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共赴国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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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报答援引之恩,范雎任丞相以来,多次提拔王稽。
    王稽在秦国也算个不大不小的人物。
    这次又乘大清洗后军中空虚,给他安排了一个“前将军”的职务。
    尽管承认赵军还有一定的防御能力,但在范雎看来,两年的时间不会有很大的恢复。
    一群老弱残兵,拼命的决心再大,精神没有物质的基础,还能坚持多久?
    为了给王稽一个建大功的机会,便推荐王稽率十万大军做先锋。
    秦王也认为攻下邯郸十万大军足矣。
    由于随后还要发动一连串的大型战役,他不能一次就投入太多的兵力。
    这是实现多年梦想的开始,大军出发前,举行了一个隆重的欢送仪式。
    秦王站在高台上,对出征将士进行了空前的大检阅。
    一队队步伐整齐的士兵经过检阅台时,呼声如雷。
    秦王望着长长的队伍似浑浊的黄河水,从自己的眼前滚滚东流,心中涌起一种难以抑制的躁动。
    他坚信:
    这股洪流,一定能像泛滥的黄河水,冲垮一切阻碍、冲遍天下,使六国臣服于秦!
    称帝,做天子的梦想,将在自己这一代成真了。
    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啊,包括当年荒漠中的那些牧马人,请为你们的儿孙后代骄傲欢呼吧!
    那些“在天之灵”怎么表态世人是看不到了,却能看到秦昭王那洋溢地激情。
    他一反素常的端庄严肃,在台上手舞足蹈地高声朗诵起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这是一首古代秦国将士们出征时唱的歌,反映了军人们同甘共苦一齐战斗的友谊。
    军中所谓“袍泽之谊”及“修我戈矛、与子同仇”等就是由此歌中引用而来的。
    在秦王引吭高歌的激励下,满怀豪情的秦军,络绎不绝地奔向东方;
    那驾着战车的死神,满载着毁灭和灾难,风驰电掣地凌空而过。
    邯郸军民,又将面临一场血雨腥风的考验。
    听到秦军进攻的消息,“外国人”纷纷撤离这即将成为战场的“是非之地”。
    城内城外乱成一团。
    与他们相反,却有两个人从东方的齐国匆匆奔向大难临头的邯郸。
    四十余岁的这位,就是不负前言,果真来赴赵国之难的鲁仲连;
    较年轻的名叫禽滑继,是应虞卿之邀,由墨家派来助战的。
    二人本来是殊途同归,原来却都不认识,不过相互之间无须隐瞒。
    通过交谈,很快就彼此了解,因“志同”而成为朋友。
    望着人喊马叫的逃难大队,禽滑继不禁叹口气:
    “鲁先生,我真不明白,从古至今一代一代讲仁义,倡道德,而天下的战争却年年不断。
    一仗打下来,少的死伤千百,多则几万数十万,白骨遍野、田园荒芜、国破家残、民生凋零。
    人为什么要打仗、要战争啊!”
    鲁仲连听了他的感慨也叹了口气:
    “是啊,您的师祖墨老夫子为了制止这种人间惨剧,终年奔波于各国,宣传他的《非攻》思想。
    可惜虽有收获却成效甚微,而且还往往是在战败国中受到暂时的欢迎。
    可叹老人家呕心沥血,终究看不到和平共处这种理想的实现。
    这并非他无能,也不是没有人愿意接受,相反,广大人民还非常渴望。
    问题是在于当权者,当他们挨打时就嚷嚷《非攻》,到有力量去打别人时,则自封为‘吊民伐罪’。
    所以,尽管大家都说应该反对战争,却不能真正制止战争。”
    “既然大家都能认识到《非攻》的理论是正确的,为什么又频频发动战争?
    他们都有必须打仗的理由吗?”
    “他们可以为发动每一次战争摆出种种冠冕堂皇的理由。
    但这些理由其实都经不住一连串递进质问的推敲。
    隐蔽在种种理由之后的真正原因,就是动物先天占有欲和人类后天支配欲激烈膨胀的结果。
    竞争,是存在于一切生物界的普遍现象。
    不必否认,每个人对客观世界中的某一部分都具占有、支配的意识趋向。
    但如果说其他动物,包括初级的原始人群还是以模糊地直觉状态。
    受自然需要的驱使而展现的话,今天的人类,做为有复杂思维的社会动物。
    则是由少数人甚至依照某一个人的意志。
    凭借人类社会中特别形成的‘权力’,驱使大多数人被动地投入战争。
    只要‘权力’还被少数人所掌握。
    而‘占有欲和支配欲’的膨胀还不能被有效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战争就不可避免的不断产生!”
    禽滑继似乎有些不理解:
    “既然战争是不可避免的,鲁先生属于‘厌战派’。
    为什么还风尘仆仆地赶往邯郸去趟这场浑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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