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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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霞铺染层层宫阙,嘉仪帝姬春衫胜锦,笑容鲜妍明媚,一双神飞明眸在花鬓映衬之下,美得惊心动魄。
    宋淮然喉间一紧。
    珠围翠绕的宋家六郎,怎可能因为一次高中就在鲜花堆里挑花眼去?
    他本就是在花圃里长大的人。
    他反诘这番劝告的理由千千万万。
    然而这一次,宋家六郎没有。
    暮色流金,微风吹过少年漆黑瞳眸,赧红双颊。
    宋淮然乖乖道:“嗯……”
    容央摇扇一笑,满意至极。
    ※
    褚怿站在东华门前,玄袍凛凛,眼神沉定。
    谢京在耳边言辞恳切地致谢。
    自上回枢密院前一别后,因各自忙于公务,两人还是头回碰面。谢京对其慷慨襄助、雪中送炭之恩铭感五内,这厢一会,就是一个劲儿地感恩涕零。
    “你就屈尊在这儿陪我站完这班岗,稍后金浆玉醴任你喝,山珍海味任你点。你不是最爱听曲儿么?云梦斋的百灵姑娘,那歌喉是全汴京数一数二的润,我亲自请来给你助兴,还有凝香居最善解人意的楚楚,我也亲自给你包下……”
    谢京如数家珍,想着自个这老友八成在边关吃了十年的素,这回无论如何都得给他好生“补一补”,于是又道:“你且看够不够,不够的话,你尽管开口。”
    褚怿抱臂,冷冷看他一眼。
    把谢京看得越发兴致勃勃。
    嘴唇一抿,凑近道:“话说回来,你这十年,可有开过荤?”
    褚怿眯眼。
    谢京嘿笑,压低声儿:“我的意思是,尽量给你挑个合心的,你如果开过,我就寻些带劲儿的姐们儿,如果没有……”
    眼梢上挑,眸光促狭。
    褚怿唇边轻勾,一脚朝底下踢去,谢京猝不及防,抱着膝盖嗷嗷大叫。
    正骂骂咧咧,林立宫门两侧偷笑的禁卫突然神色一凛,不住朝谢京使眼色。
    谢京转头。
    褚怿咧着嘴,也跟着转眼,唇边笑意一隐。
    丹霞烂漫,金辉浮动,褚红宫墙底下,琼姿花貌的嘉仪帝姬正陪伴在一名锦衣少年身畔,谈笑风生,款款而来。
    第9章 、噩梦
    容央小扇摇香,不知不觉把人送至东华门前,正恋恋不舍,忽觉一道凌厉视线射来。
    循着看去,脸上笑容一僵。
    金钉闪烁的朱红宫门如山耸立,男人一袭彩绣褚红官袍,按刀站于门下,双眸藏在脉脉余晖里,深如无底之渊。
    正是阔别数日的忠义侯府大郎君,褚怿。
    容央心底莫名一虚,不自觉同宋淮然拉开一分距离,反应过来后,又羞又恼,立刻靠回去。
    这时谢京麻溜地上前来,点头哈腰,生怕再次惹恼贵人。容央心神慌乱,不耐烦地打断他的寒暄,吩咐道:“送探花郎出宫。”
    谢京称是,抬头看宋淮然一眼,心底啧啧称奇。
    到底是官家的眼中珠、心头肉,这前脚刚踹了才气斐然的宣德郎,后脚就跟风头正盛的探花郎搭上了。
    厉害,实在是厉害哪。
    然面上毕竟不敢显露,仍是笑呵呵的:“探花郎,请。”
    宋淮然点头,临行前,复朝容央拱手一揖,红着脸温声辞别。
    容央握着小团扇,心不在焉,因感觉那道目光仍旧鹰隼也似的盯在自己身上,不禁有些愠怒,抬眼看到宋淮然如玉润泽的面孔时,方福至心灵地一悟。
    是了,自己和宋淮然璧人并肩,言笑晏晏,他是心仪自己的人,瞧在眼里,可不得打翻醋坛,七窍生烟么?
    且又是那粗鄙狷介的性子,哪里会加以掩饰?
    只怕此刻已是妒火中烧,心如刀绞了罢?
    哎……又一个可怜的痴汉哪。
    容央心肠软下,一面为自己的绝色魅力深感无奈,一面为那男人的深情错付暗觉惋惜。
    也是个皮相一流的郎君,如果不是那身军人气质太过冷硬,不会哄人,不会逗人,瞧着也不像会低头服软,不然,试着处上一处也未尝不可的……
    想到这里,容央无声长叹,眼神里不禁带了几分可惜,几分安慰。
    褚怿对上那怜悯十足的目光:“???”
    谢京检验过宋淮然腰牌,把人送离宫门,外边自有等候的宋府马车,回来时,花枝招展的嘉仪帝姬已打道回府。
    落日余晖笼罩皇城,美人倩影袅娜,如一抹彩霞自天际流下,又慢慢回至云端。谢京感叹道:“不愧是大鄞第一美人哪。”
    褚怿道:“你回头顶一盆花在头上,也能不相上下。”
    “……”谢京张口结舌。当朝的确不太时兴富丽之美,而青睐雅怀素态,但嘉仪帝姬五官本就生得明艳精致,这样一装扮,乍看用力过猛,细看还是十分惊艳的。
    不过谢京哪里是要跟褚怿品评人家的妆容相貌。
    “我是说人家的桃花运……”谢京低声,回想着刚刚宋淮然那副标准的小白脸长相,绘声绘色地聊起这半年来嘉仪帝姬的情郎。
    褚怿眼神晦暗,并不接茬,只道:“近年来没少去窑子里厮混吧?”
    “啊?”谢京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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