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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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挑,我又半垂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他说:“张氏大逆不道,冒犯太皇太后,贬为庶人,即刻赐死。张氏父兄处死,一族余者革职削爵,流放岭南。”顿一顿又说:“拔了她的舌头,赐给她的家人,让他们知道以后该怎么说话。”
    羽林军应了,拖了张氏下去,她下巴已经脱臼,拼死求饶的语言也化成了含糊不清的支吾,她手足瘫软像堆烂泥似的被羽林军拖走,草地上只留下了被踩踏的痕迹。
    第七章 独拥馀香冷不胜
    太皇太后又转身对萧琮说:“琮儿,今日全靠裴更衣和和敏更衣的人拼死拦着那疯妇,这孩子的好处你也见着的,哀家腆着老脸跟你讨个情,为着一巴掌,哀家要你晋她的分位,还要你给慕华馆赏赐,不算逾越吧?”
    萧琮温和道:“皇祖母说得是,朕便晋裴更衣为从四品上美人吧。赐一千金,明珠一斛,玉如意一双,上造锦缎百匹为封赏之礼。”又道:“今日慕华馆随侍之人各赏百金,你们以后也要好好伺候美人。”
    众人诺诺谢恩,朱槿笑道:“恭喜裴美人!”
    太皇太后想了想说:“还是太小家子气了——也罢,等她侍寝之后再说封赏吧,这会子且这样了。”她拔下头上的白玉簪递给我道:“哀家出来的匆忙,也没什么贵重东西,这根簪子你拿去,算是老太婆贺你晋位之喜。”
    我忙跪倒道:“太皇太后折杀臣妾了!”
    朱槿接过簪子插在我头上,一壁用衣袖擦拭我额头的泥浆,一壁说道:“这是和阗进贡的白玉美人醉卧簪,价值连城,若不是你与太皇太后投缘,便连见一见的福气都是没有的。”
    太皇太后笑着合掌念了一声佛道:“还是你知道我的心意,哀家就是看着她说不出来的喜欢。”
    我盈盈拜倒重新施了大礼:“贱妾何德何能能得此封赏?请皇上、太皇太后受臣妾一拜!”
    萧琮安抚了太皇太后,忽而冷声道:“你还要跪到什么时候?”
    我不明所以,只见云意缓缓起身道:“谢皇上恩典。”她声音平平直直,仿若没有半点感情在里面,全然不见昔日豪迈洒脱。
    萧琮哼了一声,握住我双手笑道:“裴美人,你的病可是好了?”
    我几乎快跟不上他跳跃的思维,唯有低头回道:“谢皇上关心,臣妾感染的只是风寒,已经痊愈八九分了。”
    他瞥了一眼云意,转过脸来语气松快道:“来人,送太皇太后回大安宫!”
    太皇太后见他握着我手亲昵无间的样子,呵呵笑道:“正是呢,我这老婆子在这里杵着可不是碍事么?朱槿扶着我,那个小猴崽子——”,她指着进宝道:“别光顾着乐呵,替哀家提好那竹篮,枇杷甘甜,哀家要回宫慢慢品去!”
    太皇太后一行的身影逐渐远去,萧琮松开我,径直走到云意面前:“你可无碍?”云意福了一福道:“谢皇上关爱,臣妾无碍。”
    萧琮伸手欲搀住云意,她看似不经意的后退半步,堪堪躲过了。萧琮脸色冷冽起来,转身将我扯进怀里道:“美人,朕想去慕华馆坐坐。”
    他拖着我就走,棠璃锦心连忙跟上,顺茗还没回来,云意身边没人伺候,只能自己撑着罗伞。她脸上淡淡的,似乎也并不在意。我挣扎着说:“皇上,姐姐一个人在这里呢!”萧琮冷笑道:“敏更衣喜欢这雨雾湖景,一个人不是更好么?无人打扰,正好欣赏!”
    我心里疑窦丛生,不是说云意颇为受宠么,怎么现下看着竟像是两人在赌气?他突然沉着脸转身就走,一众宦官忙不迭的躬身在前面两边开路,执拂尘的、提香炉的、打罗伞的,个个淋的狼狈不堪,只有萧琮近身三品大宦官康延年垂首跟随,镇定自若。
    萧琮的手掌包着我的手,在潮湿的雨丝里温暖无比。他个子颀长,我几次三番偷偷瞄他,都只能看到他的侧脸。我总是觉得此人十分熟悉,但又说不出到底熟悉在哪里。
    他眼角一瞥便发现我的把戏,似笑不笑的说:“想看一会儿到你寝宫里慢慢看,这会子路滑,小心跌了跤,朕可不是太医。”
    我忙红着脸收回目光,低着头看路。鞋面上描金挑绣的仙桃鹧鸪鸣春图案浸了水,红色的鞋尖显出了比鞋身更深一层的红来。每一步踩在碧翠的草坪上,都像踩在我的心上,他说要去慕华馆,究竟是为了与云意赌气,还是真的要临幸我?若是与云意赌气,我还可以从中周旋替云意说话;若是要宠幸我,对着这样一个完全没有感觉的人,我要用什么样的借口才可以躲避?
    李顺领着慕华馆一帮人在殿外等着,见我与萧琮牵手而归,便齐刷刷跪在雨地里接驾。萧琮皱了皱眉道:“都起来吧,雨地里跪着接驾做给谁看?”李顺乍听这话苍白了脸,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对又惹得这位爷不高兴,好在萧琮再无多言,牵着我直入寝殿,其他人也不敢跟进来。
    我心里突突的跳,生怕他二话不说就要临幸我,忙挤出笑容说:“皇上刚从雨地里过来,未免吹了些风,臣妾让奴婢沏壶茶来驱驱寒。”
    我见他坐在沉香木雕花大床上,面无表情。言罢便要起身唤棠璃,不料萧琮从背后一把扯住我的裙带,我站立不稳踉跄着往后倒,好死不死正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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