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仁政(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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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很清楚陈景俊要是死了,陈有道一定不会答应。不过在韩秀峰看来只要别人家不说啥,光陈有道一家也掀不起啥风浪。
    顾院长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出这么大事身为本地士绅他必须为本地百姓说几句话,可看着满地的尸体又不晓得怎么开口,干脆回头道:“韩老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我们去当铺坐会儿?”
    “行,顾院长请。”
    “韩老爷请。”
    余监生边跟着往衙门外走,边忍不住说:“韩老爷,这些尸首不能总停放在衙门里!”
    “最多停放到明天。”韩秀峰把笔录塞进怀里,扶着顾院长跨过门槛,解释道:“阵亡的这十一个青壮,我已经差弓兵去喊他们的家人来领抚恤银子,顺便把尸首抬回去收敛。至于那些贼匪的尸首,最迟明天就要送往泰州,不过这案子州衙都办不了,估计会连同夜里擒获的贼匪一道送扬州,由知府衙门会同运司衙门审断。”
    “查获那么多私盐,擒获这么多私枭,这可是大案,骇人听闻的大案!”顾院长微微点点头。
    如果说之前不办生辰,不收钱,镇上百姓对韩秀峰这个清廉的巡检老爷很敬重,那么现在不只是“敬”而且“畏”!
    一走出衙门,看热闹的百姓见着他跟见着阎王爷一般纷纷避让。做官做到这地步可不是啥好事,韩秀峰暗暗决定接下来要施“仁政”,可不能让治下的百姓觉得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酷吏。
    走进当铺,当铺掌柜也吓得魂不守舍,连说话都变得支支吾吾。
    韩秀峰也不在意,说了几句“恭喜发财”的吉利话,便坐下问道:“顾院长、王兄、余兄,去年夏天,吉家庄是不是有一个女子在河边洗衣裳时被人给奸污了?”
    “有这事,韩老爷,您怎么晓得的?”顾院长不解地问。
    “我怎么晓得的待会儿再说,您先说说那女子姓啥,现在咋样?”
    “那女子姓吉,乡下丫头没闺名,家里人叫她三丫头。她爸爸是吉老财家的佃户,叫吉桂山,她妈妈是镇上邓有余的四闺女。说起来那丫头性子也烈,被糟蹋之后觉得没脸见人,第二天就上吊了。”
    “死了!”韩秀峰惊问道。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不悬梁自尽她也没脸活!只可惜奸污她的畜生直到今天也没抓到,死得不明不白,真是死不瞑目!”说到这里,顾院长猛然反应过来:“韩老爷,您怎么突然提起吉家三丫头,是不是这桩案子有眉目了?”
    “实不相瞒,要是吉家三丫头没死,秀峰的话只会说到这儿,毕竟再说会有损一个女子的名节,搞不好会把一个大活人给逼死。没想到吉家三丫头竟是个烈女,既然她为了守节早已悬梁自尽,那本官一定要还她一个公道!”
    “韩老爷,此话怎讲?”王监生急切地问。
    韩秀峰从怀里掏出许乐群早上做的笔录,冷冷地说:“夜里擒获的贼匪招供,他们去年夏天曾经过我们海安去盐场私运过一批盐,其中有一个叫荀六的逃犯,在经过吉家庄时强暴了一个在河边洗衣裳的女子,强暴完又将该女子打晕,然后撑船逃之夭夭。”
    “那个荀六呢?”顾院长下意识问。
    “在衙门关着呢,也是夜里被擒获的。”
    “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韩老爷,既然他已经落网,您一定要帮吉桂山和殉节的三丫头做主啊!”
    “这是自然,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像他这样的不杀天理难容!”韩秀峰顿了顿,又不解地问:“顾院长,照您刚才所说,吉家三丫头是烈女,吉家人有没有请旌悬额?请朝廷旌表?”
    顾院长没想到韩秀峰问这个,无奈地说:“韩老爷,请旌哪有这么容易?且不说吉桂山只是个老实巴交的佃户,既没钱又没势,就算有钱也不一定能请上。张老爷您是晓得的,上任没几天就抱病,哪有精力管这些,这几年漏旌的多了。”
    夫为妻纲,从一而终。
    贞节孝义,千古垂芳!
    朝廷有定例,只要符合请旌的烈女、节妇、烈妇,地方官员都要呈文请旌表奖,不但要给银子建牌坊,制匾悬额、在节孝祠内建碑刻名,还要载入州县地方志。谁家出了一个烈女或节妇、烈妇就跟家人有人中了举一般荣耀,连乡里都争以为荣。
    不过定例是定例,不给钱衙门是不会帮着请旌的。
    韩秀峰在巴县时给衙门帮了那么多年闲,岂能不晓得漏旌再正常不过,但依然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说:“只要合例就要请旌,要是合例都请不上,何谈教化?”
    顾院长无奈地说:“韩老爷,您有所不知,吉家三丫头是被奸污后的第二天才悬梁自尽的。”
    朝廷是有规定,像吉家三丫头这样的只有被奸污后就自尽才算烈女,才能向朝廷请旌,第二天上吊的不算。但在韩秀峰看来这也太苛刻了,简直是逼人家死,让人家死得越快越好。
    “第二天……第二天,顾院长,吉家三丫头被奸污之后又被荀六给打晕了,都已经不省人事了咋悬梁自尽。”
    “韩老爷,您是说吉家三丫头是第二天醒来之后就悬梁自尽的?”
    “应该是,一定是!”
    “韩老爷高义,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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