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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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握的腰肢弯出个柔软堪折的弧度。
    水上清风徐徐吹来,吹得纱帘翻飞起舞。
    她侧着脸承着他落在脖颈处的亲吻,迷蒙双眼透过翻飞的纱帘望向远处。
    池边点了无数盏灯,顺着宫道蜿蜒远去,消失在黑暗尽头。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远处灯火间,照出个挺拔熟悉的背影,正孤零零地渐行渐远。
    ……
    池边宫道上,裴济独行而过。
    眼见就要靠近金銮殿,他忽然若有所觉,停下脚步,转头往来处看去。
    黑夜里,皇帝的步辇停在道边,几个宫人内侍立在一旁,静静等着。
    而步辇旁,不远处的凉亭中,原本被收拢起的纱帘不知何时已放下了,正随着池畔清风舞动,因隔得远,看不真切,只隐隐觉得其中似有人影浮动。
    他看了片刻,面无表情移开视线,顺着宫道继续走,转过左藏库,靠近右银台门。
    手中传来一阵挤压之感,他微微蹙眉,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将那小瓷盒握得要碎裂一般紧。
    他缓缓摊开手,仔细端详起手中之物。
    小小的一个瓷盒,还不及他巴掌大,表面覆盖的那一层透亮釉质在昏暗光线下闪出一种润泽的幽幽碧色。
    与她的肌肤一般光洁细腻,毫无瑕疵。
    便是这样美丽无瑕的皮囊,谁又知晓包裹了一颗怎样的心?
    他呼吸一滞,眼神有些忽明忽暗。
    “将军!”
    石泉的声音自前方传来,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右银台门外。
    裴济将瓷盒收入囊中,抬头看一眼天色,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方才府上来人,说是睿王殿下请将军过去平康坊一同喝酒。”石泉也跟着驾马离开,“将军可要去?”
    裴济想起昨夜的事,知睿王定是心中那一阵气性过去了,此刻压抑痛苦,邀他陪着去平康坊买醉。
    他轻叹一声,抬头望一眼天色,道:“恰好明日休沐,去吧。”
    第8章 心火
    临近宵禁时刻,各坊间都已人烟稀疏,只等更鼓敲响,便关坊门,唯有平康坊中,灯火通明,衣香鬓影,歌舞声声,往来之人络绎不绝。
    裴济赶到平康坊云来楼时,李景辉已独自在雅间中坐了许久,桌上的杜康酒也已被饮得只剩小半,正眯着眼喃喃自语,俨然已醉了七八分。
    坐在外间怀抱琵琶的歌姬口中唱着近来盛行的艳曲,一见裴济进来,才要起身行礼,便被他挥挥手示意下去。
    曲声戛然而止,李景烨自醉意中回神,看看蹙眉走近的裴济,又看看歌姬方才的位置,勉强撑着桌面要起身:“我道怎么曲子没了,原来是子晦你来了。”
    裴济瞧他摇摇晃晃,极不稳当的模样,不由揉揉眉心,上前去扶着他重新坐回座上。
    “殿下喝成这样,哪里还要我作陪?”
    李景辉摆摆手,冲他惨淡一笑,道:“今日我来,本是想多谢你昨日劈手给了我那一掌,否则,我就要连累丽娘了……”
    裴济望着眼前这位表兄的模样,又想起宫中的那一位表兄,不由气笑了。
    他也不唤“殿下”了,只像从前还未入仕时一般,蹙眉问:“六郎,为了个女子,何至于如此?她跟了陛下,早已将你抛在脑后了!”
    “胡说!”李景辉当即要同他争辩,“丽娘是被迫的,是陛下——哎,为何我没比兄长早生那几年呢,这样,今日便……”
    他声音越来越低,说到一半也没继续,伏在案上便要睡过去,仿佛只是随口念叨,却让裴济吓出一声冷汗。
    这样的话可不能让别人听到,传到陛下耳中,这兄弟二人二十年的情谊只怕真的要到头了。
    他疲惫地揉揉眉心,恨不能将望仙观里那祸水捉来,让陛下和睿王都看看她的真面目!
    云来楼人多口杂,是不能再待了,他即刻命石泉去付账,又将守在门外的睿王侍卫唤进来:“殿下醉了,将殿下扶到静舍去吧。”
    静舍是他的私宅,就在平康坊中。此时外头已经宵禁,坊门出不得,想回府也不可能了,便暂在静舍歇一晚。
    两个侍卫应声,一同将人搀着下楼,上了马车。
    裴济也未骑马,坐在车里闭目养神。
    车身行过闹市,颠簸不已,只听咚的一声,一物件落在铺了竹席的车底,随即骨碌碌滚到李景辉手边。
    他被晃得半昏半醒,模糊间摸到个冰凉的物件,举起来看了两眼,道:“子晦,这是——手药?”
    裴济睁眼,望着他手中的碧色瓷盒,抿了抿唇角,“嗯”了声。
    正要伸手拿回,李景辉已先一步打开,露出其中撒满干花瓣的膏体来。
    饶是李景辉酒意上头,也不由愣了愣,道:“子晦,你何时用这种带花的手药了?难道是哪家娘子送你的?”
    “不是。”裴济心里一紧,含糊地否认,将瓷盒取回,重新盖上,放回囊中,脑中却闪过一个熟悉的女子身影,仿佛嘲讽一般意味不明地冲他勾唇轻笑。
    他喉结动了动,隐约嗅到几缕海棠幽香,不由暗骂一声矫情,心道那祸水连这小玩意儿里也暗藏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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