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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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以潦抚了抚年轻人的发尾,在他耳边说:“钥匙只有一把,要保管好。”
    睡着的人被吵到了,不耐烦地挥了挥胳膊。
    手被握住。
    他无意识地挣了挣,就安稳了。
    睡着的茭白不知道,有只手在他的肩胛骨处摸索,一寸一寸地探寻。
    仿佛在找他隐藏的那对翅膀。
    找没找到,他不清楚。
    .
    戚家一年一次的上坟那天,茭白也在兰墨府,他没出房间,也没人来找他麻烦。
    炮竹声响的时候,茭白走到小院,闻了闻从坟场飘来的纸钱焚烧味道,听见了几声颇有仪式感的哭叫。
    这次的上坟除了直系,还有旁支。老老少少,拖家带口,凑一块儿看起来还行,不至于太凄零。
    茭白以为要到晚上才会见到戚以潦,没料到他上完坟就过来了。带着戒尺,黑衣黑裤,眼眸深不见底,又像是一片空无。
    戚以潦身上的香火味很重,完全盖住了他平时的潮湿沉木香,他坐在小院的那张躺椅里,阖起眼:“小白,诵经。”
    茭白张口就来。
    去年这个时候,他还活着,准备高考,为父母抄经书祈福。今年这个时候,他也还“活着”,准备高考,给一个老变态诵读。
    “重来。”躺椅上的人不满意,戒尺在草地上划了划,“再走神,就去太阳底下诵。”
    茭白缩在袖子里的手伸出来,虚虚地对着戚以潦的脑袋,来回抽两下。
    下巴上一凉。
    戒尺从前面伸过来,挑住了他。
    “认真点。”戚以潦动了动戒尺,不轻不重地敲在他的清秀喉结上面,“叔叔头疼,不要惹叔叔生气。”
    茭白刚好说话,房门就被敲了,不是章枕柳姨,是戚家胆子较大的旁支,不知怎么知道戚以潦在这,来找他的。
    难得见一面家主,想讨好一番,谋点儿好处。
    戚以潦打了个电话:“拖走。”
    房门外很快就清净了。
    来人的挣扎声都没发出来。
    茭白把防晒衣的帽子往下拽拽,挡住太阳的散光:“三哥,我要是做错了事,你会让人把我拖走吗?”
    戚以潦道:“不会。”
    茭白一口气还没松,听他又道:“我会让你把钥匙吞进去。”
    茭白脱口而出:“哪个嘴啊?”
    小院子里静得过了头,花草树木与藤曼都降低了存在感。
    戚以潦侧过头,眉头皱着,耐心倒是亮出来了:“怎么,你有建议?”
    “没有。”茭白说,“我什么都不懂。”
    “啪”
    声音很脆。茭白的肚皮很凉。
    戚以潦将戒尺抽出来,放在手中,摩挲了几下:“诵。”
    茭白抽自己的嘴,别他妈的作妖了,我谢你!
    .
    高考前一晚,茭白住在考点附近的酒店里。陪同他的是周兰兰,他们一个考点。
    周兰兰在打游戏,无所畏惧。
    茭白的心静不下来,他不是怕自己考不好,纯粹是因为他两辈子终于等来了这一天,情感上根本做不到平复。
    远在南城的女同桌给他发红包,祝他金榜题名,他回了翻倍的红包跟翻倍的祝福。
    没过多久,沈而铵的电话打过来了。
    茭白出去接:“你……”
    那边的沈而铵跟他同时出声:“你……”
    “你先说。”茭白踩在厚厚的红色地毯上面,脚下软绵绵的。
    沈而铵静了会:“东西都,检查好了?”
    “昂,你呢?”茭白礼尚往来地问。
    沈而铵轻轻应声:“嗯。”
    “那就早点睡,”茭白笑着说,“一起加油。”
    沈而铵喊他名字:“茭白。”
    “你,很,紧张。”沈而铵低声道。
    茭白没否认。
    “没事的,不要,慌。”沈而铵结巴着安抚,“你很,优秀。”
    “我知道啊。”茭白笑了笑。
    沈而铵也跟着笑了一下:“嗯,晚安。”
    茭白挂了电话叹气,还是紧张,他在走廊上来来回回地走动,不时来几个青蛙跳。
    接到戚以潦的电话时,他喘得不行,说话断断续续:“干,干嘛?”
    “运动减压是不行的。”戚以潦听着他的急促呼吸声,顿了一两个瞬息,“叔叔给你个提议,关手机,睡觉。”
    茭白撇嘴:“我睡不着。”
    “那就背单词,背经文。”戚以潦笑。
    茭白:“……”已经困了。
    地球另一端,沈寄满面寒霜地听着电话里的提示音:“这是他的手机号?”
    陈一铭说:“查到的就是这个。”
    “那为什么关机?”沈寄眉间一片烦躁。
    陈一铭想翻白眼,他忍住了,职业素养不允许他这么做:“压力太大,戒手机了吧。”
    沈寄将手机扔桌上:“过几天回国。”
    陈一铭斟酌着:“董事长,明天少爷也高考。”
    沈寄让他滚。
    陈一铭滚了。董事长在这边待的时间太长了,处理公务有诸多不便,集团又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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