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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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淋漓。
    她不禁加快了步子,跑得同坐着姑娘的马车一般快。尘土扬满她双脚。
    许府也正乱着,却是有条不紊地乱。
    门口列了好几辆马车,木匣一箱连一箱地被下人扛了上去。年长的婆子正在门背后同人清点带不走的物什,那人给婆子塞了一根包着布头的银镯,婆子立马松了价钱。
    闻人椿低着头,她庆幸自己换了套便服,没教人认出她是霍府来的。
    折过几个长廊,闻人椿终于到了许还琼的院子。
    这里今日格外冷清。平日烹茶作画的物什都失了踪影,只留一扇刷了竹漆的门,刺眼地关着。闻人椿凑得近了,听见里头的人声,人声又似乎是熟悉的,便大着胆子唤了一声“菊儿姐姐”。
    过了一会儿,菊儿才轻轻推开一个门缝,眼疾手快地将闻人椿捉了进去。
    “你快帮着劝劝姑娘吧。”从前虽有许还琼同霍钰那层情缘,菊儿和闻人椿却一直是生分的。此刻怕是没招了,脱下架子,求闻人椿帮忙。
    闻人椿顺着菊儿所指,看见了梳妆镜中的许还琼。
    那张映在镶金边框之中的脸仍是美的,可就像疾风骤雨过后的满地落红,美则美矣,却染了凄凉破落。
    大抵是睹人思人,许还琼同闻人椿才对视了一眼,压下去的眼泪又冒了出来。
    没人会舍得让她哭下去的。
    闻人椿小跑了过去,可也只是跑了过去。她不太会劝慰别人,因戏班子里的女人都有一颗自愈的心,她们从不指望有谁会真心怜惜。
    闻人椿想了想,想起了印象中霍钰照顾许还琼的样子,她照猫画虎,拍了拍许还琼的背。她第一次发现许还琼的背很薄,隔着衣衫都能摸到骨骼,同她这样粗鄙的人完全不一样。
    她能承受这突如其来的风浪吗,闻人椿苦着脸想道。
    对了,还有二少爷,他能吗?
    “小椿,你知道钰哥哥在哪儿吗?”许还琼哭到一半突然抓住了闻人椿的手,她力道居然那么大,就像将闻人椿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闻人椿知道很残忍,却只能摇头。
    “相信二少爷一定也在想办法。”她说了句无用的话。
    “还会有办法吗?”许还琼喘了好大一口气,才气若悬丝地念出一句。
    “爹连聘礼都收下了,钰哥哥……”她一念到霍钰的名字,鼻头就止不住发酸,湿透的帕子再怎么擦都是无济于事,“从小到大,大家都说我是钰哥哥的新娘子,为什么突然要我嫁给旁人?莫说姑姑还没定罪,哪怕真的定了罪,也不至于连坐钰哥哥啊。”
    “小椿!”许还琼又重重地叫了她一声,“钰哥哥此刻一定也是身陷囹圄,我无能,逃不了家中安排,可你一定要帮他!你莫要因为小白狗的死记恨他,他同我都一样,身不由己,是不得不割舍。”
    “还琼姑娘。”她回握住许还琼的手,紧紧的,将自己的力道都从皮肤上传过去,“我从来没有怨过二少爷,更没有怨过你。”她只是有过一瞬不甘一瞬自怜,只是觉得二娘若要喂还琼姑娘毒酒,霍钰一定费了性命也要去救她。
    世间高贵卑贱,好似早有注定结局。
    许还琼欣慰,抽泣着连说三个好字,一个叠着一个,她鲜少这样急迫。
    偏偏外头有婆子高声催促起来,看窗中剪影,婆子身旁好似还带了几个高壮的小厮,再由不得许还琼拖沓。
    她连忙从屉中抽出最后一包细软,丁零当啷的,分量极重。
    “小椿,这些都给你!”闻人椿被塞得措手不及。
    “待钰哥哥回来了,你替我交给他!”
    菊儿知道里头是什么,赶紧拦了下来:“姑娘不可!你若没了这些,去了婆家要被婆家笑话的。”
    “难道我现在不就是个笑话吗!”许还琼从未这样斥过人,她眉尾扬起,眼角赤红,是怒火,也是悲痛。
    闻人椿竟看出几分二娘的影子。
    菊儿无奈,却只能撒手。
    然而闻人椿也不敢全部接下。且不说二娘入狱的事还没下文、霍钰的处境无人知道。若事有转圜余地,许还琼岂不是白白付出。
    这么一想,闻人椿只从包裹中抽出两只素雅金钗,又将细软包袱塞回许还琼的手里。
    “您的心意二少爷不会不知道。可他若是知道你将嫁妆统统赋予她,自己却要为此受委屈,无论那时二少爷过得好或不好,一定都会更加不好。”
    “可……”许还琼深知匿税兹事体大,实在不能相信。。
    “还琼姑娘,我娘常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要护好自己!也要相信二少爷!”
    “小椿……钰哥哥从没受过委屈,若真的发生什么,你一定要多多劝慰他、多多陪伴他……往后就全拜托你了。”她竟将身体折成一个直角,冲闻人椿使了个大礼。
    她那般郑重其事,闻人椿更觉得事态紧急。
    回到霍府时,下人们正在传最新的消息,说霍钰为了营救二娘没赶上州试。
    有婆子是看着霍钰长大的,听完立马长叹三声。
    也有人小声议论说二娘此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儿子的脚。
    一路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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