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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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听赵则之提了一嘴,早几日见爹一人在府中散步,散着散着就哭了,喊着“安安”,赵锦诺握紧茶杯的手顿了顿,赵则之还在问“安安”是谁,赵琪也摇头。
    赵锦诺淡声道,“是我娘。”
    龙凤胎面面相觑,都噤声了……
    (第二更细思极恐)
    等晚间,阮奕回了赵府。
    一家人在偏厅一道用了饭,有龙凤胎在,这顿饭吃得不会冷清。
    阮奕同赵江鹤一处饮酒。
    今夜会在赵府留宿,阮奕和赵江鹤都喝了不少,赵锦诺扶他回屋中时,阮奕一头倒在小榻上,叹道,“岳父太能喝。”
    遂而想起早前,他与锦诺的婚事,似是也是赵江鹤同爹在酒桌上定下来的,若不是爹喝得稀里糊涂,怕是这桩婚事也没这么容易。
    宋妈妈先前在耳房中备好了水,赵锦诺在小榻上,用热毛巾给阮奕擦了擦脸。
    阮奕睁眼看她,“阿玉,你有心事?”
    他虽喝多得多了些,但她的神色他都看在眼里。
    赵锦诺也没瞒他,低声道,“我今日听则之说,前几日大半夜里,爹一人在苑中散步,哭着唤我娘的名字……”
    阮奕眸间滞了滞,也撑手起身,心中诧异,却没有出声。
    赵锦诺沉声道,“一直以来,我都以为爹将我娘忘得差不多了,否则,就算祖母和王氏再不喜欢我,他看在我娘的份上,也不应当将我一人留在新沂庄子上。宋妈妈时常说,我爹是有了王氏就忘了我娘。但突然听则之说起他这样,我越发猜不透我爹对我娘的感情……若是还能哭着唤我娘的名字,应当悲恸,那他是心里应当还是有她,既然如此,又为何对我这样……我有些想不通透……”
    阮奕伸手揽她在怀中。
    她亦靠在他怀里。
    一直以来,她都在刻意规避赵家的事,父亲的事,但并非在她心中没有准则。
    赵则之的一句话,是搅乱了她心中的平静,今日是她回门的日子,若是娘亲还在,她出嫁回门自然不是眼下光景。她有些莫名想念起娘亲,尤其,在这个时候。
    她就靠在阮奕肩膀上,阮奕都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她似是开了话匣子一般,继续道,“很小的时候,我还会想,我爹是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但到后来,慢慢长大,也慢慢也想通了,没有什么苦衷……即便他会哭着唤我娘的名字,许是愧疚,也许是……忽然想起了早前身边的旧人……”
    有一刻,阮奕心中的话险些脱口而出。
    但临到出声的时候,又咽回了喉间,想起了早前宴叔叔的告诫,也想起了上一世的时候,有人借着前朝遗孤的身份兴风作浪。
    有些话,只能在宴叔叔觉得合适的时候,亲自同她说起。
    阮奕揽紧她,柔声道,“阿玉,都是过去的事了……”
    旁的,他不能说,也不好说。
    当年宴叔叔同安平如何,赵江鹤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他都不知晓,亦没有立场评断是非。
    他能做的,就是在她身边,与她遮风挡雨。
    护她鬓角无霜。
    赵锦诺叹道,“我知道过去了,但有时候真的想不通,他究竟是待我好,还是待我不好?是,全天下的爹娘哪有对自己子女不好的,但他当初怎么那么狠心,我娘病死的时候,他都未让开棺,让我见娘亲最后一面……”
    “你说什么?”阮奕诧异。
    赵锦诺淡声道,“我娘亲病逝,入殓,下葬,宋妈妈本是想让我最后看一样娘亲的,但是爹说我当时哭得太厉害,怕吓倒我,就一直拦着,没让我看娘亲一眼。就是宋妈妈说,她抱着我看,爹都没让。我时常想,若是那时候我看了一眼娘亲,我是否就不会忘了娘亲的模样,就一直清楚记在心中了……”
    阮奕面色如常,心中却是骇然。
    经历了两世,阮奕只觉整件事情的始末越发得奇怪。
    且不说赵江鹤与安平的关系如何,若是赵江鹤到眼下还在缅怀安平,不应当会如此待锦诺,将锦诺一人放在庄子上十余年,不管不顾。
    而方才锦诺是说,她并未见到安平最后一面。
    什么小孩子会怕,在苍月的习俗里,送别娘亲最重要的一环,就是见上最后一面。
    赵江鹤心中究竟在害怕什么,不敢让锦诺见安平?
    害怕……
    想到这个词语,阮奕微微怔了怔,害怕……赵江鹤有害怕的事情,所以没让锦诺见安平。而后的十余年里,赵江鹤也一直睁一只闭一只眼,仍由王氏将赵锦诺放在庄子上,可是……也以为赵江鹤心中有害怕的事情,就像早前没让锦诺见安平最后一面一样?
    这其中实在太古怪。
    前一世的时候,赵锦诺并未同他说起过这些,他也从未有过,将许多事情的始末窜在一处想过。
    而眼下,阮奕忽然眸间全然僵住。
    脸色都一片煞白。
    若是……他也不是为何要回如此想……但若是安平是赵江鹤害死的……
    阮奕心底砰砰跳着,全然无法平静。
    他早前也好,宴叔叔早前也好,都认为安平是病死的,但若安平是赵江鹤害死的,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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