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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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霸笑眯眯点头,自己拿着根球杆在场上来往击球,兴致盎然,浑然不觉这偌大的球场已变得空空荡荡,就连元仁观留下的随从不知何时也悄然离开了。
    他是在准备击球入网的那一瞬间,才突然感觉到有点不对的。
    这感觉倏然而来,毫无预兆,玄霸却还是下意识地就着击球之势俯身下探,就在间不容发之际,一枚铁丸呼啸而来,竟是擦着他的后脑勺飞了过去!
    玄霸凛然回身,就见球场入口,不知何时已多了一队人马,足足有十几骑,各个高大凶横,带头的则是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年纪气度都颇为相似,想来是一对兄弟。两人都打扮华贵,神色傲慢,这样的人,玄霸在长安市井中原是见得多了,无非是横行市面的纨绔子弟——可眼前的这一群,他却一个都没见过。
    偷袭玄霸的,正是兄弟两人中年纪略轻的那个,见玄霸躲过他的弹丸,冷笑了一声:“李家小犬果然警觉,我倒要瞧瞧,你还能躲几下!”说着松手又是一弹迎面打来。
    李玄霸一听便知,这是仇家寻衅来了,这事他早已不是头一回遇上,心里倒也不甚慌忙,先是一个下腰躲过了第二颗铁丸,随即反手取下了自己的弹弓。只是再去摘那弹囊时,他心头却不由一惊:他今天出门时还挂在鞍上的弹囊,不知何时竟已不翼而飞了!
    到了此时,玄霸才意识到,事情的确不对:他被早有准备的仇家堵在了这偏僻的球场里,而他自己除了一张空弓,一柄木杆,竟是再无防身之物!
    眼见对面的铁丸已接二连三地打了过来,他不敢再大意,一面下腰缩身,藏身马腹,一边便催马疾奔,总算拉开了距离。
    对方见此情形,自是拍马追了上来,嘴里骂道:“鼠辈莫跑。”
    李玄霸哪敢让他追上,只能催马继续躲避。只是这球场到底就那么大,对方又把守着出口,他纵然左突右奔,到底还是被逼到了角落。对方见他再也无处可逃,不由得意地笑了起来:“你不跑了?那就吃吃我家的弹丸是什么滋味吧!”说完端弓拉弦,又要再打。
    李玄霸原本一直皱眉不语,此时突然也笑了:“你先请!”
    说完他手腕一翻,原本一直拿在手里的空弓不知何时已装上了铁丸,翻腕之间,弹丸激射而出,竟是正中对方的弹弓,将弹弓打成了两截——原来李玄霸在藏身马腹之时,已寻机从地上捡起了一颗弹丸,此刻正好回敬。
    对方猝不及防,被自己的断弓捎上了面门,顿时鼻血长流。
    李玄霸拍马直冲而上,几息之间便已冲到对方跟前,伸手去摘那弹囊——只要有弹丸在手,这十几个人,他又何惧之有!
    眼见着他的手指就要挨到弹囊,横地里银光一闪,一柄弯刀已经对着他的手臂直劈下来——原来年长点的那个一直紧紧跟着弟弟,见势不对,也冲了上来,到底比李玄霸快了一步。
    玄霸只得缩手,就势带马冲过这兄弟二人,然而他们带着的那十几个人早已围成了一圈,各个刀枪在手,严阵以待,此时更是一点点地逼了过来。
    玄霸有心突破,这些人却是训练有素,长短兵器,互相照应,进退之间,攻守有序,俨然已成军阵之势,神色里原本的骄横傲慢,此时也变成了军中精锐特有的冷酷森严。李玄霸几次突破不得,心里也明白过来:这并不是简单的仇家寻衅,分明是早已布置好的精密陷阱,就等着自己踏进来!
    可是,为什么?
    他到底年少,心惊之下,忍不住喝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带头的那弟弟此时刚刚擦干净脸上的血,气得脸都紫了,闻言便骂道:“李家小贼,你还敢伤我,看我宇……”他兄长突然喝止了他:“够了!”
    转身看着李玄霸,他冷冷地道:“你也不必再问,横竖今日你是插翅难飞,之前欠下的血债,总要教你十倍偿还!”
    说完他一挥手,那十几人再不迟疑,齐齐压了上来。李玄霸知道绝不能让他们围拢,只得直奔其中一人而去。他手里只有一柄球杆,此时便以杆为枪,直取那人的脸面,待得那人挥刀格挡,他的球杆却早已变了方向,杆底的弯头直扫马眼。那人的马顿时惊嘶一声,长立而起。
    李玄霸要的便是这个空隙,当下拍马冲了过去,谁知还未突出包围,他的马也是一声长嘶,前腿竟直跪了下来——原来有人见势不对,扔出了手里的流星锤,直取玄霸所骑白马的前腿,果然缠了个正着。
    玄霸猝不及防,从马上直接摔下来,他虽是一个翻滚卸掉了大半力道,却到底摔得不轻,不等他反应过来,那十几匹大马已乘势合拢,刀枪剑戟,直直地指向了被围在当中的玄霸。
    眼见着一根铁棍就要对着摔得头晕眼花的玄霸就要砸将下来,突然有人沉声喝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众人都是一惊,回头再看,只见马场入口,一匹玄色大马不紧不慢地踱了进来,马上之人,身材高大,神色冷峻,虽然只有一人一马,却自有一股雄浑的气势。
    李玄霸和领头之人同时叫出了声:
    “柴大郎?”
    “柴大哥?”
    柴绍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对着带头之人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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