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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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定要得罪一方,那当然还是眼前这位主子更可怕些。安如海见识过皇帝的脾气,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脖子,只觉那处凉飕飕的,仿佛已经抵着刀刃。
    刘璋明知这人在胡思乱想,也懒得搭理——并非他此刻处在盛怒上,实在是四面八方的声音如同尖啸一般冲入脑海,令他无暇分出精神。
    从前也还没这般严重……许是他在夏桐身边待得久了,过惯了清平日子,如今骤然恢复以往,自然难以禁受。
    想到方才自己在榻间辗转反侧的模样,刘璋眸中一片晦暗。先前忍久了不觉得难受,可一旦尝过了甜蜜滋味,谁又愿意回到以前的苦况?
    他决定自今日起,再不许夏氏擅离自己身边,哪怕太后传召也不行。
    只有她,才是真正医他的药。
    *
    宁寿宫中,夏桐正与王静怡抵足而眠。客房虽多,收拾起来却颇费工夫,夏桐又是个省事的,干脆同意了王静怡的提议,和她一起睡。
    王静怡之所以这般好心,自然是为了从夏桐这里探听皇帝饮食起居之类的习惯——她满怀信心灵泉会生效,想来也就是明日,顶多再花上两三日功夫,皇帝就该派人来接她了。
    夏桐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算不上什么秘密,花点银子就能从御前打听到——她得的那些灵泉也算酬劳了。
    王静怡牢牢记在心里,虽然她并没多少争宠之心,只想生个孩子在宫中平安度日,但,谁又不想要更多的宠爱呢?
    若命中注定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她也不会拒绝对吧?
    两人聊到深夜,夏桐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了,便打了个呵欠。
    王静怡知趣地扶她躺下,“是我糊涂,扰了姐姐休息。”
    吹灭灯盏,两人各自合被,夏桐睡得很快,王静怡在黑暗中却炯炯有神睁着眼睛,被美好的远景鼓舞着,兴奋得难以入眠。
    好容易眯了会眼,外头忽有重重的叩门声响起。蒋太后浅眠,王静怡恐惊扰了她老人家,遂蹑手蹑脚地披衣起身,扒开门闩一瞧,面上惊喜交加,“陛下!”
    难道皇帝这么快就发现灵泉的妙用了,连夜接她去乾元殿侍驾?
    可她还什么都没准备呢!王静怡捂着松垮垮的领口,不禁有些羞答答的。
    刘璋懒得看她忸怩作态,冷声道:“夏美人呢?”
    王静怡那颗沸腾的心冷却下来,悄悄抬头一望,只见皇帝面色黑沉,眉间还有几道竖纹,看起来心情并不太好——难道灵泉水不能缓解头痛之症,反而变得更严重了?
    王静怡不禁惴惴,那玉瓶的秘密她未曾对任何人提起,自然也不曾做过试验,真有什么副作用也难说。
    这该如何是好?倘皇帝是来问罪的,难怪要抓她去坐牢么?
    王静怡很快想起,自己去送膳本就是假托夏桐的名义,那么,干脆将这事推到夏桐身上便好——她得意这么久,也该到倒霉了。
    王静怡不敢耽搁,急急转身进入内殿,死命将夏桐推搡了几下——这人怎么睡得跟死猪一般?真是心大。
    夏桐揉了揉眼,仿佛还未从梦乡中清醒过来,“你做什么呀?”
    王静怡正要解释,皇帝一行人却已到了近前。
    刘璋冷着脸将床上云鬓散乱的女子拉起,“随朕回去。”
    王静怡暗暗称快,看来竟是三堂会审的架势,夏桐这回总算栽跟头了罢?
    夏桐则处在状况外,整个人都是蒙的,下意识甩开皇帝的手,“不要!我还没睡好呢……”
    安如海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这夏主子胆子也太大了,敢这样对待皇帝,难道是没睡醒?
    还真是没睡醒,眼皮都是耷拉的。
    刘璋也懒得废话了,打横将她抱起,见她絮絮还想说些什么,便温柔的在她耳边哄道:“乖,跟朕回乾元殿,那儿的床更软,睡得更舒服。”
    安如海:……
    您确定不是在调情么?想不到一本正经的皇帝还会这手。
    王静怡此时也看出些端倪来,皇帝竟不像是来问罪的,哪有人会对罪犯这样客气?夏氏的口水都快滴到袖子上了,皇帝也不生气呢。
    究竟是哪儿出了问题?
    王静怡心中疑惑,忍不住上前,“陛下,不知您的头疾……”
    皇帝凌厉地看她一眼,王静怡吓得连忙噤声,不敢多问了。
    此时殿外的动静已将蒋太后惊醒,蒋太后披着一件罩衫从里间出来,可见是刚才起身,满目皆是不悦之色,“好端端的,大半夜闹什么呀,还让不让人休息?”
    及至发现来人是刘璋,蒋太后才缓和了些,“请安也不必赶在这时辰,皇帝未免太孝顺了些。”
    安如海听着甚是无语,皇帝糊涂了,太后怎么好似也糊涂了?哪有人大半夜来请安,又不是闲的。
    他悄悄往后退了两步,避免战火波及到自己身上。
    蒋太后总算看出皇帝怀里抱着个人,因年老了目力不济,这时候才辨认出夏桐的形容,当即皱起眉头,“皇帝,你这是做什么?”
    她晨起才把夏氏喊来抄经,晚上皇帝就把人要回去,未免太不给她面子了吧?
    刘璋淡淡道:“朕有要事借夏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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