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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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吃了。”早膳哪有香香软软的小姑娘抱着香。
    “那不行。”画溪抿起嘴角轻轻笑了笑, 挣脱开他的手, 飞快掀起被子起身了。
    画溪裹好围脖,出了寝殿的大门,绕过回廊, 到了寝殿后的小厨房里, 忙忙碌碌一早上, 总算是在景仲出门前端了碗面进来。
    “王上要出去了?”画溪端着托盘走进来,将面放到了案上,抬手理了理他衣襟上没有平顺的地方。
    景仲张开双臂,“嗯”了声:“明日就要启程了,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画溪驾轻就熟地拿起腰带,双手环过他的腰,把玉腰带给他戴上:“那晚夕……王上什么时候回来?”
    景仲拉住她的手, 问:“李蛮蛮,你现在可真像望夫石。”
    “啊?”画溪侧眸。
    景仲抬手在她鼻子上一气儿刮下来:“夫还没走,就盼着他回了?”
    画溪轻啐了下,瘪瘪嘴道:“我听说信城临近望江,每年这个季节,雪封望江,周遭都是冰晶雪地,所以想去看看。”
    景仲略想了想,这些时日他忙着政务,她在此处又没有相熟的人,平常连个说话儿的人都没有,的确该闷坏了。
    他道:“你要是闲着无聊,我让赫连汝培带你去看望江。”
    “不嘛。”画溪仰着脸看他,眼里有星子在闪烁。
    看一眼,就栽了。
    他喉结一滚,道:“乖,今天事多,也不知我回来是什么时候了。”
    “那我等你。”画溪唇角扬起,露出一口洁白的银牙:“你回来了我们一起去。”
    “走不到望江就该回来了。”
    “没事。”画溪把面端了过来,一边搅了搅,一面递给他:“咱们走到哪儿算哪儿。”
    景仲看了眼那碗面,接过,大口吃了起来。
    画溪坐在旁边,支着头看着他吃面,唇瓣儿扬着,笑意粲烂。
    她小时候的记忆不多了,唯独还记得她娘将她送进宫中那天。
    那天是她的生辰。
    早晨起来,她娘破天荒地给她做了一碗面。娘说生辰吃了长寿面,一辈子都会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然后她就被送进了宫里。
    景仲在他生辰那一日没了娘,她也在生辰这日没了娘。
    说到底,他们都一样可怜。
    吃碗面景仲就出门了。
    他前脚刚走,画溪后脚就把荷包拿了出来。
    荷包已经完工了,只消再往内里添香料。
    香料她挑了和自己脂粉一样香味儿。
    以前他不是说这味儿好闻吗?
    她手脚麻利,做完香囊还不到中午,她把东西压在枕头下,就用午膳去了。
    原以为景仲回来时辰定然不早了,没想到刚吃过午饭,前殿的姜忠便来请她。
    她随姜忠到了前殿,景仲尚在会客,姜忠便将她暂时安置在偏殿里头。
    四下无人,殿里只有一个拨弄灯火的宫人。
    炭炉烧得哔啵作响,寂寂殿里连外头的细碎的风声都听得见。
    天一层一层黑了下去,乌云压境,仅有天际还残余些许湛湛天光,如同一块黑色的绫罗镶的银边。
    不多时,画溪听到殿外有兵甲冷冽之声,再加上侍卫厚底云靴踏出的整齐步伐,她知晓,定是景仲的卫队经过了。
    “传王上令,凡是发现可疑人员,即刻捉拿归案,若有反抗,就地正法。”
    顿了顿,他又补了一句:“王上说了,此人身居要职,若能活捉,定有重赏。”
    是赫连汝培的声音。
    侍卫们高喝了声“是”,便四下散去。
    画溪未出门去看,但听那整齐的声音,约摸有百人之众。
    景仲头上的这片天,阴晴不定,时而风和日丽,时而大雨倾盆。
    今日不知又起的什么妖风。
    “在想什么?”景仲不知何时进来的,见她出神,伸出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
    画溪收回思绪,茫然“啊”了声,摇摇头,小声说:“没有。”
    景仲没追究,他拿起挂在衣架上的披风,递给画溪:“走吧。”
    画溪驾轻就熟地给他系好披风的绦带。
    “走。”说着,他牵起画溪,朝行宫外走去。
    一辆马车早已在宫外等着,景仲先上车,随后朝画溪伸出手。
    画溪将手递过去,他牵着一扯,她就上去了。
    “还以为王上还得耽搁些时辰才得空呢。”画溪坐在马车里,唇角轻轻抿起,细声说道。
    景仲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道:“不是怕王后念夫心切,思念成疾,所以放下手边的事情了吗?”
    小姑娘一记眼刀飘过来,瞪目瘪嘴,极力挤出恶狠狠的模样。
    但显然,不怎么成功。
    非但没有让男人知难而退,反倒逗得他嗤声一笑,伸手去抓她。
    “学会瞪人了?”景仲扣着她的腰,低笑:“不怕孤把你眼珠子挖了?”
    画溪微不可查地轻哼了声,闭上眼睛,不理他。
    老天很给面子,望江已经被冰封了,十余丈宽的江面被冻成了冰河。宽广的江面成了偌大一面镜子,可见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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