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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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胡乱地拍打着她的手臂,那瓷瓶才掉落下来,瓶底的一点鸩酒撒了出来,可大部分已经被迫咽了进去。
    漱鸢素手一松,转身背对着她,耳边听着她呼吸愈发艰难的声音,知道那是鸩酒入肺腑所带来的窒息感……她再熟悉不过。
    “你…….陛下知道你私自处死我,定不会……” 话音未落,幼蓉死死按住脖子,直接倒地不起。
    过了很久,漱鸢才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沉沉闭目,抬手抚摸上肩头那烙印似的疤痕,自言自语地喃喃道,“或许我被阴差阳错当做隐太子的小女儿的时候,你本可以重新开始一生的……”
    今夜的风格外寒凉,斗篷也挡不住那冷掉的秋意往脖颈里钻,漱鸢站在外头忍不住呵了呵手,忽然见一个身影朝她大步走来。
    “你怎么来了?” 漱鸢微微一惊,见房相如风尘仆仆地赶来,显然是一直没有歇脚,“你怎么不入禁中?”
    房相如见到她,才松口气,淡淡道,“我赶去的时候,国公已经在了。一见你不在场,问了才知,你一个人来了这里。”
    第77章
    秋风肃杀这话从来不是戏言。大理寺在夜色中阴阴沉沉的, 就剩个轮廓, 那前头立着两道剪影。
    高些的人手微微一抬, 向前引路, 那身旁的人于是迈步先行,他在默默跟在身后,一言不发。
    漱鸢退了玉辇,叫那群人跟在身后远些,自己则与宰相在前头慢慢走着。
    这宫道幽幽,通着旧太极宫与大明宫。高祖到新帝, 旧朝到新朝,一如这脚下的路似的, 漫长地叫人觉得岁月静止,好似再来个一百年, 也不过如此,早晚沦为一场老生常谈的历史。
    漱鸢看了看夜幕,星微低垂, 颤颤巍巍。房相如沉默得像这宫阙, 她不说话, 他也不问。
    最后还是她先开口了。
    “房相可都知道了?” 她轻扬一声。
    房相如低沉答, “臣已了解此事。”
    “九兄如何了?”
    “尚且昏迷。”
    “太医令何言?”
    房相如道,“暂时情况不明,但无性命之忧。”
    “嗯。” 漱鸢在黑暗中微微颔首,轻转过半个脸道,“我方才去看过了, 谁想刚一走,那刺客竟服毒自尽……可惜,她本是我宣徽殿的宫人,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死便死了,无可挽回,此事也就了结罢。”
    说完,她露出淡泊从容的笑,宫道两旁的宫灯照亮她的嘴角,“等九兄醒了,还望房相替我作证。”
    房相如一直跟在她身侧走着,神色微紧,余光瞧见了她的表情,在一番猜度中,故意问道,“哦?有这样巧的事?那公主可审问清楚了?”
    漱鸢心里在打鼓,可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幼蓉与隐太子有些关联,此事的渊源是旧怨。有关洛阳之变的始末,房相比我更清楚。”
    房相如淡笑一声,负手走着,侧头深深注视她,“臣听在场的金吾卫说了,陛下当时说,不许旁人就地处决这刺客,如今她死在公主的探视之后,恐怕其中因果,令人猜度。”
    “所以才需要房相为我作证。加上幼蓉的身份,恐令人怀疑我是始作俑者。” 漱鸢寡淡一笑,偏过头看了他几眼,喃喃一句,“你今日倒是不同寻常。”
    “怎么?”
    房相如不以为然,轻轻挑眉,瞧她瞧得有些冷淡。这叫漱鸢心里有点不安,毕竟她做的事,若是房相如知道了,恐会引来不快。
    他那样一个正直严苛的人,与她有私情的牵扯也就罢了,可但凡涉及朝堂和陛下之事,他是绝对不会有所偏颇的。
    漱鸢依旧含笑,宽慰着声,“你听起来有些情绪……其实我叫你来只是想稳定大局,未想让你来找我。今夜多事,你便留在禁中伴驾吧。”
    “公主。”
    她说完之后,欲快步离去,却被他的声音绊住了脚。
    漱鸢背影顿了顿,转过身的时候,脸上却始终带着浅笑,眉目淡然,问,“还有什么事?”
    房相如看了她一会儿,眸中神情复杂的很,然后一步步走向她,停在她的面前。他的身形在光影下显得那样高大,将她的整个人都笼罩起来,无处可退。
    宰相垂眸,毫无神色地审视了她一会儿,开口低声道,“公主乃千金之躯,为何造杀业……”
    漱鸢愣住,想不到他会这样说话,立即扬唇,“房相此言差矣……”
    “不必在臣的面前打诳语。” 他打断她的话,挑了一下眉,“若她只是公主宫中的宫人也就罢了。可她如今是要犯,如今不明不白地死了,公主又在场,难免引人非议,或许猜测,是公主私自赐死她……”
    漱鸢脸一拉,这房相如今日怕是要和她纠缠上了,不探究个清楚就不会放她走,漱鸢冷眼瞪了过去,颔首道,“房相一己之言,不足为提。”
    “众口烁金,三人成虎,公主就不怕臣也就罢了,难道也不怕国公,御史,陛下猜忌你?” 房相如说完,不咸不淡地轻笑一声,笑容中有几分难以置信的味道,摇了摇头,“若想做文章,公主这一个不虚不实的把柄足以为人所置喙……”
    漱鸢一脸不可理喻地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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