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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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灯笼这个事情不但把陈世文引来了,连老太爷也引过来了,他老人家乐呵呵的在院子里削着竹篾,“这竹篾啊,还是我削的最好,钱林就不是干这活的料!”
    “老太爷说得是。”钱林讨好的笑着,按着刘玉真的吩咐把削好的竹篾分成长短不一的一段段。
    “曾祖父,快点,快点!”在旁边等着的宇哥儿不住催促道,他年纪小不知道曾祖父做得好不好,他想只要快,再快,最快。
    “曾祖父……”慧姐儿仰着红扑扑的脸,也在一旁喊着,这削竹篾的活可不能让小孩子干,担心伤了手,他们只能抱着削好的过去给几个会做着灯的丫鬟捆扎,于是都眼巴巴地围在两人身边,一个劲地喊快些、快些。
    “好好好,都有,都有。”老太爷又取了一根竹子,先是砍成一段段,然后竖起对着切口砍了几刀,再把几根棍子交叉镶嵌在刀口上,喊一声躲开些,用刀背噼里啪啦一阵砸,一长断竹子就这么破开了,四散着倒在地上。
    “哇……”小孩捧场地惊呼,逗得老太爷哈哈大笑。
    陈世文笑望着院子,自祖母去后,他很久没见祖父这般开心了,手里的动作不由得停顿下来。
    “爹爹,爹爹!”康哥儿拍拍他,不满地喊道:“快画!我要大马!还要大将军!”
    今天也只是一个绘画工具的陈世文只好回神,蘸了墨汁回道:“别急,别急,很快就好。”
    走马灯除了那些竹篾、棍子外最要紧的是里头骑着马的大将军,这蜡烛一点,灯一转这里头的几个“大将军”便前后追逐,所以这“骑马大将军”是顶顶要紧的。
    陪嫁的几个人里头除了刘玉真外,桂枝和春杏跟着她久了也学会了一些画艺,但陈世文一回来,在他的举人名头影响下那些男孩儿们就都聚集在他身边了。女孩子们也想去,但不太敢,于是便还是由刘玉真画着。
    她这回画得很快,调得浓淡不同的墨汁勾画、填充着人物、马匹,再用艳红的朱砂画出红缨枪,红马鞍,瞧着就很像模像样了。
    不一会儿就画完了一个,让春杏领着她们贴到小棍上,再蒙上挖了孔洞的白纸,在白纸上简单勾勒几笔山水。这样一转起来,孩子透过那白布能看到骑马将军们策马奔腾,凑近了孔洞能看清将军们,很是有趣。
    “哇——”
    “真好看!”
    “我要这个我要这个……”
    “我的马最大!”
    “我要大将军!”
    “……这两个都是我的!”
    ……
    这灯一做就是一下午,等全部做完这些会转的走马灯又做了几盏日常提着的灯笼供家常使,这都要到吃晚膳的时辰了,孩子们提着灯笼高高兴兴地奔跑着回家。
    屋里,陈世文揉着手腕问她,“怎么突然做起灯笼来了?”
    刘玉真把中午的事情跟他说了一下,反问道:“你怎么从书房回来了?”这人为了备考进士,自成亲后整天待在书房,也就晚间有点空闲,白日很少回房的。
    当然是被一屋子小娃娃吵的,不过陈世文担心她内疚没有提及,于是回道:“回来换件衣裳,刚在书房撒了一盏茶。”
    “那你这是还没换?”这穿的还是早上的衣裳呢,刘玉真站了起来,“怎么不换呢?柜子里好些呢,我去给你拿。”
    “不必了,都已经干了。”陈世文拉住了她,“你忙了一天也累了,坐着歇会儿。”
    又取了几本书给她,解释道:“这是我给慧姐儿准备的开蒙书,她读完这些便可以念《女则》和《女训》了,长大一些再学《庆律》。”
    刘玉真仔细看了一遍,这几本书空白处都写满了蝇头小字,看得出来是很用心的,不过她对慧姐儿的教育有不同意见,于是道:“这几本读完也就是这两年吧,我倒是觉得《女则》和《女训》不着急,学了诗书后面应该学些琴棋书画,陶冶性情。”
    “待她定下了亲事再学《女则》和《女训》也不迟。”她真是这么觉得的,《女则》和《女训》只一味教女子贤良淑德、恭顺无欲,年纪太小是非不分学了这些就很容易真成了个“贤妇”。
    那时再后悔可就晚了。
    不如先学陶冶性情的琴棋书画,再学这蕴含了世俗间法律、潜规则的《庆律》,如果可以她连男子的四书五经也想领着慧姐儿看一看,《女则》和《女训》这些待性情定下了再看也不迟。
    陈世文愣住了,想了一会儿问道:“你小时候便是这般学的吗?”
    并不是,她小时候能去族学听课是因为祖父坚持,但是年龄大些离开族学之后老太太就立马请了严厉的嬷嬷开始教她们如何做一个“贤良”的女子,那嬷嬷言论充满了腐臭味,如果不是她有着前世的记忆恐怕就要被洗脑了,那是她少有的不愿意回想起的经历。
    她强调,“我觉得这样才是最好的。
    “那便依你吧,”陈世文笑了,“若慧姐儿将来能如你一般聪慧明理,也是她的福气。”
    刘玉真望着他,也笑了。
    ******
    段嬷嬷耽搁了两日,终于领着牙婆和几个小丫鬟并两户人家回来了,刘玉真请了老太爷、公公婆婆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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