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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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能力有限,教不得第二个。”
    段嫣一直在看戏,听到殷疏这话的时候,瞬间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眼神在张翠同王婶两人脸上游离,果然有一瞬间在两人脸上看到了被殷疏的话挑起的不甘。
    看来殷疏也是对目前的情况不满意啊,趁着张翠此人的出现,开始使用他极擅长的挑拨离间手段。
    都说有人的地方即是江湖。即使是偏僻贫困的村落也不缺少这可以称之为基础的现象。人依靠竞争突显自我,邻里攀比,如同王婶同张翠,你争我抢,纵然手段不利落,但在这种近乎原始的社会里也随处可见。
    殷疏大概是瞧准了那两人之间的不合,且恰到好处地拿捏住了这一点,准备借着张翠让王婶退让。
    段嫣听到殷疏那句话的时候,顿时心领神会。
    分明看出来了张翠的意图,却还是将王礼文拖出来挡着,让张翠产生一种明明自己儿子有机会,却被王礼文给抢先了的错觉。那之后,估计张翠就会与王婶彻底站在对立面,并向殷疏抛出更好的条件。而王婶定然也会坐不住,且为了向张翠示威,给殷疏允诺更多好处。
    世人向来怜弱,总认为弱势的那一方仿佛天生就是该被保护的。弱势者更容易引起人的共情,所以大部分的人情不自禁地怜惜宽容甚至无偿帮扶。
    殷疏很好地利用了自己年岁小这一点,且他之前给自己编造的可怜身份,半路遭遇劫匪,同父母走散,亲妹重伤,按理来说怎么也能让那两人放松警惕,心里产生一点同情的。
    但终究事不如人愿,殷疏的计划竟然落空了。
    这情况连段嫣这个局外人都没猜到。
    ……
    破茅屋里只有一块长板,类似于床,这当然是给段嫣睡的。因各种限制,两人只能同居住在一间房内,不过殷疏还是守着礼仪,努力弄了个隔帘出来,他还是用农家多得随处可见的稻草杆在地上铺了一层,晚间的时候就睡在上面。
    估计是白日的失败让人心绪纷杂,四处静悄之时,段嫣还能听到房间内翻身的动静。
    殷疏还没睡。
    屋外除了风穿过枝杈的声音,并无起他扰人的响。冬夜严寒,手脚冰冷,却有衾被得以裹身。并无哪里不好,是个极适合入睡的时段。
    段嫣这样想着,原打算忽视殷疏的异常,早些入睡的。她伤势未愈,不宜疲惫。
    过了半晌,她却还是睁着眼,空茫盯着某一处。
    “殷伴读睡不着?”
    寂静中细微的声响顿时停住,似乎是惊诧,在段嫣话音落下后,隔了一会儿,黑暗中才传来殷疏的声音。
    “是打扰到公主了吗?”
    仿佛是已经调整好了,嗓音里听不出一点异常,舒缓得如同最能令人放松警惕的乐章。
    段嫣见过无数人往前奔跑的样子,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好的也罢,坏的也罢。俱是咬着牙红着眼往前,脚步不停。有人挺直了脊梁,却也在时光与磨难中渐渐佝偻下去。
    成功是什么,段嫣不知道,也尚未体验过。但硬要说的话,只能用成长一词来代替,跌跌撞撞长大,估计才是常态吧。
    殷疏终究也难以避开这个过程。
    大可说无往不利的手段的失败,似乎在全盘否认着什么。
    段嫣回想到白日里殷疏的神情,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知所措。如同行走中的人突然忘了该怎么使用双腿,战场上最骁勇善战的将领忘了如何挥起手中长剑。
    茫然、悲哀、抑或是无穷无尽的恐惧。
    很突兀地,段嫣想到前世的自己。
    总是佯装镇定,但仔细一看,又会发现其实每一处肌肉都是紧绷的。
    细微到能被忽略的颤抖,连呼吸都刻意压得又稳又轻,忍耐着,压抑着,竭力装作若无其事,岁月静好。
    但只要一点动静,就能打破这层强装的外壳。
    风雨侵袭,谁人泰然处之?
    帝王公侯,当真心如石定?
    不过表象罢了……
    第58章
    “暗沟之鼠, 天穹苍鹰,殷伴读认为两者有区别否?”
    段嫣淡淡问道。
    “暗沟之鼠”这四字让殷疏垂下眼帘,神色藏匿于黑暗之下, 无人能看清。
    过了一会儿,黑暗中才传来声音。
    “《诗·魏风·硕鼠序》中有言, 硕鼠, 刺重敛也,国人刺其君重敛, 蚕食於民,不修其政,贪而畏人, 若大鼠也。天穹苍鹰, 志在高远, 鼠类自然不能与之相比。”
    “听殷伴读之言, 似乎极为厌恶鼠类。”犹如正在耐心设置陷阱的猎人,嗅觉敏锐,不放过一点缝隙。
    屋外的风忽的一下变急,拍打在门窗上, 发出令人心烦的哐当声。
    黑暗中,五感变得格外敏锐。段嫣能听到殷疏的呼吸声,乱了一拍。
    随后他的声音带了点笑, 尾音飘忽, 在暗夜里就像难以捉摸的火星, 随时都能熄灭。
    “谁不厌恶这种东西呢?公主。”
    这话在回答之前的问题,似乎又是在渴求着什么。
    段嫣没有停顿,“殷伴读这话却是错了。”
    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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