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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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前,京中宁远侯府内。
    谭悦端坐在书斋的案几前,三月的南顺已暖风和煦,夜间的风只带了稍许凉意,书斋的窗户还是几乎掩蔽的。
    已等了有些时候,谭悦握拳轻咳。案几上放了水杯,他端起水杯轻抿一口。
    “人还没来吗?”谭悦问。
    冯涛拱手,“属下去看看。”
    “不必了,如此反倒引人耳目。”谭悦淡声。
    冯涛应是。
    书斋外,是芝芝的脚步声,端了夜间的药来。
    谭悦接过,配合得一口饮尽。
    芝芝又递水给他漱口,解了口中的苦味。
    茶会解药性,自从开始好好吃药起,谭悦饮白茶的习惯都已戒掉。
    如今几乎不饮茶,只喝水,整个人的脸色同正月时相比,已经好了许多,整个人也罕见得气色红润了稍许。
    用太医的话说,他是在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
    其实当时太医也未必有把能握救回他,却不能同他直接说起。但他似是比早前都有信念要活下去。
    整个正月,连太医都替他捏把汗,他却咬牙撑了过去。
    过往他是活不活,活多久都无所谓,但眼下,他想要长长久久得活下去,好好得活下去。
    太医也有信心照料他。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侯府外都有打更人的声音传来,谭悦在案几前又看了好一阵子书,微微打了呵欠。
    赵涛上前,“侯爷,可要去小榻上寐片刻,人到了属下叫您?”
    谭悦摇头,“不必,对方是长辈,没有晚辈睡着等长辈的道理。”
    谭悦话音刚落,便见另一个侍卫入内,“侯爷,人到了。”
    “请进来。”谭悦强迫自己镇定。
    对方的年龄,阅历都年长自己太多,他是不想在对方面前露怯,但却不见得能藏得住。
    书斋的门“嘎吱”一声推开,侍卫迎了脚步声入内,谭悦正襟危坐。
    侍卫将披着斗篷连帽的人迎入书斋内,除却冯涛,其余的侍卫和芝芝都退了出去,从外将门掩上。
    等书斋的门掩上,谭悦才起身,朝着身前的身影拱手,“见过宴相。”
    宴书臣也伸手,揭下斗篷上的连帽,目光看向谭悦,眸间的深邃幽兰,似是要将他看穿一般。
    谭悦喉间轻咽,等深吸一口气,再抬眸看向宴书臣,宴书臣的目光似是已恢复如常,好似早前是自己错觉一般。
    谭悦有些拿捏不清。
    宴书臣颔首,温声道,“小侯爷,我早前见过你父亲。”
    谭悦目光微滞,方才强装的沉稳,似是在这一刻无从遁形。
    对方,一定深谙人心。
    谭悦低眉,索性也不再班门弄斧,沉声道,“宴相从长风来见我,冒了不少风险,宴相就有话直说吧,谭悦洗耳恭听。”
    谭悦给宴书臣斟茶。
    宴书臣低眉笑笑,接过茶盏,轻抿一口,轻描淡写道,“不日,苍月会向南顺宣战。”
    谭悦和冯涛目光皆滞住。
    谭悦语气冰凉了几分,“敢问宴相原因?”
    宴书臣轻笑,“苍月同南顺宣战不需要原因,但若是小侯爷问,臣可以告诉小侯爷,南顺私下扣了苍月的出行主使,在慈州备了兵马让苍月觉得威胁,还遣了使臣前往长风,同长风密谈出兵攻打苍月东部之事,侯爷觉得这些理由够吗?”
    谭悦重重拢了拢眉头,“我与阮奕也有些私交,阮奕出事,我也很遗憾。但宴相,阮奕遇事是天灾,虽然确实是因出使南顺造成的,但因此迁怒南顺实在有失偏颇。”
    他看向宴书臣,宴书臣只是说话,却没有应声。
    谭悦继续道,“慈州本是边陲重镇,屯兵演练都是常有之事,至于与长风密谈出兵一事,既是密谈,宴相如何知晓?”
    宴书臣笑了笑,一面低声应道,“这一趟,我原本就是从长风出使回来,侯爷不妨看看……”
    一面从袖间掏出一张白绢,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字迹,并盖了长风国君玉玺—— 是长风和苍月两国的备忘。
    谭悦脸色微变。
    宴书臣幽幽道,“当初,我朝顺帝陛下登基,还是得了长风玄帝相助,他二人的关系可能南顺朝帝陛下并未弄清楚,所以才会想着找长风结盟……”
    谭悦脸色彻底变了,宴书臣是有备而来的,他能说这些,便是心中通通有数。
    “宴相想让我做什么?”谭悦开门见山。
    宴书臣放下茶盏,微微敛眸,“我想同小侯爷做个交易。”
    他在长风收到过两封密信,一封是宫中的,说江船回朔城途中遇到暴风雨,阮奕遇难。
    一封是范逸从朔城送来的,说阮奕被擒,对方想灭袁开阳活口,阮奕有句话让开阳转告他——南顺国中有人知天命。
    宴书臣近乎很快的时间在脑海中将所有的事情练成一串。
    从阮奕恢复之后对诸事的拿捏和判断,沉稳而老练,锦诺的身世他基本确认阮奕已经知晓,阮奕又特意请旨认他做义父,让锦诺可以名正言顺唤他一声爹……
    最重要的是,阮奕让袁开阳转告他的那句知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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