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魂归乐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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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记·魏公子列传》记载:
    高祖始微少时,数闻公子贤,及即天子位,每过大梁,常祠公子。
    高祖十二年,从击黥布还,为公子置守冢五家,世世岁以四时奉祠公子。
    而历代帝王之陵却屡遭掘毁,弃骨于野者不计其数。
    可见人的品格,比金钱、权势还要贵重千万倍。
    但是,信陵君终究是肉胎凡人,也有七情六欲、个人爱憎,坦诚中又难免有所隐瞒——
    不愿或不便露出自己心中的密秘。
    所以,有其活跃的光辉一面,也必存在其缺陷不足的另一面。
    更何况任何人的性格、思想也都会受到时代的束缚!
    历史的局限性决定了,信陵君只能是从奴隶社会转化向封建社会这一过渡时期的“信陵君”。
    如果他真有野心,以他的威望和潜力,不仅可以取代魏安釐王,也有可能一鼓作气消灭秦国;
    要比秦始皇提前十年,建立一个新的统一帝国。
    在那几页中国历史写上另一种内容,但那就不是信陵君了。
    信陵君是上一个历史阶段的杰出人物。
    他和他的朋友们奉行的是当时的“侠义”规则,就不能图一己之利,恣意而为。
    所以他们敢“窃符夺军”。
    最大胆的是违抗“王权”,却不能去夺取国王的宝座,还必须臣服于国王;
    他们以拯救天下的困厄为己任。
    可以统帅六国百万大军,担任实际上的“盟主”,却不肯辜负六国君王对自己的信任。
    他不会利用这个巨大的力量为自己成就一番事业,而只能用来帮助六国摆脱秦国的侵略和欺凌。
    事实上,当时战乱的根源并非仅限于秦国。
    在那列国纷争的年代,以众凌寡、以强欺弱已成为普遍现象。
    只要控制一定力量,就敢扩张自己的势力范围。
    人的社会地位可以不同,欲望却都一样,国君不仅企望一统天下,也想多占领一座城堡。
    如果说“春秋”时代的霸主们还得打着“扶佐王室”的招牌去进行“不义战”;
    那么到了“战国”时代,干脆撕去最后一块遮羞布。
    赤裸裸地“弱肉强食”、“强者争食”,能出手时就出手!
    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以任何理由或没有任何理由都可以发动战争。
    只是秦的势力最强,对外侵略最频繁,对各国的威胁和损害最大而已。
    由于秦的力量强过任何一国,而“合纵”可集六国之力又大于秦国,足以与之相抗争。
    所以遏制秦国对外侵是各国最佳策略。
    信陵君要想“救困济危安天下”,也必须依靠这个策略。
    可惜,各国在危急时都借用别人的力量援救自己。
    危机一过,就又各谋己利,甚至不惜损人。
    甚至在“联合”中也是既怕被人“吃”,又想伺机吃人。
    总是盘算自己的利害得失,相互间怀着戒备之心。
    建立在这样互不信任基础上的“合纵”有如一盘散沙。
    所以自创始人苏秦之后的几次联合,效果都不理想;
    信陵君和他的朋友与仅凭口舌游说的苏秦不同。
    是以“信义”做号召,不谋一己之私,具有较强的凝聚力。
    因而在救赵、救魏两次联合中,都取得巨大胜利。
    然而,他仍然不能克服“合纵”那先天的致命弱点,他倡导的“合纵”也注定不可能长久的牢固存在下去。
    历史规律的客观性是指它不以个人的意志为转移;
    但人类的历史却是由整个人类的活动来谱写。
    “人心所向”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正如汉朝贾谊在《过秦论》中所指出的:
    周室衰落到由“王霸统一号令”的局势也不能存在后,各国诸侯频频互战,兵革不休;
    黎民百姓的疲惫困苦已达到极点,迫切希望能过上安定的生活。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历史的进程已趋向统一。
    即使没有秦始皇,也不可能长期保持七国分立的平衡。
    侯嬴、冯谖、朱亥、薛琦、毛远这些贤达之士都已经感察到这种历史趋势释出的预感。
    他们也都曾暗示或明确指出信陵君应该因势利导完成统一大业。
    但他们和信陵君又都被“信义”所束缚,迈不开关键的一步去顺应这种趋势。
    从而陷入历史潮流与个人意愿的矛盾漩涡中难以解脱,就必然要被历史遗留,最终以悲剧谢幕!
    公元前二四三年,秦国认为信陵君病废已无能为力,便派蒙骜攻打西河。
    这时须贾之类已重居高位,魏国又恢复了以钱买官、按量授爵的风气。
    郡守大多是花钱买来的,用以捞更多钱的工具,谁肯为它死战?必然一打就垮。
    警报频起,前线危急,慌乱中的魏安釐王这时才想起弟弟信陵君,应该让他复出以维持局势。
    遗憾的是,信陵君已病重得卧床不起。
    除了两位夫人外,不许任何人守在身边。
    只紧握着金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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