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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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那丹药的药性。”
    宰相恍然大悟,赞许地浅笑,“原来是公主命人准备的参汤。”
    “怎么了?”
    房相如欣慰一笑,看来,他的公主很是聪慧,也很懂得迂回推进。也多亏了她的参汤,总算是稍稍将那丹药的烈性减退一些。
    漱鸢见宰相望着她,目光缱绻温和,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淡淡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房相如不语,只是微微扬唇,继续向前走了起来。
    夜色微凉,宫殿的轮廓起伏如山峦如巨兽,叫人一眼望去有些窒息,或是因为敬畏,或是因为恐惧,可是,只要身边有她相伴,若是这样沿着游廊一直走下去,哪怕永远困在这里,似乎也不错。
    殿前有侍卫执刀把守,见了公主和宰相,纷纷抱拳行礼。
    直到走到了偏殿,房相如才缓缓转身,迎着点点火光,道,“公主回去吧。臣要进去了。” 说着,朝她轻轻一点头,仿佛在告诉她要听话。
    漱鸢撇了下嘴不说话了,犹豫片刻,才抬头小心问道,“我和你一起进去吧。我不说话,在旁边听着就好。”
    宰相皱了皱眉,公主看起来似乎并不想回内禁,难道是害怕什么?
    他很惊讶,垂眸道,“虽然陛下还未醒来,可是,他一向疼爱你,如果睁开眼第一个就可以见到你,想来陛下定会欣慰。”
    漱鸢怅然点头说我知道,“可是眼下,内禁里头恐怕聚集了很多人……恐怕,排都排不上我呢。”
    房相如听出她的意思。估计陛下的病榻前已经挤满了焦急的皇子和公主,或许是真的担心,又或者各怀心思,谁都说不准。天家的亲情,总要减少几分,才算真实。
    此时,如果叫她一个人回内禁,恐怕更觉得孤零零的,有些无依无靠。
    宰相沉吟片刻,思忖几分,终于心一软,道,“那好。请公主随臣进来。到时候,臣来问,公主在旁听即可,也算是个证人。”
    漱鸢抒怀一笑,立即提衫跟了上去。
    偏殿不大,已经燃起宫灯烛火,澄光点点,将元珞的影子投在墙壁上,他盯着烛光长叹口气,无奈地摇摇头,很是颓然的样子。
    门一开,他抬头,见宰相与公主进来了,赶紧上前两步跪下,颤声道,“房相,公主,奴冤枉,奴怎敢谋害大家。”
    漱鸢看得心一紧,正想双手扶起这老内侍,却被房相如轻轻一瞥,只好乖乖滴收了手,去旁边的垫子上坐下了。
    房相如抬袖,单手虚扶了一把元珞,道,“内侍不必如此。本相无奈之举才行此下策。更何况,我也没有说是你谋害陛下的。”
    元珞擦了擦额角的汗,慢慢点头起身,见房相如入座后,自己也在案几前跪坐下来,“只要能洗清奴的冤屈,奴一定知无不言。”
    宰相嗯了一声,双手搭在膝上,颔首道,“还请内侍将当时情景说与本相。”
    元珞说是,然后仔细回想起来,缓缓道,“大家与天同庆千秋,奴知道,一会儿大家定会同众臣同饮,于是亲自叫人将尚食局备好的火迫酒端来。”
    “你是说,给陛下喝的是烧春酒?”宰相很惊讶。
    元珞却非常肯定,确认道,“是。诸位朝臣饮的是火迫酒,大家饮的是烧春。”
    宰相心中了然,难怪那时候他觉得那杯酒入口之后如此之烈,原来是火迫酒。而陛下的烧春酒要比火迫再烈一些,可是,若是仅仅一杯酒便晕倒了,也太奇怪了些,更何况,陛下的酒量甚好,不至于如此。
    他想起来什么,望了一眼元珞,道,“这之前,你是不是给陛下服食丹药了?”
    元珞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说,可又见宰相目光犀利只好承认道,“不瞒房相。近来大家依靠这丹药愈发的重了。虽然有公主叫奴准备的参汤……”说着,他恭敬的对漱鸢微微一垂眸,然后低声道,“可是今日,大家为了千秋节尽兴,一口气服用了五粒。”
    案几桄榔一声——
    引得门外的侍卫面面相觑起来,纷纷不知道里头发生了何事。
    “陛下居然……服用了如此之多?” 房相如忍不住拍案而起,怒目而视道,“你身为他身边的贴身内侍,为何不规劝?”
    “房相明鉴啊!奴尽力劝说大家了,可实在是……” 说着他猛地长拜下去,再也不起。
    宰相缓缓坐了回去,烛光映在他的进贤冠上的明珠上,发出刺目的光芒,他神色一滞,忽然觉得心间涌起阵阵冰涛似的,叫他仿佛陷入万丈深渊。
    烈酒与丹药,怕是二者相冲才导致如此。陛下服用丹药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今日这一下,恐怕如重拳打在枯木中,只怕是再难逢春。
    他眸色一紧,忽然想起重生前,陛下是在公主出降后御龙归西的,比起现在还有一大段时间,可是为何提前了?他怔怔地一愣,这才慢慢明白过来,原来他重生后所做出的种种的不同选择,已经将原有的命运改变了很多,可与此同时,其他人的命运也在随之变化。
    看来,鱼和熊掌是不可兼得的。
    他选择了李漱鸢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他无法再同时去留住其他人。
    或许,当他刚刚回来的那一日,在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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