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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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詹事去侯府,也是代太子与太子妃去祝寿,以太子妃的贤德稳妥,要送的贺礼自然都是早已备好的,都有随身的宫人带着。
    伴着这一句话,大詹事便也从宫人手上拿了什么东西过来,亲自交到了齐茂行的手上。
    苏磬音听着这话,也顺势侧头看了看,是一方轻轻巧巧的鎏金柳木小盒,盒子平平无奇,看端着也不大重的模样,只是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还叫齐茂行特意去与太子妃娘娘开口求要。
    只是齐茂行却也没有多解释的意思,双手恭敬接过,便早已了然似的给了刚刚迎过来的奉书,叫他收着,之后又与对方客套几句,这才在小厮宫人的帮助下,与苏磬音一道上了马车。
    齐茂行未提这东西是什么,苏磬音倒也没有多在意,因为久违的逛街,上车之后,就先问起了齐茂行想去什么地方转?是要逛什么地方,还是去城外看赛龙舟,搏彩头?
    齐茂行只是说着随意,苏磬音见状,便思量着今天的京城里什么地儿最热闹些,一会儿又与月白闲话着她今日出来没带帷帽,也不耐的再回家里去找,若不然,路过什么卖布料衣裳的店铺,就可以顺道买一个云云。
    因有这么一件高兴与期待在前头,连又要回去侯府,给袁老太太贺寿这么麻烦的事,都已不以为意了。
    而事实上,因为有太子殿下这尊大佛在,再回侯府之后,苏磬音遇到的情形,也的确是比预料中的,要简单轻松了许多。
    齐茂行昨天一点面子没留的,硬是将府里丫髻用药的腌臜事,毫不遮掩的捅给了衙卫,当然,有侯府的面子在,衙卫们还是白跑了一趟,最终也并没能将那四个下毒背主的通房丫鬟押回到大牢。
    但齐茂行所在意的,原本也不是那四个最底下的丫鬟,他之所叫差人,就是想单纯将这事宣扬出去,叫齐侯府的名声,通过衙卫差人们的口,一传十十传百的议论开去。
    这对于一个爱体面,一个重前途的齐侯府与老太君来说,远比四个丫鬟的生死境遇更要紧的多。
    果然,虽才过了一个晚上,但京中消息灵通的,都已隐隐听说了京兆府衙卫昨夜进侯府拿人的消息。
    老太太明显是没睡好的模样,再精细的衣裳装扮,眼底也很是露出了几分憔悴,看见了他们夫妇二人之后,明显的欲言又止,似乎是还想要再说什么。
    老太太身边伺候的李氏齐珊母女,则是毫不掩饰,满带着对她与齐茂行的不喜,尤其是三姑娘齐珊,一见着苏磬音,白眼就立马翻到了天上去,双手抱胸,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这么明显的刻薄。
    门口迎客的齐侯爷就更不必说,一眼看见齐茂行之后,脸色更是黑的如锅底一般,若不是顾忌他身后的大詹事,瞧着模样,只怕立时就要拿扫把赶他出去。
    被接回来不久,交游广阔、风头正盛的侯府大爷齐君行,更是春风得意的立在一群锦衣华服,面色倨傲的权贵子弟中间,只面上作出一幅斯文有礼的模样,但看向齐茂行的眼神里,满带着高高在上的炫耀与得意,仿佛只要姿态作的够高,他周遭这些“狐朋狗友”身上的家世荣耀,就都能分润给他一半似的。
    但也就是如此罢了。
    不论是老太太齐侯爷,还是李氏齐珊、齐君行,不论心里再多的情绪不满,当着东宫使臣大詹事的面,对着太子与太子妃的旨意口谕,都只能老老实实的低头应诺、甚至跪地谢恩。
    一行人,从进侯府、送贺礼,再出来,前前后后,满共就也不到半个时辰。
    其间莫说开口质问刁难了,便是一个生气嫌恶的眼神,都得找着大詹事不留神时的机会,才能抽空朝他们丢过来。
    只看的人有些好笑。
    直到出了齐侯府的大门,苏磬音都有些回不过神来,又与齐茂行一道客客气气的送走了大詹事之后,才忍不住的转身与齐茂行感叹了一句:“我从想过,在老太太与太太跟前,竟还能走的这般轻易的!”
    齐茂行却垂了垂眸:“有殿下在前头罢了,但凡老太太还顾念一丝情分,我也不会去求了殿下的威势,来压齐家的体面。”
    苏磬音闻言停了停,也发觉齐侯府毕竟是齐茂行的家,被自己孺慕在意的血脉亲人抛弃利用,这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件可以随意防线的事。
    她好像不该提起他的伤心事。
    这么想着,苏磬音张张口,便想道歉,但齐茂行说罢之后,却已径直略过了这个话头,只叫奉书把方才从东宫带回来的盒子拿出来,转手给了她:“你看看,我特意与娘娘求来,想要给你的。”
    苏磬音一愣,低头看去。
    三尺见方、叠的整整齐齐的一小块料子,质地也很是轻薄,在日光下,闪着微微的金光,不是十分明显刺目的那一种,似有似无,放在手上轻飘飘的,像是拢着一团云雾轻纱。
    虽然从前只是耳闻,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但只见到的第一眼,苏磬音便也猜出来了——
    这是流金缎。
    流金缎的金色并不是染的,而是南边有一种金蚕,吐出的丝茧便天生透着隐隐的金光,用这样的丝织出绸缎来,轻若云,灿若金。
    这种金蚕的数量稀少,又很难照料,自打前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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