死不成?”操起棍棒,一顿乱打。
    自此,长怙日与农夫作伴,同耕同劳。细柳监督甚严,稍有懈怠,立遭责骂。平常衣服饮食,至贱至陋,根本无法与哥哥相比。长怙口中不言,心中不平。
    继而农活完毕,细柳出资拿钱,命长怙经商自立。长怙好赌好色,钱财入手,转眼既空。生怕母亲责罚,谎说遇上盗贼,借此欺瞒。细柳何等精明,略加调查,立明真相。二话不说,又是一顿暴打。亏得长福一旁求情,侥幸过关。
    长怙连遭打骂,心中惶恐,略略收敛恶迹,其实本性难移,骨子里依旧叛逆。
    这一日,长怙跟母亲说:自己打算前往洛阳,经商买卖。名为上进,其实是借此远游,择机厮混。
    细柳心中雪亮,却并不点破,即出碎银三十两,以为盘缠,又赠送一锭整金,说道:“此乃祖传遗物,不可轻用,暂借你压货,以备不时之需。初次做买卖,也不指望你赚钱,只要能保住三十两本钱,那就够了。”叮咛嘱咐,良久方歇。
    长怙怀揣巨富,抵达洛阳,谢绝商旅,宿于妓院。每日与名妓李姬鬼混,十余天后,碎银告罄。自以为巨金在囊,并不担心。又混数日,取出金锭会钞,细细一瞧,却是一锭假银,外表镀以金水,里面不过一块废铁。
    李姬大怒,嘴脸立变,一副冷冰冰模样,讥刺嘲笑,言语恶毒。是夜,长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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