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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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衍见她神情与往日大不相同,眉头微皱,“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结丹,景重光到底带你去了哪里?”
    舒令仪心中涌起无数复杂情绪,忽然问:“师父,我原本姓钟吗?”
    顾衍脸色微变,好一会儿说:“景重光跟你说的?”他早就怀疑景白知道舒令仪的身世,果然如此!
    二十年了,这一天还是来了,事情似乎正在超出他的掌控。
    第58章 往事不可谏(下)
    舒令仪将这三天发生的事全都跟顾衍说了。景白和笙歌告诉她的那些事,事关重大,她并没有完全相信,可是当身上一直戴着的双环玉扣轻而易举打开云容仙子洞府的防御阵,当她看见扶苏真人画的画像,当她一举结丹隐隐约约记起儿时的一些往事,终于确信,自己就是钟阿如,出身河洛太微宫。可是太微宫钟氏为何会一夕覆灭,自己又是怎么跟景白认识的,她仍然毫无印象。
    顾衍心里很是惊讶,没想到门口摆摊卖小食的那个哑巴姑娘竟然是太微宫故人,更想不到云容仙子在东海附近遗留有一座洞府,不由得感慨,看来一切冥冥中早有安排,令仪的身世注定瞒不住。
    “师父,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
    舒令仪的问题将顾衍的思绪拉回来,没有回答她,而是说起了故事,“以前巨鹿郡杨氏县有一个人叫孟敏,字舒达,有一次挑甑的时候不小心把甑摔破了,他看也不看,大步流星离去。一个叫郭林宗的朋友看到后表示不解,问他原因。他说:‘甑已经破了,看又有什么用呢。’明白为师的意思吗?”
    舒令仪露出深思的表情,“师父是说已经过去的事,就不要再纠结了吗?”
    “令仪,人生在世,苦海浮沉,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多想无益,重要的是活在当下。”
    舒令仪忽然伤心起来,哽咽道:“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过不过得去。”原本她以为自己是被遗弃的孤儿,对父母家人并没有多深的执念,所谓无爱便无怨,可是事实并不是如此,她的父母扶苏真人和云容仙子对她显然疼爱之极,整个钟氏的人都陨落了,唯有她一个人活了下来,不知当初他们付出了怎样惨痛的代价——想到这里,舒令仪心如刀绞,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往下掉。
    顾衍看的心疼,宽解道:“哀思伤身,扶苏真人和云容仙子若是泉下有知,定然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
    舒令仪一把抱住他,哭道:“师父,我没有爹娘,我也没有家了!”这种得而复失的感觉,让她更是抑郁伤怀。
    顾衍抬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你还有师父,灵飞派就是你的家。”
    师父的安慰是如此掷地有声,有种抚慰人心的力量,舒令仪哭得更加不能自已,整个人埋进他怀里,呜咽道:“师父,我想回家,我想回灵飞派。”
    “明天参加完溟剑宗的庆功宴,我们就回去。”
    “嗯!”舒令仪红着眼睛点头,眼泪鼻涕弄的顾衍身上到处都是。
    两人站立的地方是前院墙角处,旁边有一座假山遮挡,形成一个隐蔽私密的空间,周围无人,舒令仪才敢这样放声痛哭,顾衍也任由她抱着自己,不停宽慰。两人一时忘情,灵飞派无人瞧见,不想隔壁谭悦音因为灵宠近日肠胃不适追着它喂药,那孔雀十分精乖,一闻到药味,扑腾着翅膀窜到树上不肯下来,谭悦音飞身追上去,居高临下一扫,一眼便看到搂抱在一起的顾衍和舒令仪,当即哇的一声差点叫出来,犹如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兴奋不已,悄悄蹲在树上看了半天。
    舒令仪哭了一阵便止住了,顾衍用衣袖替她擦去满脸的泪水,两人虽然没有什么逾越之举,可是相处时那种亲昵暧昧的气氛,谭悦音再熟悉不过,心想还有脸骂我们西蜀女子不知羞,你们中原女子才是厚颜无耻,脚踏两条船,水性杨花!谭悦音关注的重点并不是顾衍和舒令仪这对师徒之间的禁忌感情,气愤的反而是舒令仪一边肖想昭明君,一边又跟顾玄临纠缠不清,用情不专,三心二意!
    舒令仪突然结丹,对灵飞派众弟子震动不小,大家全都涌上来,恭喜她大道有成,又闹着要她请客吃酒,尤其是钱佩,嚷嚷着要去邀月楼。舒令仪故意拿出空空如也的钱袋给他看,说:“去邀月楼可以,二师兄你来会账。”
    大家早就眼红钱佩发了一笔横财,纷纷点头:“这个主意好,钱师叔最近可是财大气粗,区区一顿邀月楼算得了什么,就是把邀月楼包下来连吃三天三夜都没问题。”
    钱佩顿时急了,把矛头指向舒令仪,“小师妹,结丹这样的大喜事,你连请大家吃顿酒席都不舍得,你怎么这么抠门啊!”
    舒令仪哼道:“二师兄,你专会倒打一耙,这些天你赚了有好几千灵石吧?连替我付顿饭钱都不舍得,你还有脸说别人抠门,大家说是不是?”
    众多小弟子连声道:“对对,钱师叔,你赚了那么多的灵石,可是连一杯饮子都没请大家喝过,怎么好意思让穷的法器都买不起的舒师叔破费!”
    就连徐珣都笑着打趣:“钱师弟,铁公鸡偶尔也该拔拔毛,不然就要引起公愤了。”
    钱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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