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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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衣完毕,梳妆之时,文芯指指她眉间的红痕,又指指床,手里比划着。
    这段时间以来,她和文芯已经很有默契了,立刻就明白,是陈逾白走之前交代,等他下朝回来给她画花钿。
    “知道了,文芯。”
    文芯笑着替她挽发髻。卫婵沅看着镜子里的文芯,觉得文芯自从哑了之后,笑容少了很多,连同性格都一起变稳重了,突然有些后悔没在早些时候,让文芯出宫,替她找一个好人家,当初文芯拒绝的时候,自己就该强硬一些。
    现在她这个样子,反倒不放心让她离开自己了。
    “陛下万福!”
    门外有太监宫女问安,想必是陈逾白早朝结束回来了,她赶忙起身去迎,却远远见他脸色有些沉重。
    陈逾白一抬头,看见阿沅出来迎她,立刻换上笑脸,快走两步,拉起她的手直接进到寝殿内,将她按在梳妆台前,拿起细毛笔蘸了胭脂,为她画莲花瓣。
    画完,陈逾白放下毛笔,看着卫婵沅沉默片刻,才柔声说道:“阿沅,昨日半夜,无言大师圆寂了。”
    圆寂了?原来如此,想来昨夜无言是同她道别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究竟是有多不放心离去,才会在梦中对自己说那些话。
    下意识的,她总感觉无言所做的一切必然都有他的道理,而且不会害她。
    “陛下派人将他好好安葬了吧。”
    陈逾白问道:“阿沅,我想问问你,前世我只听过,没去过黄粱寺,你可记得寺里有无言这位大师吗?”
    这一问把卫婵沅问住了,前世,她似乎是去过黄粱寺的,但也只是去那里凑热闹,并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无言大师,这么一想,似乎真的,无言此人,就是重生后才突然出现的。
    “似乎并没有这个人。”
    这个人就好像是因为他们的重生而特意出现的,又在陈逾白即位后突然圆寂。
    一切都像是个迷,随着无言的圆寂,再也没有可以问这其中原由的人了。
    “原来我们一重生这个世间就已经有了变数。”
    卫婵沅拉着陈逾白从梳妆台前起身,“别多想了,我们用早膳吧。”昨晚,她已经想了一晚上了,什么结果都没有,还不如什么都别想,开心一天是一天。
    很快到了年关,天越来越冷了。娄家婚期的日子定在了大年初二。
    本来初二这天是个好日子,一开始闵行舟和英姑也选的这天,谁知和娄家的撞了,英姑倒是没什么,可镇国公说,这是圣上赐婚,他们不应该凑这个热闹,要另选日子,这一选就选到了来年的三月份。
    过完年,娄振和娄彦又回到塞外镇守边疆。卫婵沅想,这守卫边疆的战士最是辛苦,是应该比别人多得到一些尊重和荣誉。
    而现在,对于娄汐月她也已经释怀了,没有什么仇恨还能记恨到死人头上,她突然想到,如果陈逾白没有把娄汐月拉进来,而是像前世一样果断的拒绝了,娄汐月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娄家又会是什么样子。
    继而又想起无言说的话,晟朝覆灭了,想必娄家也还是死路一条吧,覆巢之下无完卵,国破家如何安。
    但愿娄家真的能成为一代忠烈,在晟朝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是一个暖冬,年关一过没多少时候,天就渐渐暖了起来,经过前世,陈逾白对治国安|邦有很多新的想法,越来越沉迷政务,早朝后仍然和几位重臣商议国事。
    后宫就卫婵沅一人,有时候确实觉得冷清了些,清晨梳妆完毕,突然想起来自己埋在东宫清心殿桂花树下的桂花酒,算算时日应该酿好了,喊了文芯和几个宫婢一同去取。还没走出紫宸殿,就通禀说秦善求见。
    好久没见秦善了,她很高兴,如今成了皇后,偶尔见一次爹爹和哥哥,还诸多礼仪,连话都不能好好说了。
    有时候想小侄子了,就让冯婉瑜抱着孩子进宫,整整待上一天,那一天,她甭提多高兴了。
    冯婉瑜总说让她也怀一个,可她心里清楚,许是自己身体的原因,这么久了,也不曾怀孕,月事也总是不准的,但她不能对冯婉瑜说自己的身体情况,只得打哈哈应着。
    算算,小侄子也有好久没有来了,她还想着过两天去趟卫府呢,现在每次去卫府,都看不到秦善。
    今日秦善来,可得抓住他好好问问,这守备军的军务究竟有多忙,让他在自己回卫府时,连一起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快请。”
    秦善一走进来,卫婵沅就觉得他沧桑不少,本就稳重的人,如今看着越发自持了。
    “臣问皇后娘娘安,娘娘万福金安。”
    卫婵沅屏退左右,她知道秦善连自己回卫府都躲着不见,如果没有事,是不可能主动来找她的。
    “阿善兄长军务可真是繁忙呢,我回府几趟,让人去找你一起吃团圆饭,你都没来。”
    阿沅还是那个阿沅,对她的阿善兄长一直不曾变过。
    秦善道:“确实是军务繁忙。”
    卫婵沅坐下,“既然这么繁忙,怎么还有空来找我,阿善兄长能不能别像爹爹和哥哥一样,我虽然现在是皇后,但我也是你们的阿沅呀。”
    秦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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