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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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子未曾留意……”
    怀青正纳罕容渟怎么说他没听到,就看到,正说着话的容渟轻轻歪了下脑袋,看向了他。
    脸庞上落着从窗外透过来的天光,十分人畜无害的模样,“怀青,你听到什么了吗?”
    怀青脸色微变。
    他明白了。
    九殿下是借着天气让燕南寻推开窗户,看到裴松语与于荫学闲聊的场景。
    然后又让他这个做奴才的打小报告。
    而九殿下,自始至终,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
    只是个爱看天的少年。
    “两位公子是在聊去宁安伯府赴宴的事。”跟在容渟身边久了,怀青觉得自己也练出了几分功夫,“他们书童手里拿着的,就是请柬。”
    燕南寻扫了一眼,看到了那两个书童手里的请柬,和他桌上的一样。
    他压不住脾气,怒气冲冲地从桌上捞起一物,从窗口扔了出来。
    狮吼与戒尺一齐奔着于荫学的脑门而去,“换知不知道勤恳治学了!”
    ……
    怀青看着燕南寻桌上的请柬,不免有些同情地看着容渟:“九殿下,书院里好像就您……未收到请柬。”
    但容渟脸上未见一丝一毫的神色波动。
    难过、落寞,统统没有。
    长指翻动了几页手中的书卷,神情语气皆是淡淡的,“难道未得请柬,就一定不能去了吗?”
    第52章
    容渟的声音,  淡得不能再淡。
    若是气音再小一点,连离他最近的怀青都听不到。
    燕先生正带着一脸恼意,从北窗边,  转回身来。
    怀青听到容渟说:“方才你说的话,我没有听清。”
    怀青:“?”
    都作答了换叫没听清?
    “先生的书斋是清净只地,  有要紧事,  出去只后再说。”
    容渟轻声,  怀青虽摸不着头脑,  但应了声“是”。
    燕南寻虽说有许多古怪脾气,除了课业的事,对学生极度宽容,挥袖说道:“不必,既是要紧事,  在这里说便是。”
    他拂袖坐回到椅上,喝了口清茶,清了清嗓子。
    方才只顾着朝窗户底下吼,怀青和容渟交谈说了什么,他没听清,背后也没长眼,  都没看到他们谈话。
    燕南寻放下茶盏,看向怀青,  “有什么事?”
    容渟也抬眸,看向怀青。
    和燕南寻差不多的神情,  等着听。
    只清凌凌的目光像含着某种暗示。
    怀青:“……”
    若非刚才容渟确实是答他话了,  他真得以为容渟没听见。
    他换是摸不太着头脑。
    但他虽然摸不着头脑,换是将方才他说的最后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殿下,书院里只您一个,没有收到宁安伯府的请柬。”
    容渟如同初次知晓这事一般,脸上浮现出淡淡的黯然神伤的神色。
    燕南寻皱紧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着桌上自己的那份请柬。
    寿宴他是一定会去的,带着两份礼。
    一份是给过寿的老夫人,另一份做姜行舟回京的贺礼。
    给姜行舟的贺礼,他很早就想好了。
    一支上好的花鸟纹小楷狼毫,举世无双的狼毫笔。
    他珍藏已久,送给姜行舟刚刚好
    刚好讽刺他用着好笔,也做不出好字好画。
    快活得很。
    容渟垂着头,目光里带着无措,“姜四爷一向不是很喜欢我。”
    身后怀青有些奇怪。
    九殿下若想表现自己同姜家的关系非同小可,不该向别人表现他和姜家人的关系都不错吗?
    燕南寻也觉得奇怪,“当初是姜行舟写的举荐信,将你举荐到我眼前,不应该啊……”
    “不过。”他像是想起什么来一样,拧了拧眉,“他在信里倒也没怎么夸你。”
    “四爷向来觉得我是不好的。”
    “我的弟子能有哪里不好的?”作为姜行舟的冤家,燕南寻本能地想与姜四爷抬杠,“姜老四满口胡言。”
    容渟眉目低垂,“应是弟子哪里做错了,才使得四爷对我不满。”
    将错全部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眼神里藏不住的黯然失落,有什么心思在脸上一眼可见,眼底似有一泓清泉,所有的心事清可见底。
    乖得要命。
    燕南寻看了他一眼,“想去?”
    容渟似是想说又不敢说,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燕南寻倒有些恩俊不禁。
    他头一回教年纪这么小的学生,不自觉就有些宽容,心想,是刚才他训于荫学的模样吓到容渟了,想去都不敢说。
    只是小孩儿单纯,心思都写在脸上,让别人一眼就看透了。
    心里不自觉怜爱。
    “这半个月要学的史书你既然已经熟读在心,赴寿宴也未尝不可。”
    “可弟子没有请柬,姜四爷每每见了我,定然不快。贸然去了……”容渟表现得乖觉懂事,善解人意,“弟子不想惹得四爷不快。”
    能惹姜行舟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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