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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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林关的十万大军至今还在外飘着呢。
    宋家总得有人付出代价。
    时下讲究寿终正寝,棺椁坟墓是死后的安置之所。
    火化即是死无全尸。
    在时人看来,烧尸、无冢,已经是很大的诅咒。
    宋勤这下真的怕了,一路爬到了牢房前,“别、别走!温泽你给我站住,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宋家权势滔天,我乃宋相之子,你不能如此对我!”
    “胡玥!我将胡玥还给你!”
    “你到底想要什么,权势还是金银,我都能给你!放了我!温泽……你必须放了我!”
    “哈哈哈哈!温泽,你知道你母亲是如何死的么?你的腿还是当初老子命人砍断的!”
    地牢的门合上,温泽望着外面的苍茫夜色,胸口有种古怪的空洞,他难以言说。
    如宋勤所言,他的确是个懦夫。
    当恶人,也当的如此狼狈不安。
    可他在不安什么?
    本就应该血债血偿啊!
    或许,他和宋家人不一样。
    他也痛恨自己的不一样。
    温泽轻叹了口气,自我安抚。
    良善只能针对良善之人。
    对于恶人,那只能比他们更恶毒!
    饶是这样想着,温泽也知道,他终是变成了自己曾经最为厌恶的人。
    但,他别无选择。
    ****
    翌日,宋家长公子暴毙的消息传遍京城上下。
    温泽命人大肆散播消息,因着宋勤染瘟疫,不治身亡,为全城百姓之安危,遂只能将他尸身与一切衣物尽数焚烧。
    百姓们当然不会觉得温泽心狠。
    毕竟,瘟疫一旦传播,死的人只会更多。
    甚至于百姓们对宋家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许是宋家气焰嚣张惯了,如今宋家出事,竟叫人有种大快人心之感。
    宋府大门外挂起了白绸。
    宋相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可能不悲切。
    但宋相一惯视权势为重,以免自己太过悲伤而失了分寸,宋相反复劝说自己。
    宋家不留无用子嗣!
    ****
    这一天,徐嬷嬷正要给温舒宜擦拭。
    手中沾了花露清水的面巾还没碰触到温舒宜,徐嬷嬷就见静躺着的美人忽的睁开眼来。
    她吓了一跳。
    美人的眼潋滟波动,看似与往常没甚不同,但这对一个刚刚大病初醒的人而言,这双水眸也太过明亮了。
    温舒宜粉白的唇微微一勾,笑了笑。
    这笑意半分邪恶,半分妩媚。
    与此同时,漂亮的桃花眼也溢出一抹锐利。
    不知为何,徐嬷嬷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民间传言。据说将死之人如果突然醒来,其实芯子已经换了,不再是最初的那个人了。
    而此刻的温舒宜就像从沉睡中醒来巫女,她拥有天仙一样的容貌,那这张美艳的皮囊背后还藏着什么。
    徐嬷嬷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眼花了,总觉得淑妃娘娘像是变了一个人。
    “娘、娘娘!您醒了?!”徐嬷嬷短暂的吃惊过后,便是大喜过望。
    温舒宜环视四周,她淡淡一笑,声线柔若涓涓春水,“嬷嬷,我醒了。”
    安静了数日的轩彩阁瞬间如炸开了锅。
    黄太医匆匆赶来看诊,确保温舒宜的确痊愈后,仍旧不敢大意,命人在轩彩阁里里外外熏着艾叶与草药,浓郁的气息令得温舒宜蹙了蹙小眉头。
    她洗漱一番,便就走出了内殿。
    无论从言行,还是举止去看,温舒宜都好像不曾病过一般。
    她只是睡了一个长觉,醒来后一切如常。
    徐嬷嬷跟在她身后,有种古怪的感觉萦绕心头。
    此时,温泽正蹲在花圃旁失神。
    温舒宜眸光柔和,走近一看方知,温良正盯着一只落地的麻雀伤神。
    “阿良,你在做什么?”
    温良站起身来,此前人人都告诉他,温舒宜在歇息,他并不知道温舒宜病了,忽闪着孩童独有的纯真大眼,泫然欲泣,“阿姐,它要死了么?能不能让黄太医给它治治?”
    以前阿兄的腿不利于行,他打小就心疼阿兄。
    如今一看见断了腿的麻雀,也甚是不忍。
    温舒宜柔美的脸上依旧挂着春和日丽般的笑容,她没有说话,缓缓俯下身,从袖中取出帝王曾经赐给她的精致匕首。
    就在温良以为阿姐要治好小麻雀时,却忽然一道血光乍现,就见阿姐用了匕首直接切断了小麻雀的脖颈。
    温良,“……”
    徐嬷嬷,“……”
    “哇……”温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徐嬷嬷僵在当场。
    温舒宜却还在温和的笑,沾血的匕首被她擦拭干净,又缓缓收起,她抬手抚摸着温良的脑袋,“小傻瓜,哭什么,阿姐这是了结了它的痛苦。”
    温良一怔,旋即哭的更厉害了,“呜呜呜……我怕!”
    徐嬷嬷将温良抱起,一瞬也不瞬的看着温舒宜,“娘、娘娘?!”
    温舒宜好看的菱角唇微扬,日光落在她身上,才将将大病初愈的美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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