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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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便坐在廊下的美人竹榻上乘凉。暑热还未散去,午后歇在绿竹成荫的廊下也是一件乐事,身旁的小宫女不紧不慢地打扇,黄铜炉中的冰块冒着丝丝凉气,香甜酒气萦绕在鼻端,她难得沉入梦乡中。
    一身织金绣凤火红嫁衣的少女端坐在喜床上,宫女嬷嬷们忙着替她卸下凤冠,除去繁琐的厚重嫁衣,只剩轻巧的百蝶穿花洒金锻裙。
    赤金牡丹步摇沉甸甸的,压得她脖子生疼。但少女还是乖乖坐着不敢乱动,听着屋外脚步声逐渐散去,她似乎能听见前院宴会上的喧嚣声,心跳如雷,只能拂了拂珠钗上吊着的珍珠缓解紧张。
    直到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少女连忙坐正,握紧手中的却扇。明明眼前还隔着一层红纱,她却觉得那人的目光快要把她灼伤。
    眼前淡淡地投下一片阴影,是一身红装的郎君在她身前站定。
    少女睫毛轻颤,却迟迟等不到他掀开盖头,正当她拧眉疑惑时,却听到极轻的一阵笑声,似乎在笑她紧张得心都快蹦出来了。
    少女不服气,一把掀开火红的盖头,先发制人道:“竟敢让本宫等你这么久!”
    郎君微微有些惊讶于她的直接,只见少女双目灼灼似宝石,面容明艳娇媚,只好伸手环住她的腰,俯身慢慢往下。
    涂得樱桃一般娇艳的唇瓣却被一把小扇挡住,少女收敛脾气,只用几乎能滴下水来的眸子盯着他。
    郎君闻弦知雅意,缓缓开口道:“轻啼湿红粉,微睇转横波。”他目光沉沉,竟就隔着却扇,在那樱唇上落下一吻。
    少女的唇被轻柔一触,本就嫣红的桃面更添几分娇艳欲滴。
    而郎君又道:“今日幸为秦晋会,早教鸾凤下妆楼。”便又隔着扇面,蜻蜓点水般地落下一吻。
    少女的腰窝被郎君轻揉数下,浑身早已酥软,只能攀着郎君的肩头才不至于落地。
    而郎君却还只隔着那却扇,同她耳鬓厮磨,声音低哑暗沉道:“殿下还想要吗?”
    不待她回答,郎君就抽掉她挽发的青玉簪,一头青丝倾泻,在身后划出光洁的弧度。
    等迷迷糊糊的少女回过神来时,她已被抱到喜床上,仰头看去,床帐喜被、喜烛喜果,触目皆是火一般的红。后背被花生桂圆之类的小干果咯着,少女微微有些不适,细声细气地撒娇道:“郎君,我疼。”
    郎君伸手,掌心覆住她灵动的双眼,道:“过会儿就不疼了。”
    春宵帐暖,红烛翻浪,牡丹床帐落下,遮住少女呜呜咽咽的嘤咛声。什么过会儿就不疼了,都是骗她的。
    郎君就连此时都极为克制,除了眼底微微泛红和额角几滴汗珠,几乎看不出他的情绪波动。
    公主的小爪子在他背上挠出一道道血痕后,他终于闷哼一声,喉结滚动数下,额角欲坠不坠的汗珠流进眼中,微疼。
    他拾起一方锦帕,轻柔地擦去公主眼角的泪水,低声哄道:“乖,别哭了。”
    小公主背过身去,只留给他光洁无暇的裸背和一头漆黑长发,头埋在被子中嘤嘤而泣。郎君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伸手去抱她。
    不料小臂刚环过她的纤腰,小公主就回过头来,眼红红地控诉道:“你骗人!”
    ……
    长公主被这一声控诉突然惊醒,握住美人榻的扶手,茫茫然看着公主府蓝黑色的天空出神,才慢慢反应过来刚才不过是一场梦境罢了。
    冷静下来后,胸口中却泛起些许恼怒。他的坟头草想来都快有一人高了,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梦到此人?梦到又如何,他早就死了!
    在旁打扇的阿颜停下手来,任谁都看出长公主小睡过后心情不好,不敢再有动作,怕惹恼了主子。
    在心中默念几句“不得好死、罪有应得”去去晦气后,长公主才道:“方大人应当下值了,拿我的帖子去请方大人前来议事。”她必须干点正事,才不会脑子里空落落地东想西想。
    西南成王造反一事,朝廷正出兵镇压。然阿弟身份特殊,不适宜过多插手军务,京仪只派他去处理今夏水灾一事,如今她身子稍稍好一些,便接手此事。
    然有方杜若在,她也不过是当甩手掌柜,指点几句罢了。
    方杜若上次还是在中秋月宴上遥遥见了长公主一次。那是长公主自今春以来,第一次公开露面。
    先前殿下数月不曾露面,朝臣纷纷猜测是长公主身体病弱需要静养;也有人说是被纯帝夺权软禁起来,但兵权还握在殿下手中,谣言不攻自破;最荒诞不经的是竟有人猜测长公主有了身孕,这才不便处理政务。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摇头微笑,长公主尚未嫁人,怎会有了身孕。
    但当殿下出现在宴会上时,她虽衣着宽松,那已经显怀的肚子却是如何都遮不住的,何况殿下也根本没有隐瞒的意思。
    朝臣们全都一脸青白之色,偏生碍于长公主的威严不敢多问,连开口都不敢,只好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祈求这一幕只是自己喝多了的错觉。
    方杜若也觉得惊奇,但他也并未多言,只默默感叹长公主果真是个妙人。
    此时他收到长公主的邀请,正往公主府正厅赶去。
    长公主斜斜梳一堕马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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