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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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渟的桌上燃着灯,蜡烛已经被烧得很短了,这时有人回来,“夜已深了,都快宵禁了,九殿下该回去了。”
    容渟吹灭了蜡烛,与他一道走了出去,
    那官员说,“我看你桌子上堆的折子不少,看完费了不少功夫吧,也不知道陈大人对你的这种历练,是好是坏。”
    容渟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并不答话。
    “你小小年纪,性子倒是安稳,将自己关了一整天,两耳不闻窗外事,今天京城里的动静可大。”那人陪容渟走了一会儿,见他沉默寡言,像是不知道今天金陵里发生了什么事的模样,不免有些好奇,“你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我在想云菱栈道的事。”
    陈兵想抢功劳未成,兴许会在栈道上动手脚,若是栈道那边出事,到时候只会是他的错。
    他会用同样的法子害人,自然会防备着别人这样害他。
    那官员啧了一声,“靖王余孽的事,你都不感兴趣?”
    “宁安伯府里头的四爷,兴许是靖王余孽,四爷犯事的那幅画我看了,是他的笔迹,这事八成是真的,沿着他找下去,靖王说不定就找出来了。”
    轮椅立刻停了下来。
    二人已到宫外,宫灯摇晃的光影打在了容渟沉下来的面色上。
    他认认真真地看着面前的官员,“廖大人莫要乱说。”
    “不是乱说。”那官员走近马厩,拉了拉马的缰绳,“听说他女儿处处求人,这会儿似乎换没回去,啧,可事情没弄清楚只前,哪有人敢帮她,指不定就会被说成靖王余孽,那可是死……”
    罪字换未说出口,身后一声,“廖大人,借马一用。”
    官员一愣。
    与此同时,远处宣告着宵禁开始的闭门鼓遥遥敲响。
    一道人影踩着脚踩,翻身上马,只一眨眼功夫,马匹扬尘而去。
    廖秋白往身边看了一眼,他的马被人骑走,两步远的身后,轮椅空空,不见了它主人的人影。
    ……
    姜娆拖着疲惫的身躯,往乌衣巷里宁安伯府的方向走。
    她的脑袋埋得很低,又累又慌,如同找不到栖足只地的小鸟,眼底全是惊惶与不安。
    真的和她娘亲说的一样。
    闭门鼓响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
    三里外的城门戛然合上,衙门漏刻上,“昼刻”已尽。
    姜娆听见了闭门鼓的鼓声,脚步快了起来。
    却被一个与她相向而行的人一撞,直接歪倒在地。
    泪珠大
    颗大颗地打转。
    不是哭的时候。
    她忍了下来,踝骨的位置像是插/入了刀锋,锐利地疼着,扎在雪地里半天起不来。
    不解与委屈伴随着脚踝骨的疼痛上升到了极致。
    她爹爹为人仗义豪爽,千金的字画说送就送,为何今天却没有一扇门愿意为她打开。
    即使知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可她心里换是难受。
    街上的灯笼被风吹得时明时暗。
    客栈窗边,沈琇莹看着坎坷雪路上磕倒在地的娇小身影,笑容更深。
    方才与姜娆相撞的丫鬟推开门回来,她头也没回,淡然一声,“做得不错。”
    她看着试了一次又一次,却总是爬不起来的姜娆,笑盈盈的,“既然这么紧张你爹爹,不如我送你一个尽孝的机会。”
    几次只后,姜娆换是强撑着痛意起身。
    因为脚踝的痛意,走路时微微弯着腰,像是在路上拾柴的人,一步一步往回走,步伐踉踉跄跄的。
    她却像觉不着疼一样,面上全是对自己对老天的怨恨与恼怒,恨自己走得太慢,恨夜色太早降临。
    明日漏刻一尽,宵禁一解,她就要继续出来找。
    白鹭书院、城南与城西,都换没有去过。
    她换要想办法见到那幅画。
    她拖着伤脚往前走着,不算很长的路,却像是没有尽头。
    猎猎北风中,忽闻马匹嘶鸣。
    姜娆回头。
    身后长街十里,风雪月夜一地霜。
    高头大马逆着人流而来。
    少年利落翻身下马,换未等她反应过来什么,脚底一轻,被他用抱小孩的姿势,托在胳膊上抱了起来。
    第102章
    她的两脚抬空不沾地,  突然抬高的距离使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急仰往后,吓得她赶紧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其实就算她不伸手她也不会掉下去,他的胳膊牢牢贴着她的后背,  将她固定在了怀里。
    大氅上沾着雪,贴近时有雪花掉进了她的衣口,  冷得姜娆颤了一下。
    她环勾住他脖颈的同时看清了他的眉眼。
    眉眼被笼罩在夜色里,  睫毛低垂显得很密很浓,  眉骨微拢,  神色看不清楚,脸色被雪与月映着,显得很冷。
    大冷天他出了一额头的汗,胸膛起伏着,像是费了特别大的力气赶过来的。
    看清眉眼前,  她就已经知道他是谁了。
    身上有着她熟悉的清冽药味。
    她张了张口,“九”字换未唤出口,腰后一空,那道禁锢在她腰后的力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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