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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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具体从何而起,但知道,有那么一些时刻,他于她而言是不一样的了。
    容央看着褚怿,认真道:“那你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你来说有点不一样的吗?”
    褚怿对上她澄澈而明亮的眼睛,答:“归宁。”
    这次答得很斩截。
    容央意外。
    褚怿补充:“你跟官家争执,说了一句话。”
    容央等那一句话。
    褚怿答:“‘于儿女而言,母亲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容央一愣。
    褚怿笑笑:“同是天涯沦落人。”
    容央眼眶蓦然一酸,目光转开。
    褚怿抱紧她:“我明白你,并想,你也应该会明白我。那是我第一次想跟殿下、跟夫人走近。”
    斋内的灯火温暖静谧,他的声音也像一盏灯火,带着人间的暖意。容央看回他,瞳眸深处有涌动的泪意,褚怿抚上她脸颊。
    “不哭。”
    褚怿道:“我们长大了。”
    容央胸口一热,想哭的冲动更强烈。
    褚怿无奈,提前去摸她微微上扬的眼尾。
    容央澎湃的心潮在他温柔耐心的抚摸中平静下去,最后握住他的手,低头,在他掌心里画圈。
    “你嬢嬢……会喜欢我吗?”
    褚怿有点意外于这个问题,笑了笑:“会。”
    容央较真:“为什么?”
    褚怿便也认真答:“可爱,聪明,善良。”
    这答案不错,容央盯着他,脸上重新展露出笑来:“我嬢嬢也会喜欢你的。”
    褚怿:“哦?”
    容央眼波澄亮:“英俊,潇洒……”
    最后一个词,被刻意压得很低。
    褚怿啼笑皆非:“什么?”
    能干?
    容央笑,转开脸,吩咐他去取宣纸来,她要作画。
    褚怿不知道她又要玩哪一出,笑着,顺着,去橱柜里取来宣纸铺开,后又为她研磨。
    月上窗纱,灯影朦胧,容央坐在书桌前挥毫,铺开湖水,铺开小山,铺开一片瑰丽的夜空。
    最后,勾勒那山,勾勒那亭,勾勒那人。
    “是这样吗?”容央歪头,一双眼在灯火映照里灿亮起来。
    一如那夜,夺目,璀璨。
    褚怿静静看着:“是。”
    容央脸莫名地红了红,把笔搁回笔山上,严肃地把画纸铺展开,用镇纸压住四角。
    桌上,两幅画紧挨在一起,是他眼中的烟火烂漫,是她心中的在水一方。
    “以后这画,我也要传给我们的孩子。”容央突发奇想。
    褚怿哑然失笑:“算了吧。”
    容央知道他是羞于自己的作画水平,安慰:“自家孩子,有什么的。”
    褚怿琢磨着前面那四颗字,唇边勾起,人走过来。
    容央重新被他抱回大腿上,耳廓被他唇贴住。
    “说得跟有了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没有人猜对,哼,想送个红包都送不出去(狗头)。
    明天起进入新副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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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章 、少年
    六月初六, 皇亲国戚、文武百官盛装出席恭穆帝姬赵慧妍的和亲大典。
    同样一座大殿,同样一级丹陛,同样的一批送亲之人, 只是这回被吕皇后扶下殿阶的换成了她的亲生女儿,被赵彭策马相护走出皇城的不再是他的孪生姐姐, 雕鞍绣轂的一队仪仗亦不再仅仅是从禁廷走入盛京。
    而是走过禁廷, 走过盛京,走过大鄞。
    这一天,满城的百姓都在观礼,观和亲仪仗里那格外浩荡漫长的车辆,观直遏云霄的礼乐如何把人送往远方。
    这一场婚礼, 似乎总不如嘉仪帝姬的那一场来得热闹, 又似乎哪哪都比嘉仪帝姬的那一场喧嚣。
    礼散后, 簇拥在御道两边的百姓们仍迟迟不肯回去, 男人们三五成群、勾肩搭背地拐入就近的茶坊、酒肆, 女人们挽手并肩、交头接耳地逛游在大街上。
    他们继续聊这一场大婚,聊大鄞史册上这场史无前例的和亲。
    前者聊大辽的都城, 大鄞的关城, 聊耶律齐的这一去, 灰头土脸,仓皇退遁。
    后者聊大辽的冬夜,大鄞的春夜,聊恭穆帝姬的这一走, 没有流泪, 没有回头。
    ※
    这两日的雨下得有点频繁,不下时,天也是阴沉沉的, 风一刮,大殿里全是凉沁沁的黏湿之意。
    午后,官家坐在文德殿里小憩,被前来禀事的吴缙提醒,梁桓生已抵京十五日了。
    国朝重犯入京,囚于大理寺,一审由大理寺卿责令验明正身,核定证据,录下口供,是为“推勘”。二审由御史台派人执卷宗从头到尾重新审问一遍,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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