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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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巧了,平时她最多半个小时就入眠,今晚酝酿许久却仍是辗转反侧大脑清明。
    难道是因为要离开太激动了吗。
    桑白终于放弃坐起拧开台灯,有点口渴,她干脆准备下楼喝杯水再尝试入睡。
    楼下静悄悄的,佣人们都已经入睡,客厅漆黑一片,月光打进来,似乎在沙发上照出了一团阴影。
    桑白按下灯,眼前顿时亮如白昼,沙发那团阴影也彻底清晰,竟然是一个人躺在那。
    桑白吓了一跳,对方也不例外,缓缓转动着身体,抬手盖住眼睛,低哑吐出一个音节,“谁?”
    他似乎是喝了酒,衬衫衣角发皱,神色不甚清醒,勉强睁开眼,却连她是谁都辨认不出。
    桑白不知道这深夜他为什么独自醉了酒在这里,但看着赵纪宁酒醉微红的脸,她还是小声回答:“是我,蒋依白。”
    对方听到这个回答似乎失去了好奇,身体一倒又重新躺了回去,偏过脸埋进沙发另一侧背光处,不耐命令:“关灯。”
    桑白听从吩咐做了,客厅重新恢复黑暗,他就躺在那儿,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周遭再次陷入安静,许久,桑白正欲离开之际,不远处传来一声低低呻.吟,昏暗难辨的光线里,沙发上的人似乎蜷缩起了身子,手捂住腹部某处。
    桑白犹豫观望着开口:“你没事吧?”
    许久没有人应答,只有偶尔吸气声传来,赵纪宁坏脾气在此时显露无疑――
    哪怕是身体正在承受着某种痛苦,面对不喜欢的人,他仍旧一句话也不想搭理。
    桑白轻手轻脚走近了几步,看清他手捂住的地方在胃部,猜想到他大概是没吃什么东西空腹喝酒了,此时才会感到不舒服。
    她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在原地纠结片刻后,还是松开了不自觉捏紧的双手。
    厨房有一盏微弱昏黄的光,打在眼皮上,几乎察觉不到任何的存在。
    过分的安静,这样的安静又不同于四下无人时的安静自然,就像是有人在刻意放轻了自己动作,而人为造成的一种静。
    这种猜测在食物香味飘出来之后得到证实,赵纪宁胸口盈满戾气,在睡意被打扰和私人空间被侵占两种负面情绪交织下,最终还是睁开双眼。
    视线唯一的光源处,开放式厨房内,有道身影在忙碌,热气氤氲昏黄的画面,让他脑中出现了一道久远的记忆。
    如同被一道暖流打在了四肢穴位,赵纪宁满腔戾气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他静静躺在那,不知过了多久,看到厨房里的人转身,手里端着一碗面出来。
    桑白很简单的煮了一碗面,前后花费不到二十分钟,她端着面条出来时意外发现赵纪宁醒了,漆黑眸子映着亮光,却没说话,瞧不出是酒醒了还是没醒。
    桑白把面碗轻轻放在他身前茶几上,脸上躲闪,声音也很轻:“我看你刚才好像是胃不舒服,所以顺手煮了点面,不吃也没关系,我先上去了...”
    她把东西放下后便指了指楼梯口处,似乎不安惶恐迫不及待要离开,赵纪宁黑眸沉沉盯了她片刻,嗓音带着未褪的沙哑,“开灯。”
    深夜灯火通明的客厅,桑白就这样坐在对面,看着赵纪宁吃完了一碗面条。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周遭静得过分了。
    赵纪宁吃完最后一口,坐直拿起纸巾擦嘴,他动作仍旧是不紧不慢的,面上瞧不出任何异样,桑白微微松一口气,正要告别。
    对面年轻男人抬眼,瞳孔深不见底。
    “你到底是谁?”
    .........
    桑白足足窒息了十秒,在大脑缺氧的紧张时刻,却空前的镇定下来。
    她拿出一贯的态度,惊慌中又藏着一丝畏惧,“江、江总,我是蒋依白。”
    尺度拿捏得刚刚好,堪称以假乱真。
    这段时间以来桑白演技增进不少。
    赵纪宁认真打量着她,头顶吊灯明亮,对面的女人眨着不安的大眼睛,正惧怕地看着他。
    完全陌生的面孔,让他几分钟前涌起的荒唐念头顿时被打消得无隐无踪。
    赵纪宁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最近大概是真的太乱了,才会有这种错乱的认知。
    他低垂着头以手撑额,没再说话,仿佛陷入了自己思绪。
    桑白抓紧机会赶紧离开,别人瞧着她是识趣,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的恐慌。
    桑白回到房间飞快掩上门,大松一口气,后背隐隐冒出冷汗。
    这晚桑白做了一连的噩梦,梦里她好像又被赵纪宁抓起来了,怎么也跑不出这栋房子,一会困在这间屋子,一会被困在客厅,四周门窗都紧锁着透不进一丝光,她徒劳抓着门,喊破了喉咙也没人出来救她。
    闹钟响起时桑白浑身一个哆嗦,猛地睁开眼望着天花板,许久才有种重归人世的真实感,她回忆起梦里的场景,飞快鲤鱼打挺起身,连洗漱都免了,拎起自己昨晚打包的行李袋就准备先跑路。
    桑白踩着鞋子几乎是连滚带爬摸到门边,伸手正要拉开时,门锁突然定住不动,她面色一僵,手里不敢置信地按住重重往下压――
    几分钟后,她愕然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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