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样无害的青年(出书版) 第37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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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雨宁说:“没有啊,嘻嘻。”
    老陈又问:“谈朋友啦?谁呀?带回来给阿叔看看。”
    白雨宁说:“嘻嘻,隔壁珠宝店的谢春芳啊,我暗恋她好几年了。”
    “……”陈衍放下了碗筷,“你不是爱刘玉芬吗?”
    “你怎么知道刘玉芬?”白雨宁惊问。
    汙说:“白雨宁,你下回胡说八道时能不能找个合适的姑娘?谢春芳和刘玉芬再长几岁,就能生出一个你来了。”
    老陈就骂陈衍道:“他好歹还知道带姑娘回家,这么多年了老子也没见你带回来一个!”
    陈衍哭笑不得:“你哪只眼睛看见他带回来了?”
    老陈撒泼说我不管,你不孝,你忤逆,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
    陈衍于是催促白雨宁说快点儿吃,吃完了赶紧出门。
    晚饭后,估摸这个点儿医闹夫妇肯定在家,两人准备去兴师问罪。
    发动汽车之前,陈衍先警告白雨宁:“问话可以,你可别冲动啊。”
    “我知道,我向来很冷静的呀。”白雨宁表示,然后把下午买的刀掖在裤腰里。
    陈衍把刀抽出来扔掉,摁住他的脖子问:“你为什么说的和做的从来不是一码事?”
    白雨宁反驳道:“谁让你把我师弟赶跑的,我现在好没有安全感。”
    陈衍说:“你让师弟跟着才不安全呢,有个词叫‘另有所图’你懂吗?”
    “图什么?”白雨宁问。
    “我不说,自己参悟。”陈衍回答。
    从陈家到医闹家有二三十分钟车程,两人按照警察给的地址按图索骥,走了几次错路,绕了几个大圈,终于在晚上七点钟之前赶到了目的地,一个位于城市边缘的,建于20世纪八九十年代初的老小区。
    老小区灰扑扑的,楼房高度只有三层,间距极近,墙皮脱落,周围连个停车的地方都没有,显然不是有钱人的居所。
    白雨宁突然问陈衍:“那喝洗洁精的老太太的后事怎么处理的?”
    “没处理。”陈衍说,“还在医院太平间冻着呢。这对夫妻说医院一天不赔钱,就一天不把遗体拉回去。”
    “这就叫作穷生无赖,穷生奸诈。”白雨宁摇头,“这两人逼死了自己老娘,居然还想利用她讹钱。”
    老小区房屋质量差不说,房型还不科学,卫生间都是暗卫,为了弥补采光不足和解决浊气排放的问题,有些人家便在卫生间墙上开个小窗户,装上玻璃,通往楼梯道。
    陈衍和白雨宁摸到医闹家门口,发现他们家卫生间上方也开了一个小窗口,从窗户能看到灯亮着。
    “什么灯瓦数这么高?”白雨宁问。
    “浴霸。”陈衍说。
    “哟,来得不巧啊,打扰人家洗澡了。”白雨宁嘴上这么说,却径直跑去敲门,边敲边喊,“有人吗?抄煤气的!”
    敲了半天没人应,他问陈衍:“是这家吗?”
    陈衍又看了一眼地址,说:“没错啊,是这家。”
    “那怎么没人开门呢……”毕竟是来寻仇的,白雨宁担心弄错了。
    正巧这时候有个精神矍铄的大妈从楼上下来,披红挂绿地斜挎着腰鼓,显然是去跳广场舞的。陈衍赶忙拉住她问:“阿姨,我们是衷济……不对,人民医院的,请问有一户姓鲍的人家住这儿吗?”
    大妈说:“哎哟!呸!就这家!缺德丧天良的!你们医院怎么还管他们呢?让法院来管啊!我给你们说,这俩公母不得好死!唉,我想起他们家老太太就心酸呐,以前啊,叽里咕噜叽叽呱呱……”
    十五分钟后白雨宁终于插上了嘴,“阿姨,你跳舞要迟到了。”
    “所以你说他们俩是不是不得好死?!”大妈总结陈词。
    “是是是。”陈衍和白雨宁点头。
    大妈昂首挺胸,带着尽情倾诉的满足走了。
    白雨宁抹去脸上的唾沫星子,继续敲门。
    门内依旧没有反应。
    “隔音太好以至于听不见?”白雨宁喃喃道。
    他正要再敲时手机响了,原来是白希谷老先生饭后散步忘了带钥匙,被关在门外了,喊他回去送钥匙。
    白雨宁说:“我这里有事啊,你到陈阿叔家玩一会儿呀。”
    白希谷说:“你陈阿叔出去了,陈阿婶在家里开两桌麻将,都是嗓音高八度的老女人,喧嚣吵闹听着头疼,我老人家要看书呀。”
    “你回衷济堂去坐坐。”
    “衷济堂今天晚上盘点,他们嫌我在那里碍手碍脚。”
    白雨宁还要推脱,陈衍对着电话说:“大伯,我们马上过来,你在门口等等。”
    白雨宁不甘心地问:“这就回去了?”
    “反正也没人应门,等会儿再来也不迟。”陈衍拉着白雨宁下楼,把他推上了车。
    两人一去一来,又是将近一个小时。
    时针指向晚上八点,医闹家毫无变化,浴霸还是开着。
    白雨宁有些纳闷了,心想这个澡洗得可真够仔细。如今虽然气温还低,但毕竟已是开春三月,用得着洗那么长时间么?也不怕搓脱了一层皮。
    去敲门还是老样子,没人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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