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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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忍气吞声。
    冯玉贞旋身正要离去,蒋碧兰的眼睛却利得像刀子,望见她裙下露出的一截莹白脚踝诧道:“你腿上的伤呢?”
    蒋碧兰记得清楚,那处经开水烫过,明明前几天看还是红肿发紫的一大块,今天却半点痕迹也没了。
    冯玉贞无法藏私,只得含糊其辞,“妾家中有一种秘药,敷之能去除疤痕,不伤肌肤。”
    蒋碧兰眼睛一亮,“快拿来给本宫瞧瞧!”
    居然有这样的好东西,这冯氏还真是狡兔三窟。
    冯玉贞十分勉强,“已经用光了。”
    就算有,她也不肯拿出来,那舒痕膏所费不呰,十两银子才能兑换指甲盖那样一小盒。前阵子分给蒋碧兰一瓶雪肌精,冯玉贞已经感到肉痛无比,哪肯让蒋碧兰占更大的便宜?
    再说,她扣掉的两个月月俸至今都没补回来呢,冯玉贞想起来便怨声载道。
    无奈蒋碧兰在家中便跋扈惯了,区区一个美人更不留情面,“那方子总还在吧?”
    傻子才信是已经失传的秘药——倘真如此珍贵,又岂会用在脚踝上?拿来敷脸不好么?
    冯玉贞也联想到这层漏洞,无计可施,只得胡诌了一段系统里的美容方子——至于有没有疗效,就看蒋碧兰自己的造化了。
    冯玉贞满以为蒋贵妃得了好处,会将自己引荐给太后,当做是报偿,可谁知蒋碧兰怀里揣着方子,却自个儿兴兴头头去往宁寿宫,压根不打算带她。
    冯玉贞只好朝地上重重啐了口,暗里咒这位贵妇人不得好死。
    *
    蒋碧兰不肯捎上冯玉贞,自然有她的用意——她才智虽不出众,这几年管辖六宫,于御人之道十分精通。倘冯玉贞结识了太后,另攀高枝,只怕即刻要离她而去,怎舍得在此屈就?
    要冯玉贞安心替自己办事,就必须先断了她的念想,再者,蒋碧兰也不想与别人共享那些秘方,亲姑母也不行——蒋太后虽然年老,可是照样爱俏呢。
    蒋太后瞧见打扮得花团锦簇的侄女,不由得眯细了眼,不用问她都猜到蒋碧兰最近在忙些什么。
    这个侄女虽明艳大方,心思却实在浅薄,但也正因如此,蒋太后才更放心她。尽管蒋映月对自己更孝顺,可蒋太后总觉得此女心机过深,叫人不得不防。
    蒋碧兰自然不是空手而来,天气渐热,宫眷们齐齐换上夏装,可蒋太后身为后宫之主,又因亡夫已去,不得不寄托哀思,不能像寻常的妃嫔那样怎么省事怎么来。
    蒋碧兰便为她挑了些轻薄透气的杭绸,颜色也都紧着姑母的爱好,如雪青、松花色等等,都是她特意留下来的。
    蒋太后便知她有事相求,“想必因着皇帝新封的夏美人?”
    蒋碧兰脸上一红,“您也知道,妾并非那颟顸不知事的人物,只是陛下这回实在太过分了些。连着几日召幸她就算了,因夏氏抱怨了一句御膳房的厨子不合口味,陛下就撤了大总管的职位,这不是明晃晃打臣妾的脸么?”
    蒋太后很清楚里头的隐情,自然也清楚蒋碧兰并非冤枉,可到底是自家侄女,蒋太后总得给她几分薄面,便淡淡道:“哀家知道了,你回去吧。”
    蒋碧兰见好就收,放下礼物恭敬告退。
    蒋太后望着她这副乔张做致模样,只觉得好笑,“她如今倒是学乖了。”
    早些把这份乖巧聪明劲用到皇帝身上,何愁不能得宠?这会子却来临时抱佛脚。
    常嬷嬷道:“大概是觉得夏美人太过棘手,贵妃也不易应对罢。”
    彤史蒋太后也看过,先前觉得皇帝提拔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夏氏,是为了同自己打擂台,恶心送进来的蒋氏女;可及至见皇帝连着三日召幸,蒋太后才发觉这夏桐真是个人物。
    儿子大了管不了,儿子的小妾她还是能调理几句的。蒋太后漠然道:“去传夏氏过来罢。”
    *
    夏桐收到蒋太后的传召,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她最近风头太强劲了,蒋太后不挫一挫她的锐气才稀奇。
    她倒也并不害怕,蒋太后浸淫深宫多年,是极要面子的人,不会在明面上磋磨她一个小辈——顶多是些软刀子杀人的工夫,以夏桐的厚脸皮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果不其然,蒋太后见了她,既不问她为何告御膳房的状,也没勒令她以后不准缠着皇帝,只笑吟吟地道:“哀家近来梦魇缠身,请了宝华殿的法师,说是要心地虔诚之人抄经百遍,方能消灾解厄,哀家就想起你来,想来你该不会推辞?”
    这话说的,好像满宫里的人都不及她有佛性。
    面对如此称赞,夏桐适当地红了脸,恭恭敬敬道:“太后吩咐,妾自当遵命。”
    蒋太后明赏暗罚,她还能指责老人家故意刁难么?少不得捏着鼻子应承下来。
    好在,抄几篇经而已,对夏桐的确不算什么难事。这个时代的人大都信佛,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还在家中时夏桐就没少帮几位老祖母、老姨奶奶抄经,那时候是为了躲避程耀的追逐,误打误撞倒收获了祖母的芳心,若非祖母帮忙,老早这婚事就该定下了。
    夏桐收回思绪,看着案上铺开的镇纸,一言不发坐下。
    蒋太后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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