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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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心头一沉,这话的意思已是显而易见:玄霸并不是这次的伤有什么不妥, 而是他的身子本来就有不妥!至于巢太医, 原就是他那凝重的神情和欲言又止的模样, 才让她渐渐心生不安的;更让她不安的是,巢太医在三郎幼时就帮他看过病!
    此刻,看着刘医师躲闪无奈的眼神, 她心里的这份不安到底是变成了现实。不, 她早该发觉的, 当初师傅就说过, 玄霸练不了上乘功夫, 他们教自己的和教玄霸的,从来都不一样!现在的问题只是,他的身子到底有多不妥, 这次受伤是不是……
    见凌云怔怔地站了那里,原本明亮的眸子渐渐变得黯淡无光。刘医师心里叹气,向凌云拱了拱手,没精打采地转身往门外走去,眼见就要踏出门槛,却听见凌云哑声道:“你去找我的婢子拿药膏吧。”
    刘医师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边,他忙转身几步走了回来,对着凌云作了个长揖:“多谢,多谢!在下感激不尽!”
    凌云微微欠身回礼,不等刘医师再说什么,便默然走了出去。
    午时刚到,正是一日之中最清朗的时刻,连着刮了好几日的北风似乎也小了许多,天地之间难得竟是一片清明景象。然而站在空阔的院子里,凌云的心头却一片茫然,三郎以后该怎么办呢?还有母亲……不,她并没有觉得多么震惊失望,只是这两天刚刚看到的一点暖意和希望,到底还是像泡沫一样的消散了。
    她早该想到的,母亲这样的人,从不会感情用事,从不做无益之举,若要在两个孩子里选一个,她自然会选身体康健的世民,自然不会允许孱弱的玄霸,威胁到世民的安康。她根本就不是偏心,而是早就在心里彻底地放弃了玄霸,所以才不愿在他身上浪费一丝感情,甚至都不想见到他。只是这件事,她到底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吧,或许就连父亲都不清楚实情,不然的话,那些医生为什么都会看她的脸色?为什么都不敢把话挑明?
    原来母亲,从来都没有变过,生死关头,她会帮他们,帮这个家,撑起一片天地,但除此之外,却也不能奢望更多了……
    不知不觉中,她发现自己竟然又走到了玄霸的院子里,抬头看着上房那低垂的门帘,她一时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迈步进去,还是想扭头离开。
    就在这时,她听见屋里突出传出“砰”地一声闷响,仿佛是有人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凌云不由一惊:难道三郎的病情又出现反复了?她忙几步上了台阶,就见门内低头退出来一人。此时她也无暇细看,挑帘进了房间,这才发现,李渊和世民都已经回来了,此刻就坐在外屋,脸色都有些沉重。凌云的心不由更是提了起来:“是不是三郎的伤……”
    李世民忙站起身来,挤了个笑脸:“不是不是。三郎吃过药,已经睡下了,待会儿太医和御医还会过来看他,他定然不会有事的。”
    凌云这才松了口气,瞧瞧两人的脸色,又有些疑惑:“是宫里的事不顺?”
    李世民忍不住哼了一声:“可不是!圣人说是让那元老贼反省,要给咱们家一个公道,可刚才咱们安排在宫门外头的人都过来回报了——那老贼只比我们晚出来两刻多钟,瞧着全身上下都好得很呢!”虽说这事不算意外,但真正听到了,却还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他还要再说,窦氏已从里屋出来,皱眉道:“先不说这些了,查不出这件事究竟因何而起,再是愤恨也无用处。”
    李渊原已沉默良久,闻言才叹道:“这两日里,我已经反复想过,怎么都想不出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圣人忌讳的事!”
    窦氏淡淡地瞧了他一眼:“那就别想了,我再从别处想想法子看。”她上下看了凌云一眼,皱起了眉:“你怎么没回自己的院子?也好,省得我再让人去找你,你赶紧收拾收拾,这就跟我去大长公主府。大长公主适才打发人来看玄霸了,但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是有事想早些说个清楚。咱们这就过去,你好好认个错,事情只怕还有挽回的余地。”
    凌云原本正想着这次的无妄之灾,她也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因何而起,母亲说了,不是因为她在市井里打过的那些架,但父亲这样的人,连个仇家都不会有的,怎么就能让皇帝忌讳成这样呢?听到窦氏这句,她心里不由愈发无力:“咱们不用过去了。”
    窦氏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叫什么话!你昨日那般无礼,难道不用去解释道歉?五郎他纵然看重你,大长公主那边总要交代得过去!”
    凌云沉默片刻,到底只能实话实说:“五郎昨日瞧见我出手伤人了。”
    这一下,窦氏和李渊也就罢了,李世民却是忍不住捂着额头长叹了一声:三姊姊出手伤人的样子他可是亲眼瞧见过的,那份利落狠辣!当时他在一旁看着都心里直发颤,险些连最要紧的“三郎”两个字都忘记叫出来了,窦五郎那么个纸做的斯文人儿会怎样……他简直想都不敢去想!
    李渊夫妇昨日固然也惊闻了女儿的本事,却到底没有瞧见过她的英姿。李渊便皱眉道:“你不就是打断了宇文兄弟的腿么?”就算吓人了点,到底也没见血没伤人命嘛。
    凌云低声道:“他们当时带了人,我射倒了十个,打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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